李异和桓灵一路急驰,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临近巴陵(现在湖南岳阳地界)的一个洞庭湖边的小镇,忽然狂风大起,乌云压顶,眼看就要下暴雨了。
李异驻马立定,看着天皱了皱眉,“四边亮,中间乌云密布,看来要下大雨了。我们就在这小镇上稍坐停顿吧,等雨过后我们在赶路吧。”
桓灵调过马头,立定,“好吧。”
李异骑着马走在前面,“此地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热闹啊?”
桓灵一边看着来往的人流说:“此处是望湖镇,这里不仅有盛大渔场,还是一个交通重地,从这里坐船经过巴陵连接长江,运输非常方便。所以,此地也成了一个比较大的互市,很多人在这里做买卖,交换商品。”
李异“哦”了一声,“原来是一个商品集散地啊,难怪这么多人。”
李异他们刚在一个驿站安顿下来,就下起来倾盆大雨。“这个季节了,天怎么还是说变就变呢?真奇怪!”李异说着就看着窗外的暴风骤雨出神。
桓灵环视了一下四方,只见驿站里有着各形各色的人,大多都是路过进来避雨的,其中不乏江湖人士。而且很多的人正看向他们两个人。桓灵皱了皱眉说:“这些人身真是讨厌!老盯着我们看。”
李异因为在想一些事情,而且外面雨声也大,所以就没有听见她说话。桓灵见他没有回话,于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想什么啊?这么入神!”
“哦――”李异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桓灵,“你说什么啊?我正在想如果长江涨水泛滥,这里肯定遭殃!”
桓灵认真地审视了一下李异,然后笑了笑,“你怎么和我爹爹一样啊?他也时常想着这些事情,怎么防御江水泛滥怎么泻洪救灾之类的事情。呵呵!连表情都有点相似。”
李异苦笑了一下,没有反驳,“看来你爹爹是一个好官,时常想着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
“那是!”桓灵骄傲地扬起了头,不过她并不太关心这些事情,“异郎,你看这些人真讨厌,老盯着我们看。”
李异闻言随即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笑了笑说:“那只怪你长相太漂亮,而我却太英俊。帅哥美女本来就引人注目,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桓灵娇笑了一下,“其实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只是和你一起之后,我就不太习惯这样的目光了,好象这些人总是在打我们的主意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忽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是你想得太多了而已。”李异说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不由笑了笑,“记得第一次和你见面是在大风镇,我们也是这样坐着,情形差不多。可是心情就不一样了。呵呵!”
就在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忆并说笑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群武士装扮的人,个个脸上都是愤慨不已,嘴里还骂咧着,“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天气啊?”他们一进来,就用嚣张跋扈的表情打量着里面的人,里面的人见他们一副凶神恶刹的样子都纷纷给他们让道。
只有李异他们只看了这些人一眼,便继续谈笑,对他们的行为视而不见,对他们的言语充耳不闻。
却不料这些人中有一个好色之徒,看到桓灵如发现了新大陆,眼睛就贼亮起来,径直走了过来,对着桓灵色淫笑道:“呦,没有想到在这狗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这样的美人!真他娘的走运。”
其他同伴见他这样,也围了上来,有的是想看热闹,有点是想来一同‘分享’。桓灵玉面一寒,看了看那个獐头鼠目的色鬼一眼,眼睛里露出杀机。李异满不在乎地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说:“本少爷一向奉行‘人不犯我不犯人’的原则,却没有想到你们这群杂种惹上头来,现在滚还来的及,滚!”他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后面一句语气变成了呵斥。
那些人开始愣了一下,然后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是仗着他们人多笑李异不自量力,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他们的笑声实在太难听太刺耳了,桓灵忍无可忍,手一挥,她手中的筷子如同两支离弦的箭,插进了两个正张口大笑的人的口中,仰面向后倒下,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们的同伴见状大惊失色,而其他的人却惊叫起来。
李异也愣了一下,之前桓灵说自己暗器了得还不太相信,现在亲眼目睹,实在让人胆寒,没有想到她美丽的面容下隐藏着如此毒辣的手段,上来就是杀着。
那两个倒下去的人倒下之后就没有了反应,显然是一命呜呼了。而他们的同伴都“刷”地拨出了兵器,举起兵器就向李异两人劈了过来。
李异一见他们出手,飞龙剑“嗡”的一声出鞘,洒出一道白光,斩断他们手中的‘烂铁’,并割断了前面三个人的咽喉,他们恐惧地瞪大眼睛,发出一类似咳嗽般的声响,便倒了下去。
其他人呆在那里,恐惧地看着李异,一动也不敢动。李异瞪了他们一眼,“还不滚!”
那些人撒腿就想跑,忽然李异闪到他们前面,用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冷冷地看着他们,那些人连喊“饶命”,“带着你们的同伴滚!把这里弄干净!”
那些人颤抖着身体,一脸的颓废,屁都不敢放地抬尸体,擦地。他们动作倒还真是快,不一会就办完事走得干净。驿站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人的心情可能就不一样了吧。
李异重新坐回座位,“这些是什么人啊?”
桓灵想了想说:“可能是混龙帮的人吧。”
“混龙帮?”
“混龙帮是活跃在长江流域的一群匪类,专门靠打劫商人和商船维持生计,非常猖狂,激起了人们的公愤,人人得而诛之。但是他们人多势众,其中不乏江湖高手。普通人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好逆来顺受,碰上了就自认倒霉。官家也想剿灭他们,但是他们很分散,而且很狡猾,只能剿灭一小股人,并不能伤其元气。而且,如果他们被围剿一次,就会发动更大规模的扰民事件进行疯狂报复。所以现在官家也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们帮主石雷听说是一个武林高手,而且出身高贵,但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却干起上了这行。对于他的传说,江湖上也是各说纷纭,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李异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这个时代的小道消息传得太快了,太神了!人们茶余饭后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吃饱撑着就没事说事消遣,不管是英雄还是枭雄都被传说的神乎其神,大肆渲染,无中生有。本来一件小事,或是一个巧合,在他们的口中就变味了。而那时的人也没有什么分辨是非的能力,比较容易相信传言,比较好骗。所以历史上也出现了利用人们愚昧,容易相信人的特点而蛊惑他们造反的人,其中孙恩就是其中一个。其实理智的人都不会轻易相信传言。可能所谓的“人言可畏”在这个时代就能被演绎的入木三分,以假乱真。
过了不多久,雨停了,而天色也已经暗了。李异看了看天色,然后有回头看了看桓灵,“灵妹,看来我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
桓灵笑了笑,“看来是这样了。不过我无所谓,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在哪里都是一样。”
李异看着桓灵笑了笑,“真是难为你了。走,我们出去走走,去看看洞庭湖的景色!”他说着就站了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桓灵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站了起来。用行动表示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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