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异歪着头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脸精疲力竭样子的桓灵,笑了笑说:“还一起出去溜达吗?”
桓灵眼睛也懒得睁开,有气无力回答道:“哎,现在我是有心而无力了,都是被你折腾的!”
“唉!这怎么能怪我呢?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能折腾得起来的事情,好像你刚刚挺疯的啊?呵呵!”李异故意挖苦道。
“过河拆桥!绝对是过河拆桥!要不是你挑逗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哎,懒得和你说了,反正怎么说你都有道理。你去吧。我没有你那么旺盛的精力,我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才是最值得期待的,我可不能错过。”
李异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是你自己不去的啊,可别怪我没有带你去。你好好休息啊。”他说着就俯下身亲了一下桓灵的嘴唇和眼睛,“真香!我去也!”
秋夜。洞庭湖畔。朝湖观。明月当空,繁星熠熠,长风拂面,微寒。湖面上波光粼粼,忽明忽暗的几盏渔灯给了洞庭湖增添了几分情趣。
正如崔运来所料想的那样,街道上的确是歌舞升平,朝湖观也的确聚集着几个骚人墨客。李异身穿武士服,崔运来身着儒服,两人一边谈论着一边向朝湖观走去。
越来越接近朝湖观,观里谈话的声音就越听得清楚。李异举目望去,只见有四个年纪都不是太大的青年人正围着一个身穿紫色儒服的青年人谈论,他们都翘首聆听着,还不时点头附和几声。那个紫色儒服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岁,身高约一米八,长相也还算俊朗,只是眉目见有一股骄横傲慢的神情,眼睛还不时张望。他说话的时候喜欢迈着方步来回走动,一看就知道是读过一点诗书,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他眼见有人走近便停止了说话,望向走近的李异和崔运来。“啊,原来是崔少爷啊,我当是谁呢?久违了!”他拱手象征性地作了一下揖,神情傲慢而无礼。
崔运来轻声对李异说:“此人是江州刺史何钦的侄子,名字叫做何三知,口齿伶俐,却是一个真小人。不太好相处。”他说完便又冲着何不三拱手笑道:“久违了!何公子!自从上次武昌一别,快有一年时间没有见面了,何公子你更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了啊。”他说完又向其他的拱手点头打招呼。
“哪里!哪里!崔少爷过奖了!呵呵!”何三知虽然口里这样说,但是他的神情却是毫无谦虚之意,而是得意洋洋。他说着,眼睛却瞟向李异,用莫名的一种优越和审视的眼光打量着他。
崔运来见何三知在打量李异,便笑吟吟地拉着李异的手介绍道:“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新交的挚友,李异,李公子!”
李异环视了一下,然后拱手作揖道:“诸位,幸会!幸会!”
何三知见李异器宇不凡,也不清楚他的来头,便拱手道:“李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以前从未谋面。不知师出何门?出身哪家啊?”
李异苦笑了一下,“李某认识几个字,却无门无派,无父无母,现在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说来惭愧!”
何三知忽然“哈哈”大笑,嘲笑道:“原来是出身寒门啊?看你长相和衣着不凡,却是一个装阔的下等人啊。”他说着又转头对崔运来取笑,“崔少爷难怪总是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你都是结交这样身份低微的人啊。”
李异和崔运来闻言脸色一变,李异握紧了一下拳头,随即又送了开来,淡然一笑,表现出无所谓的神态。崔运来深呼了一口气,忍住愤怒为李异辩解道:“何公子此言差矣!李兄虽然出身寒门,却是文武全才,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自古说道,英雄莫问出处。试问有几个世家往上几代不是白身?英明神武的汉高祖刘邦就是出身寒门,他不照样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吗?何公子又何需如此断章取义,这似乎太有失身份了吧!?”
李异感激地看了一眼崔运来,不反驳也不赞同地笑了笑。何三知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他显然没有料到崔运来为了一个出身低微的人仗言反驳他,丝毫不给他面子,但是又不好发作,只是嘲弄道:“没有想到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如此让人推崇,真看不出来啊?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
李异洒脱一笑,斯条慢理道:“一些胸无点墨,却夸夸其谈的人实在可笑之极!就象苍蝇一样让人讨厌。呵呵!”他的话有点含沙射影的味道。
何三知一听眼睛都差点冒出了火,气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如果他反驳就等于承认自己就是那样的人了。崔运来不想他们就此结怨,于是站出来打圆场道:“李兄此话不错,的确有些人沽名钓誉。但是这里可没有这样的人。”他说着就看向何三知,“不知道何公子你们刚刚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何三知眉毛一扬,“刚刚我们正在谈论屈原的《离骚》,刚刚说完,你们就来了。不知道你们可有什么高论啊?”
崔运来笑了笑,满脸崇拜道:“屈原的《离骚》,意境深远,辞藻华美,旷古烁今。学生实在不敢妄加评论。”
李异本来以为可以在朝湖观见识一下名士风流,却遇上一帮这样的人,心里实在失望透顶,兴趣索然。于是说:“崔兄弟,记得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办,是不是要告辞了?”
崔运来闻言一愣,见李异对他挤眉弄眼,随即就反应过来,“哦,对!我们还有点事情。”他说着就向何三知告辞道:“何公子,我们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了。有机会我们再好好喝几杯。告辞!诸位告辞了!”
何三知眼睛一转,故意挑衅道:“我们还没有见识一下李公子的才学,怎么这就离去啊?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还是浪得虚名啊?”
其他的人闻言也马上附和道:“是啊,是啊!既然来了,何不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啊?这里有笔墨准备,何不题上几句?”
崔运来“噢”了一声,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眼光不由望向李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