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丽颜,凝然的明眸,微微昂起的秀颈,一尘不染的纤衣衬着如丝的黑发,随风而摆,似随时都能飘然飞空。
这样的人,会是俗人?
白子玉深沉的笑。
若枝销骨的菊花,宫角羽美丽又孤傲地立着,任白子玉审视的目光来回打量。
“大人看够没有?再不救治凉王,他怕是小命不保了。”
白子玉听到此话,毫不意外地变了脸色。
宫角羽狡黠的笑了笑,返身来到床边。
白子玉只见他轻轻地在姬乾的脉门上一按,竟平空取出一支细如牛毫的银针,不由惊出声:“这是……”
“神医生查子的纤蚕针。我方才替王爷诊脉,见他体内的热毒太过凶猛,只好用这银针封住脉门,暂缓毒发。”
一边回想宫角羽诊脉之时轻若扶风的动作,白子玉一边赞道:“好快的手法!我竟不知大人是何时刺入银针的。”
“多谢夸奖。”婉尔一笑,宫角羽手中梦幻般出现数支银针。
指如星雨寥落,银针一一精准的刺入璇玑、华盖、紫宫、慕飞、膻中五处大穴。又一圈银针,环绕着封住姬乾伤口周围的穴位,宫角羽用小指沾一滴血珠,放到鼻下轻嗅。
“果然是罂乃。”
闻言,白子玉煞白了脸,“居然是罂乃……”若姬乾没替自己挡那一下,自己岂非必死?
“罂乃虽是一种寻常的催…催情药物,但凉王身体敏感,只要轻微的量,就可以催发体内的热毒……”微红着脸说完这句话,宫角羽突然看向白子玉,“凉王中的热毒,应该是下作的‘迷蝶’,而大人能用你的血为王爷解毒……莫非大人身中宋家至毒的密药‘煞骨’?”
“煞骨,煞骨……很久没到这两字了……宫大人连宋家鲜为人知的密药也知道得这么清楚,真是不简单啊。”白子玉初听到煞骨二字,身体虚晃了好一阵,隔了半晌,他才强笑起来。
“真正不简单的,是那个意图暗杀大人的乞丐吧。”宫角羽接着说,“煞骨虽是一种慢性毒药,但它一与罂乃的药性混合,就能瞬间至人于死地。那乞丐不但知道大人你身中‘煞骨’一毒,还对罂乃的这一特性非常了解……若他真能一箭射中大人,大人此刻已是黄泉之下的一条亡魂了,只是没想到…他射中的是凉王,又非常碰巧地催发了凉王体内的‘迷蝶’……”
“他是抱了必杀我的决心,只可惜,天不遂愿。”白子玉满面笑容,可那笑里非明没有一点喜色。
“那乞丐是大人的故人么?”宫角羽被他古怪的样子挑起了兴致,好奇地问道。
白子玉瞟着他,态度极不好:“这是我私事,宫大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难得被人冷言冷语相待,宫角羽心里堵得慌,像有一星小火苗在那里燃烧似的。他转头,对华伯气呼呼地哼道:“我要为王爷清洗伤口,你去端盆热水来!”
华伯无故被迁怒,苦笑一下,“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