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层,唤醒了冬日沉睡中的树林。林间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上,森朴正在督促着亚克斯练习剑术,虽然尚且年幼但亚克斯却能将父亲教授给他的剑术都能像模像样的施展,这一点使森朴感到很高兴,外加上亚克斯天生的身体素质就十分优秀,对于剑术的学习更是如虎添翼。
“亚克斯,你学习剑术已经有半年了,每一招一式单独做起来也很不错,要不要跟我试着交手看看你的训练成果如何了?”在亚克斯完成当日的练习后父亲森朴忽然对其说道。
“好啊!”至从跟随父亲学习剑术以来,觉得自己已经小有成就的亚克斯早就时常想象能和父亲比试并打败父亲的样子。听到能与父亲交手的亚克斯欢欣雀跃,又是期待、又是激动。
“小鬼头,看你一脸坏笑的样子,心里想些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是不是在想着能够打败我啊?当然,如果你真的能够超越我的话,作为父亲自然会为你感到高兴。但现在的你还根本没有那个可能;再者,作为一位剑士的自尊和骄傲都不是凭现在的你可以小觑的。”老练的森朴一眼就看穿了亚克斯心思,顺便为他注入了一剂预防针。
“哼!我今天还非要打败你!”被父亲看穿心事的亚克斯也就不再隐瞒,无视了父亲所作出的委婉预防后大胆的说出了心声。
亚克斯何来如此的自信呢?其实对他而言也决非空穴来风,父亲森朴至从教授了他那九式后便再也没有亲手教过他任何的剑术,除此以外都是口授一些要诀和理论知识。虽然父亲一直给亚克斯一种莫名的不平凡感,但父亲剑术的真实水平却不得而知了,说不定父亲的剑术水平就仅限于此,要不然怎么就只教给他那么一点东西,如此考虑的亚克斯涌起了打败父亲的念头,而此时的他还不能理解父亲所教授他的那九式大巧若拙的境界。
森朴非常随意的手持木剑等待着亚克斯发起攻击,而在初学剑术的亚克斯眼中父亲全身上下处处都是空门大露,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随之向父亲发动了猛烈的攻势。森朴并不硬接亚克斯的攻击,而是以最小的动作微微让过略过的剑锋后用自己的木剑将其缠住在顺势一推,使得还无法收发自如又用力过猛的亚克斯以一个饿狗抢屎的动作栽倒字雪地中。
“喂!亚克斯没事吧?”因为儿子狼狈摔倒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笑,森朴无法忍住笑意的看着栽倒的亚克斯。
“没事。”因为栽倒的地方积雪较厚而并未受到损伤,迅速站起的亚克斯随手拂去身上的积雪,身后却留下一个像大字一样的人印。
如此三番四次亚克斯看的真真切切,父亲每次轻松化解他的攻击都是以那九式为基础稍加变化,微之颠毫精妙的剑术使自己每次的攻击虽不至于受伤却都以狼狈不堪的跌倒为结束。
“好了,亚克斯。你的实力我已经有了详细的了解,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要!”依旧不服气的亚克斯向父亲大喊。
声毕,亚克斯又开始向父亲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虽然每一击都只是单调的挥动木剑,但却将父亲教授的那九式使用的实实在在。森朴为了缓解儿子的情绪不再使用木剑化解攻击,而是改为单纯的避让,但他越是避让不与亚克斯正面交锋就越是激化了亚克斯的情绪,逐渐的亚克斯原本只是单纯的不服气转而变为被愤怒所取代,在亚克斯几轮猛烈的挥击后森朴忽然感到亚克斯的攻击开始发生了什么变化。
被愤怒所支配的亚克斯狂乱的舞动着手中的木剑每一下都虎虎生风,不断挥动的左臂由于血液的流积逐渐开始变的通红,而剑势也随之暴增。当亚克斯的整个左臂都变的赤红时,森朴已经无法完全避过亚克斯的攻击,虽然能够躲过木剑的本体,但却被暴烈的剑风所割伤。在亚克斯的多次攻击下,森朴的衣服被剑风割的破烂不堪,身上也留下了道道伤痕。
“亚克斯!冷静点!”森朴并不在意自身的伤势,反而为亚克斯的反常而感到担心。
亚克斯可以很清晰的听到父亲的呼喊,在他开始伤及父亲时就已经试图阻止自己狂乱的左手,但不知为何除了意识和思想外,身体的任何一处都不再接受自己的支配了。
“亚克斯,放松、放松,让身体慢慢的冷静下来。”父亲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出现这样的状况并不是很惊异,反而能够冷静及时的指导自己,亚克斯为此感到惊奇与疑惑。
听从父亲的指示而逐渐放松的亚克斯虽然依旧无法控制暴走的身体,但却能开始说话了。
“爸爸,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快逃!”亚克斯极为吃力的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真的一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吗?”森朴神情凝重的询问着儿子。
对父亲的询问亚克斯毫无回应,事态已经发展到相当糟糕的地步。此时森朴虽然还能避免亚克斯的剑风对自己造成严重的伤害,可继续逗留在此一旦体力不支后果堪虞;亚克斯的左臂的各处也因为不断狂乱的挥舞而由赤红逐渐呈现出淤青,这样下去恐怕整条手臂都将会因无法承受重荷而变的支离破碎,当即森朴就作出了决断。
“亚克斯听好了,你应该可以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吧,这过于强大的力量已经超过了手臂可以承受的极限,你的左臂已经因此出现了淤青,这样下去恐怕会被毁掉。为了保住你的左臂我将会使用一些粗暴的方法试着将你强行停下来,明白了吗?”听到父亲的话亚克斯微微的点了点头。
为儿子打好心理预防的森朴终于开始行动了,但伤痕累累的身躯已经容不得他采取多种尝试了。儿子的手中幸好握着的只是木剑,就算左臂爆发出来的力量再大,木剑本身能够承受的压力也是有限的。打定主意的森朴挥动手中紧握的木剑与亚克斯的木剑相撞在一起,巨大无比的冲击力透过木剑传达到森朴的手臂上,几乎将他的整条左臂撕裂,幸好两柄木剑都无法承受这样强大的冲击力而同时折断。森朴强忍着左臂阵阵传出的巨痛,在木剑齐断的同时使用熟练的关节技将暴走中的亚克斯死死的压倒并固定在雪地上,无法动弹的亚克斯在挣扎了一会儿后终于平复了狂乱。
事后父子俩人就这样躺倒在雪地中四脚八叉的仰天而望,流淌下来的汗水与经过激烈运动后的体温融化了身后的积雪。无意间森朴透过因亚克斯暴走而破损与被雪水所沁湿而变的透明的衣袖惊异的发现,原本只是在亚克斯出生时存在于他后心的一小块不明的黑色咒文现在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左后肩。
“亚克斯,你仔细的听好了,接下来我对你讲的话要牢记并切绝对不要违背。虽然放弃使用原本的左利手有点可惜,但为了你的安全从今天开始如果你还想要继续学习剑术的话就改用右手,而且剔除平常的生活中所需使用左手的情况下,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绝对不允许在其他情况下再次使用你的左手。这次虽然能够成功阻止,但那过于强大的力量并不是以人类的身躯可以使用并承受的,下次或许就会完全毁掉你的手臂,所以为防范于未然我再次声明绝对不要使用你的左手,最好日常生活中都要少用。最后,不要问我关于你会这样的任何原因,我只能说这就是你的宿命,如果能够不去知道的话这样对你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至从那次事件后亚克斯悻然遵从父亲的指命除了日常生活外不再使用那过于强大并无论是对自己还是他人都带有破坏性的左手,自然练习剑术的时候也是使用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