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湖楼的小院,辛欣安置父亲歇下,来到院中,雨不知何时停息了,一盏风灯悬在扶柳下,随着枝条摇曳。
望湖楼后进共有四个独立的院子,分别是###、留园、琢园、福园,专供贵宾居住。辛元父女住的院子正是琴心阁包下的一处暗点,名叫###,有十余间厅房,平日里琴心阁的人若来齐州都是在此地落脚。
“红绸、蓝玉。”她轻声唤道。
日间丫环打扮的两个女子应声现身,一个红装,一个蓝衣,眉目如画,倒也赏心悦目。
“都到了么?”
“已经到了,正在厅上候着。”
“都去书房吧。”
经过几年来的苦心经营,琴心阁的一切事务都已走上正轨,几位管事都是多年同甘共苦、鞠躬尽瘁的兄弟,在商事上各有所长,辛欣自是放心得下,她这阁主早已不用事必躬亲了,每季一次的例会是商家不可或缺的形式,往往言谈间便可运筹帷幄。
趁着陪父亲还乡,便将此次聚会地点定在了齐州。
辛欣换了男装,带着红绸和蓝玉来到书房。墨希、白祁、伊多、玄湖,琴心阁的四大管事都起身行礼。大家在桌前坐定。
几位管事详细介绍了自己负责的方面三个月来经营的收益和状况,几乎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增收,无甚大事。红绸端坐一旁,运笔如飞,细细记下。
墨希执掌铁矿和牧场,白祁掌管农田、钱庄和当铺,伊多主管布庄和酒楼,玄湖负责船运和商行。四人说完,都将账册放在红绸面前。几人齐齐看向蓝玉。
蓝玉早把杏仁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看什么!辛家的产业,还是那几笔老帐,七家酒楼,十三家店铺和三千亩水田,一个不多、一亩不少。”说着随手将帐簿扔给了红绸。
红绸脸上怒气一现,又缓缓压了下去,淡淡道:“蓝管事莫不是不服我这个总管的调配么?”
“不是――”蓝玉脸一红,也知道方才做的鲁莽了,讷讷道,“我不耐烦做这营生。”
“咱们琴心阁可不都是做打打杀杀的营生――”
辛欣抬手阻住红绸的话头,正色道:“红绸是咱们琴心阁的总管,大家万事都要听她安排,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在当面,咱们再商量,不要因为些许小事坏了兄弟的情谊。”
大家都点头称是,蓝玉低下头不作声了。
辛欣又道:“至于蓝玉手中辛家的产业么,我也打算交还给爹爹了。他老人家辞官回乡,若没点俗事牵挂,恐怕也无聊得紧。蓝玉,待回到临州,你便都交给我爹吧。你呀,还是专心做你的暗部生意吧。”说罢,故作无奈地摇摇头。
蓝玉大喜,连声道:“好!好!”
红绸嗤笑道:“谁能想到江湖最大的暗部‘如花’的首领是这样一个傻丫头!”
墨希四人听了大笑,蓝玉顿时恼了,看了看辛欣,勉强忍下火气,道:“暗部这三个月生意增了两成,估计和辛相辞官、范瑜拜相有关。具体名目帐目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