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成子安随着范瑜早出晚归,恪尽职守。刚开始肃颜以对,后来也与范瑜有说有笑了。
红绸在一边瞧着,很是不解:“公子,您就这样将成子安送给了相爷?”
“哪里是送,只是暂借而已。子安早晚是我琴心阁的大管事。”
“暂借?”红绸摇头,“成公子现今是正六品的护卫,我看他与相爷很是投契,你的如意算盘,多半是打不成了。”
辛欣不以为然,“我宰相府第,便是管家也可授七品头衔,何况是相爷的贴身护卫。秦剑如今不也是从四品武官。”成子安与朝廷有着极深的过节,她如何不知。
这晚,从秦王妃的酒宴回来,辛欣照旧来到书房,却见范瑜与成子安在谈剿匪之策。
范瑜见她进来,请她在案边坐下,指着桌上的地图道:“欣儿来看,京师东八十里的离山流匪,数剿不禁,令百姓难安。这是子安的良策,你看如何?”招手唤退到一边的成子安过来细细说与辛欣听。
果是好谋略!只可惜了这将帅之才!
正想着,那边范瑜赞道:“子安真是将帅之才!辛欣,你这护卫,便让与我可好?”
辛欣回头看向成子安,却见他一言不发,低下头去,分明在隐着的眸中,有欣喜的光芒闪过。她的心微微一沉。
范瑜派成子安亲自前去剿匪,大胜归来,圣旨嘉勉,升成子安为从五品武官。
一月之后,秦剑销假回来,成子安便又跟了辛欣。
辛欣带着成子安去巡视了铁矿及几个加工的场子,隐隐透出了要将这生意交给他管理的意思。
成子安只仔细记下各处的要点,对辛欣的话未置可否。辛欣见他并未推辞,只当他答应了。
墨希中间来过一趟,辛欣与他商议,要将他的铁矿生意交给成子安掌管。
墨希听了一把握住她的双肩,急声道:“欣儿,不要走!”
辛欣一愕:“墨希,你怎么了?”
墨希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放开手,退后两步,低下头:“恕我失礼了。我只当你――我以为你终于要走了。生意,随你安排就是。”
辛欣心里一软,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墨大哥,我不走。咱们兄妹一场,我如何舍得离开你们。”她在房中转了一圈,到窗前站定,窗外枝叶凋零,深秋已至。“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墨大哥,缘至则聚,缘尽则散。这世上的事,原本也有着未知的命数。”
“辛欣,我不信命。”墨希的语声依旧沉稳。
她轻叹,他还不明白么?是她自己要走,不是命。
累了!倦了!她想放下这担子,孤身一人,去大漠,去汪洋,去他国,去领略更多的美景,去体味不同的异域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