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是欣儿连累了夫君。”辛欣低声道。
“你?你是说画像之事?皇上心胸如海,如何会为了那些须小事挂怀。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说――秦王暗中部署,命两万军士秘密来京。”
“不经皇命,如何能擅自入京。哪个将领敢不遵军令?这些,你不懂。”范瑜不信,连连摇头,“英王负责京城守卫,应当不会有疏漏。”
辛欣见他不信,也不好多说,只是嘱道:“一切小心为上。”
“对了,下月是太后寿诞,宫内要请二品以上官员携官眷入宫赴宴,夫人此次可以光明正大前去了。”范瑜说着不禁微笑起来。
“入宫?”辛欣听了却暗暗发愁。这样的宫中盛宴,若是不去,就是违抗太后懿旨了。
工部侍郎成子安,去函河修筑河堤,近两月方归。范瑜在家中设宴为他接风。
“侍郎大人有礼了,这两月不见,大人风采更胜往昔了。”红绸敛衣行礼。
成子安既知她是琴心阁大管家,哪里敢受,忙侧身还礼。
范瑜笑道:“不,是尚书大人。红绸,你还不知情。今日早朝,皇上刚颁的旨,命子安接任吏部尚书了。”
“哈,成大人可真是平步青云啊。不到一年,便升至一品大员。”蓝玉在一旁撇撇嘴嗤笑。
“这还是多得范相栽培。”成子安言语间极是恭谨。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辛欣说着,招呼秦剑等人都一同用餐。
红绸微笑道:“奴婢哪里能有这福分,两位大人慢用,奴婢们告退了。”说着,拉着蓝玉退了出去。
辛欣也笑:“这红绸,见着成大人,忽然讲起了规矩。臣妾也告退。”她走过成子安身边,低低声音道:“今晚请成大人到后园一叙。”
夜已深,成子安辗转未眠。他仍在回想着今夜与辛欣见面的谈话,是――震撼!
从角门进入这久违的园子,熟悉的气息令他心头一松。琴心阁阁主、范相夫人辛欣就在湖边的花厅中烹茶相候。
“成大人,范相赞你是国之栋梁,我信你。”
“秦王近日颇有异动。据暗部消息,驻边大军已有五万人陆续向京城而来,大约已有近万人进了城。其余军队会隐在城外。”
“再过几日就是太后寿诞,到时举城同庆,防范疏漏,对他们来说应是最好的时机。”
“英王为人精细,总管京畿安全,若能得你相助,严守城防,阻住城外数万军士,宫中由侍卫营护着皇上的安全,便可无碍。”
“子安,范相并不知情,他是一介书生,战事若起,他也难于应付。我怕他贻误了时机,并未告知详情。”
“这些,也都是我的猜测,最好能相安无事。也许都是我多虑了。”
他知道,辛欣的话都是对的。看来,他多日的担忧竟成了真。
秦王,果真是有着异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