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一件梦幻般的事情。在睡眠中,你可以是一切:你可以毫无知觉,你也可以知晓世间的一切。
梦,对,就是这个家伙,陪伴着我们,从无到有,从生到死――这是我们称“人生为一场游戏”的根源。
在梦中,你可以是任何人,你可以经历任何事,你愿意的、你不愿意的、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的…然而,一旦梦醒,一切化为乌有,如同清晨太阳拂去的薄雾、风儿带走的露珠,但它的确存在,而且影响着我们,心情、想法、选择、生活…
曾经、现在,我迷恋做梦,也上网查过如何能让人做梦,可是,查到的尽是一些“怎样能让睡觉不经常做梦”、“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不做梦,或是尽量少做梦”、“睡觉时如何让自己不做或者尽量少做梦”,看来人们并不欢迎这个老伙计。
然而我却欢迎他,甚至于开门揖盗。我一直相信,睡觉前大脑的思维活动会影响梦的情形。于是睡觉前半个小时,我通常会想一些我今晚想梦的东西,好比是给一部电影谱写剧本。然后,当我累极而眠时,通常,这一切都会上演!虽然有时候,可能和剧本中安排的不一样,甚至颠覆了我的剧本,另演他物,但这通常会带来更多的刺激,刺激来源于事物的未知性。
虽然做梦后常常是浑身疲惫、头晕眼花,甚至心情低落、精神萎靡,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做梦的追求――生活已经足够平淡了,我们没有必要让它更加平淡。
在梦里,我被僵尸追逐,或则,追逐着僵尸;在梦里,我疯狂地对心仪之人展开攻势,或则,心仪之人对我展开疯狂的攻势;在梦里,我拯救这个毫无希望的世界,或则,这个世界一起拯救毫无希望的我――在梦里,一切都不是真的,或则,dtobetrue…
酣眠一觉已千年。睡觉的时间是不被人们,特别是像我这样深度睡眠的人察觉的,似乎当我们睡觉的时候,时间停止了流动,而我们睁开眼睛,时间跳跃了。
当我有了知觉自然醒来的时候,耳朵捕捉到农村里特有的“动物铃声”,迷糊难睁的眼睛发觉窗外已经有了光亮透入。
我轻轻地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那渐渐开始熟悉的景物,心中有股强烈的激动:哈哈,我的仙剑之旅即将拉开帷幕啦,黑苗使者、灵儿、姥姥、月如、刘晋元、林天南等,可恨的、可爱的、可敬的,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们了!
想及灵儿,我不由得心虚地望向睡塌上的逍遥。只见咱们的小李子大侠闭着双眼,一脸的严肃,想是在降妖除魔的时候碰到点小麻烦吧。
睡吧,继续你的大侠之旅吧。没有必要把他吵醒,我先下楼看看去。
我推门而出,还没有走出几步,周围的景色突然变了!如同电视剧中画面的切换,就在一瞬间,我已不在盛渔村的客栈了!
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此刻正处在一座大山的山巅之上。这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山顶犹如一把利剑插入云霄之中,虚质的流云在身旁缓缓浮动,如同平静的海面,而底下则是一片模糊,令人望而生惧。
这样看着,再俗的人,心下也难免会自然生出一股出尘之意,因为,环境,决定心境。
靠,这唱的是哪一出?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脸,生疼!不是做梦,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哈哈,没事捏自己的脸干什么?难道想测量一下自己脸皮的实际厚度?”金铭那傻笑出现在通讯器的小方格中。
我瞪了他一眼:“小同志!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啊,我是主角儿!唔,废话少说,把我弄来这里想干啥?”
金铭阴阴一笑,瞥了我一眼道:“呵呵,少安毋躁嘛,等会儿就知道了。”那一瞥配着那话儿,仿佛就是围着鸡笼转悠的黄鼠狼眼中泛起的幽光。
我摸了摸后脑,无奈地耸了耸肩:“随便你吧,真是的…”话未说完,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声划破周围的宁静,我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囫囵身影凌空踏剑,衣衫飘扬,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冲将过来,他脚下那墨绿色的剑光如一条迅速抽出的缎带,在空中残下一片淡淡的虚影。
好快!我暗叫一声,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只好求助似的望向那“格子里的人”,怎料迎接我的却是黑漆漆的液晶屏幕。
这个神汉!我低低呸了声,把注意力放到了来人身上。
目光仅仅移开了一会,抬头再看时,那人竟已离我不到二十米了。
看清了他的面目,我的脚不由得一软,差点就跌下山去――他…竟是李逍遥!
丫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什么时候会御剑飞行了?而且他脸上那表情,分明就像我强奸了他妻子,然后嫌不够,又把他给上了一样!
“哼,妖怪!看你还能往哪里跑?!”那熟悉的声音居然如此之冷,如此地不带一丝人间的情感。
“逍遥,你秀逗了?我是你大哥,方轩若呀!”看着负手停在我身前不足十米,浑身散发着陌生气息的李逍遥,我有些摸不准了。
“妖怪,我听不懂你在鬼叫什么!反正说也没用!”李逍遥的冷眉轻轻一缩,“有话待留着和阎王再分辩吧!”
说完这话,他竟真不等我再辩解,两脚一挫,驾着剑划出一个墨绿的虚圆,继而翻身一钩,脚下踏着的剑已然入手!
“荡妖平魔,天绝之剑!”李逍遥暴喝一声,只见剑身陡然放出一片灿烂的光华,顿时把周身环绕的烟云散了个干净!
“好你个李逍遥,竟然和爷玩真的?!”见他如此,虽然自己不懂这法术,但他明显是痛下杀手了,我心里微微有些怒气了:动手就动手了,我还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