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翻白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几步拐过一个弯,便到了林家堡的大院,敞开的大门中,能看见人头攒动,十分热闹,阵阵叫好声中混杂着清晰刺耳的兵器相撞之声,预示着里面正有人在打斗。
“哇,里头有人打架,大哥,我们快进去看看。”逍遥最爱热闹了,扔下这句话以及我们三人,抢先冲进了林家堡。
“这小子,还真是个耐不住的主儿。走,我们也看看去。”我话音才落,便听见逍遥的惨叫声从林家堡没传来,赶忙招呼二人跑了进去,这才发现发生了什么:只见,人群中划出一块小空地,空地上一个身穿亮银甲的壮汉,脸朝下压着可怜的逍遥,那姿势,那角度,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我记得,似乎《金瓶梅》插图版中就有记录这个姿势,叫什么来着,呃,想不起来了,唉,都说学以致用,果然不假,回去一定好好温习下!
那壮汉估计是晕了,要不就是误把逍遥当了女人,总之他就那么趴着不动,剩下可怜的逍遥在他身下呻吟着――我打了个冷战,忙把思绪收了回来。
“啊~哈!”逍遥发飙了,只见他狂吼一声,两手发力,把壮汉推离自己的身子,然后屈腿一蹬,仿佛踢球似的把那家伙踹飞出去,接着一个鲤鱼翻身站了起来,干净利落,引来一片喝彩。
逍遥起身后没有去看那“足球”,反是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擂台之上,这一看…
“你…啊,野蛮丫头!”逍遥指头一伸,大声叫嚷道。
“哼,算你守约!怎么啦,今天是不是还打算两人一起上呀?”台上的林月如一身劲装,把玲珑有致的曲线彻底体现了出来,手中一把宝剑映着耀眼的光,衬得她英气逼人,柔中带刚,刚中显柔,真乃极品也,难怪台下的男人们都流着口水盯着她,当然,不包括我,我的口水流在心里,嘿嘿,你们看不到。
此时月如居高临下,一双秀目注视着逍遥,嘴上虽说着气话,但任谁都看得出她和刚才不一样了,她现在很高兴,很开心,中间还夹着些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这下围观的人便议论开来,都在打听这个令一向对男子不屑一顾的林家堡大小姐垂青的年轻人的身份。投来的目光有好奇的,羡慕的,更多的是一众比武招亲者嫉妒。
然而当我领着灵儿两人来到逍遥身旁时,那些目光纷纷大转移,全都聚集到灵儿身上。这样的场面灵儿可吃不消,她羞怯地躲到了我身后,于是乎,我又成了众矢之的,可怜逍遥早已无人问津,当然,除了擂台上的两人。
台上,月如收剑归鞘,转身对一男子道:“爹,就是他,昨天欺负我的人就是他!你叫他上来,我要打他一顿。”那男子便是南武林盟主林天南,和十年前比,他老了很多,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看来除了月如的婚事,他要操心的事情还不少。
林天南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逍遥,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接着便对上了我的目光。我微微一笑,对他点点头,传音道:“林堡主,在下方轩若,还记得否?今日过后堡主便不必操心小师姐的婚事了,嘿嘿。”
林天南笑了,对女儿道:“好好好,爱怎么样都随你,不过只许点到为止,你知道吗!”
月如甜甜一笑:“就知道爹对如儿最好了,放心吧,我不伤他便是。”呵呵,不伤他,恐怕最后自己还要心甘情愿地折在他手里。
“哈哈,伤我?这位小姐,也不知昨天是哪个灰溜溜地逃跑的,怎么,嫌输得不过瘾,还想当众再输一次?”逍遥也笑了,自信满满地挖苦起月如来。
逍遥话一出口,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众人一下便炸开了锅:自现身以来无一败绩的林大小姐居然输给了眼前的这不起眼的小子,而且看样子今日两人还要在台上打上一场,那不就是说…乖乖个咙咚,今后不是再没有机会了吗?
月如也不耍赖,明亮的眼睛朝我一瞪,又对逍遥道:“哼,昨天那是有人打搅,本小姐一时大意才输给你,别以为本小姐就怕了你。你上来,咱们堂堂正正地比一场,看谁笑到最后!”
“行啊,我这就成全你,我们手底下见真章!”逍遥撸起袖子,这就要登台,忽然听见左近一人喝道:“且慢!”声音很是熟悉,循声看去,竟是早上才分别的刘晋元,顿时怪叫道:“诶?刘兄,你怎么在这里。”
刘晋元没有答他的话,却先行礼道:“见过方兄,李兄,赵姑娘,苏小兄。”咦,这“酥小胸”是谁?不会是小屁孩吧?我一看,还真是。原来他姓苏,得,以后得叫他“酥小豆子”了,可惜味道不怎么样。
打过招呼,刘晋元直如正题道:“李兄,可否让晋元先上擂台?”
“啊?”逍遥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有待加强,现在只能求助地看向我。
台上的父女也是愕然,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这文弱书生要来比武招亲打擂?这不是让道士念佛经,和尚跪三清吗,不对口,十分的不对口!
刘晋元接着说道:“如果晋元此时不上,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恳请李兄成全。”是啊,这回不上,下回再见表妹时,她却已为人妇了。
“没事,我做主,你去吧。”我昨天那一堆话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我立马对晋元亮了绿灯。
“多谢!”刘晋元拱手道谢,接着便施施然登上了擂台,自兵器架上随意取了根齐眉棍,向仍旧发愣月如走去。
这时月如回过神来,薄怒地低声对刘晋元道:“表哥,你又不会武功,上来干嘛?快点下去啊!”
“月如表妹!”刘晋元深深地看着月如,目光柔柔的,仿佛包含了万千深情,“十八年了!你我青梅竹马,表哥对你一往情深,不曾改变过,只是表哥也知道,自己福薄,这么多年来,表妹对我只有兄妹之情。但表哥以为,只要付出真心,一定能打动你的芳心,唉…看来是我错了。罢了,今日我刘晋元登上这擂台,便是要对这十八年来的感情作一个了断,望表妹能成全表哥!”
月如被晋元这直白的表白弄得芳心大乱,慌张道:“表哥你胡说什么啊,快些下去,我不想伤你。”
刘晋元哈哈一笑,大叫一声:“表妹接招!”说着双手挥动齐眉棍,破绽百出的一招向月如扫了过去。
毕竟是习武的人,饶是月如慌神,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作出准确的反应:她剑未出鞘,握着剑鞘的手轻抬,“咔”的一声,鞘棍相碰,棍被拦了下来。刘晋元提棍回缩,还要变招,月如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跟步上去,手腕一转,剑柄带着一片残影,只一瞬,便架到了刘晋元的脖子边。
两人身距不过一尺,四目相对,一双沉静如水,却目光炯炯,一双古井不波,却带了一丝不舍和痛楚。
刘晋元败了,却笑了,退了一步,对月如行礼道:“表哥输了。表妹,我祝福你!你也祝福表哥早日给你找个大嫂吧,哈哈哈!”说完,他把齐眉棍插回兵器架,然后潇洒大步地走下擂台,留下月如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看来他真的完全放下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彩依小蝴蝶,咱们虽然还没真的见面,这份大礼我已经给你备下了,看你到时候怎么谢我。不过事先声明啊,你要想以身相许的话还是免了。
我“啪啪”鼓掌,逍遥灵儿也跟着附和,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鼓起掌来,晋元虽败犹荣!
刘晋元感激地看着我们,又对逍遥道:“李兄,上吧,晋元在这里给你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