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放了她!”郑阳担心的看凌霄霄,凌霄霄瘫在柱子上,头耷拉着,除了微微颤栗的身子,看不出她是否昏过去了。
洪仪礼狡黠一笑:“别急,等本官确定你合作的诚意,自然会放了她。”
武士们抬进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走进来,在桌上铺开文房四宝,椅子上坐下。洪仪礼道:“这位是何先生,本府文案。现在他问,你答——郑兄弟,本官手底下这些人可都是很性急的哦,你最好小心点!”
抛下得意的笑容,扬长而去,留下一群武士虎视眈眈。何先生慢条斯理将笔蘸饱浓墨,清咳一声,方开口:“郑阳是吗?第一个问题,你先解释‘枪’!”
郑阳愤恨地攥紧拳头,看了凌霄霄一眼,方咬牙切齿道:“枪!我们那世界发明生产有很多种,种种都是杀人的利器,你问的是哪一种啊?!”
何先生淡淡说:“你一样一样说来。”
郑阳无奈,只得把自己所知的,大略说出。何先生问得很详细,边问边在纸上记录。不得已,郑阳又透露些原本不打算说的东西。满满记录七八张大纸后,何先生看看笔记,忽然打断郑阳话头:“听说,东宁大王已经搞到一批这样的武器?”
郑阳一愣:“不会吧?”
何先生转向凌霄霄:“这个女人一直跟随东宁大王左右,她多少应该知情吧?”
凌霄霄半昏半迷,突然听到这话,浑身一个哆嗦!郑阳急忙道:“她是作为人质被东宁人囚禁着的,真有此事,应属机密,不可能让她知道!”
何先生冷笑:“是么?可据我们得到的情报,这女人在东宁军中混得很好,不但没受什么苦,还被严密地保护起来——”
郑阳急中生智:“这不就跟你们用这种法子逼迫我们合作一样吗?也许,东宁人用的是利诱。”
何先生目光转回郑阳面上,顿了顿,问出下一个问题:“怎么通过那通道出入两个世界?”
郑阳心想,东宁重兵把守,告诉你们也未必去得了,便直说:“那个通道大概四五个钟头开启一次,完全敞开可通行的时机就那么几分钟吧?没什么在意的,直接穿就行了。”
何先生盯他一会,或则觉得没什么疑虑,点点头,在纸上写了下来。
郑阳怕他注意力又移向凌霄霄,强忍住大量失血的晕眩,不等问,主动一五一十讲述自己那个世界。当然,他有意识把话题往风俗习惯,生活用品方面引,绝少谈论军事。何先生听得异常新鲜刺激,津津有味,忙乎记录,也没留神深处想。
足足记载完二三十页大白纸后,郑阳声音越来越微弱,终止不闻。童仓揪起他头发一看,又昏了过去,抡起蒲扇大的巴掌正待扇下去。何先生舒舒写得麻木的手臂,转动下脖颈,瞧外面天色已昏了,便摇摇头:“罢了,今天就审到此吧!童将军,你把他们放下来,上点药,好好看守,别教死了,我先去回禀大人。”
童仓应道:“是!”何先生抱着一撂纸离去,一群武士这才给郑阳和凌霄霄松绑。两人都被捆了大半日,四肢早僵硬了,郑阳不省人事还没什么,凌霄霄却是一直处于惊恐紧绷状态,有人一碰她立刻从神态不清中惊醒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顾不得扯裂鞭伤那种刺骨剧痛,刚得自由的双手死死抱住自己前胸!
好在汗水与血湿透衣服,紧紧粘在肉上,即使只剩下前面一片,也勉强没曝光。否则,凌霄霄当时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童仓不怀好意打量凌霄霄缩成一团的身子:“凌姑娘,你这样子,叫我们如何替你上药?虽然才几鞭,不过这种伤不及时好好调治,日后可是会在你身上留下可怕的疤痕哦!”
他的目光令凌霄霄觉得比那牛皮鞭还恐怖,她恨不能地上裂开条缝儿,好把自己蜷成一团缩进去,殊不知,她那种张皇不安的柔弱,欲哭无泪的楚楚可怜,徒令盯着她的人下腹部慢慢着火,生出可怕的邪念。
密室空气骤然变得怪异的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