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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获遇上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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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获遇上诸葛亮黄亮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浪漫的人。

我的生日是11月3日,跟痞子蔡那家伙相差不了几天,是显而易见的闷骚型天蝎座。所以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女孩,一个阳光灿烂的女孩,活泼得像水的精灵,洛神的雏形。

大二那年暑假,为了查资料,我难得上一次网找人聊天。搜索在线,我看到一个名字“画上眉儿”,顿时让自己有一种如见天人的感觉。我对她说你的名字很美。

她打过来一张笑脸,让我觉得好舒坦,就像吃了一客草莓冰淇淋,清凉而舒心。

她说你的plan也很有卞之琳的风格呀。

卞之琳?何许人也?我只知道我的plan写的是:我透过滤色镜看你,你透过滤色镜看整个世界。滤色镜是我摄影用的工具之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句话和大诗人卞之琳的一首《断章》“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我/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有异曲同工之意。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我看了她的年龄,比我小一岁,然而却是热情似火的牧羊座。大概还在读书吧?于是我问她是哪个学校的。她说是江师。这么巧?我在江师美院读艺术设计。

事实上当时只是七月底,高考刚刚知晓分数,这个丫头连录取通知书都没拿到就跟我说是江师的,而且还笃定要被录在中文系。没见过这么自信的女孩儿。

新生入学的时候要参加军训。中文系隶属文学院。每次从训练场地通过的时候,我总能看见文学院那一面杏黄旗高高飘扬着,挥洒着秋日特有的风采。

她―――画上眉儿真的在里面吗?我决定上网去碰碰运气。

终于,十一长假之后,那颗飞毛腿导弹终于被我拦截住了,她像个新新人类一样告诉我一些古怪的词语。她说她长得令人讨厌。我还没见过哪个女孩谦虚到这地步的。我正狐疑时她解释说所谓讨厌就是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我看向窗外,秋高气爽的天淡淡地飘着几抹白云,就像我的好心情。

一起吃个饭吧,我对她说。

她让我去叫她,并告诉我她叫做亮,赤壁之战草船借箭巧唤东风神机妙算诸葛亮的亮。

胖子在我临出门前问我去干吗呢。我说去见个网友,顺便吃个饭。他便笑得眼睛都没了,团在脸上的肉块中变成豆沙馅。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说了句爱来便来吧就走了出去。

她长得娇小、伶俐的样子,说话时总爱挥着手,活力充沛。最可爱的是她微扬的嘴角,时时透着聪慧与狡黠。

去餐厅时我们路过一片桂树林,淡黄色的小花儿点点散缀于绿叶之中,香气幽幽,让我想到了李清照的那句“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不由地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她扬起头问我有没有听过李清照的《鹧鸪天;木樨》。

我装作不知道摇摇头,一副愣头愣脑的傻样。

她挥挥手说算了,我也不指望朽木能成器。

我突然觉得她很瞧不起我,抑或是整个美术系的学生?

吃饭的时候她显得很斯文,直到胖子来了坐在我旁边冲着她直笑。

胖子说嗨美女,我是柳展获的同学。

她笑了一下说你是物理系的吗?

胖子说我和展获同班怎么会是物理系的?

她的笑意更浓了说物理系的校办工厂生产的电灯泡又大又圆又亮,跟你好像。

胖子的脸都绿了,端起托盘没让屁股坐热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从牙缝里挤了句我从物理系毕业了再来跟你切磋。我跟胖子相处两年多来还没见他气成这样。回头看她时,她却笑得一脸无辜。

于是我决定教训她一下,就说只要不说话,你很像淑女。

闲暇的时候我经常背着相机四处采风。还和志同道合的同学办了一个摄影工作室,免费为师大的同学拍照,希望物色几个有气质的女孩来增加摄影效果。我们印发了一叠厚厚的传单,准备去做宣传。

忙完了这一切我突然发现自己很久没去上网了。于是坐在电脑前开了qq,发现画上眉儿又在上面晃。我想让她帮忙发一下传单,便和她说中午我请她吃饭。她乐不可支地答应了。

胖子在我旁边恶意地敲过去一句话说你也真好意思,不知道含羞带怯推让一番啊。

她说一个人有缺点就要上帝改造,我就是那个上帝派来下凡改造你吝啬毛病的使者。

吝啬?呃,主要是因为我把钱全花在摄影上了,兴趣爱好嘛,就像水中的旋涡,深而无底。

胖子继续敲: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光环呢?

她贴来一只臭脚,意思是想踹我,然后说你是肉眼凡胎,用显微镜都看不到。

我推开胖子,给她打过去一句话,我虽然没看见你的光环,倒是看见了两只犄角,小恶魔一般。

胖子拍着我的肩说柳兄弟真有你的,这丫头就交给你收拾了。

我不置可否地去换了套像样的衣服穿上,然后问他你去不去?

胖子说我还没从物理系毕业呢。

亮子是个很有时间概念的人,每次都会提前一小会儿到楼下等我,我就会在楼梯的回廊上跟她打招呼。那天我穿的是一套特像样的休闲西装,胖子说看起来玉树临风,属于ladykiller中可以通杀的那种。果然,她看见我时很惊艳地说了声你打扮得这么正式干吗?想相亲还是想衬托我的寒碜啊?

我说拉倒吧,没瞧见我这儿有块胎记破坏了我宇宙超级无敌大蟋蟀的形象!

蟋蟀者,稀有帅哥是也。

她说什么跟什么呀,《浪客剑心》中的男主人翁还被作者刻意画了一个十字刀疤在脸上,还不是一样把一群少男少女迷得七荤八素死去活来?特别一点的东西更有魅力。

我说你干吗拿我跟幼稚的漫画相提并论?

她瞪我一眼说你既然知道这是漫画,那么你一定看过,既然你看过,那么你同样幼稚。

我说你这什么狗屁逻辑。

她说你说不过我就说我的逻辑是狗屁,你要说得过我就说我的逻辑更是狗屁。无论我怎么说我的逻辑都是狗屁,那我什么都不说了。

于是她很用力地吃饭,生猛得像埃塞俄比亚的饥民。而我就像是那个施之以人道主义救援的官僚。后来她极不情愿却又很合作地帮我发完了传单,她说这叫吃人嘴软。

晚上练字写到李商隐的《锦瑟》中那句“沧海月明珠有泪”时实在想不起来了,就敲了个电话过去问她。

她告诉我是“蓝田日暖玉生烟”并问我干吗呢,写情书应该用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呀。

我说我这练字呢,谁写那么老土的情书?

她欢叫了一声,兴奋得像只小母鸡咯咯咯地问我:你的字写得漂亮吗?练的是软笔还是硬笔?楷书还是行书?她第一次用崇拜的口吻对我说:我好佩服你哟。

这句话听上去真他妈的爽!然后我说下次写一幅送给你。

没过几天我去atm前取款,前面站了一个长发及肩的女孩,从背影上看很像亮子,旁边还有一个斯斯文文的男孩陪着。我想亮子的头发比我还短,肯定不是她。她转过身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并且张大了足以塞下一只鸵鸟蛋的嘴叫了一声美女!老天,她的头发什么时候长那么长了?而且气质也变得很不一样了,娇俏动人。

我还没将嘴巴合上时她拉着那男生的手对我笑了笑叫了声帅哥。但我听上去如芒刺在背怎么觉得她说的是衰哥?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胖子说她竟然交了一个男朋友。

胖子边把骨头咬得震天响边对我说肯定跟你不是一型的吧?

我说中文系的女孩就喜欢那种斯文的家伙。胖子说你打个电话去刺探一下敌情嘛,说不定那家伙是她叔叔舅舅辈的。再说了中文系的女孩不喜欢斯文的男生难道喜欢咱这样长得像三六九饼似的吗?

我说胖子你什么意思?

他说你少装孙子了,你喜欢上人家了。

我突然想到女友一脸无奈地提出分手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获,我们分了吧,你是罗伯特,可惜我不是你的弗朗西丝卡。她说的是《廊桥遗梦》中那个摄影师罗伯特,抽着香烟喝着啤酒等待弗朗西丝卡邀请他成为入幕之宾。

可我毕竟不是罗伯特呵!

而亮是弗朗西丝卡么?

于是我听从胖子的建议给她挂了个电话,想问问她和男友的进展程度。想不到那丫头狡猾狡猾的说你和女朋友进展到什么程度我们就进展到什么程度。我无奈地学习杨过长啸一声。她说你干吗学猪叫?我说我学你的,因为你的脸圆圆的憨憨的,像极了一只小猪。她赌气说你才是猪。

为这她每次见我都要踹我,而凌空接她几腿飞射已成为我惯用的绝技。我说不想在脸上留下一枚脚印以昭告天下人诸葛亮到此一游。是的,这个丫头总当自己聪明如诸葛亮,还自诩为中文探花,每次拿《三国演义》中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典故来暗示我我是孟获,命中注定的诸葛亮的手下败将。

我把网名改成了“忧郁至死”,因为她曾经说过我很忧郁。我把plan也改成:我腐烂在土地中空气里心灵上,因为―――你从来不曾靠近我。

端午节那天去上网,她的头像依然那么色彩绚丽地出现在我的qq上,我手一抖打过去一句话:我喜欢你。是的,我喜欢她,喜欢她微扬的嘴角,喜欢她牧羊座的个性,甚至喜欢她刻薄的话语。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

她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给我打了句话:玩笑开大了吧,老大?

我的心一阵抽搐,就像我知道睡莲不能开在陆地,鸟儿不能游于水中,青蛙不会飞上天空,我们只是两条直线,相交于一点之后,便兀自分离了。尽管事实已定,然而我仍然希望会有奇迹发生。我下定决心然后和她说:只要你不同意,我是永远不会说的。我不想给她的情感上造成什么困扰,有时候,沉默反而是一剂良药,于人于己都好。

她变得很慷慨说要请我吃饭。

我苦笑了一下,她也真懂得给人一棒再拍拍头塞你一根胡萝卜的伎俩。吃饭的时候我带了一柄小扇面送给她。那是同学五一长假在杭州买的。我画了一幅倚卧山石的仕女图,旁边用蝇头小楷题了字:画上眉,画上眉,入时深浅卿为谁?这句话是化用朱庆馀的《近试呈张水部》中的那句画眉深浅入时无。我觉得很有她网名的韵味,只可惜,我不是张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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