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钰眨眨眼：“不对，他们不应该学解剖学，应该是给青蛙做针灸，了解经脉。”
“……呃，了解经脉也得解剖呀，再说华佗在当时就会做手术了，要不然曹操也不会杀他了。都怪曹操太笨，要不然解剖学也不会成为西方人的专利了。”
“华佗还不是最早会解剖学的呢，据说《黄帝内经》中就有关于剖腹产的记载了。”戴钰对着青蛙嫣然一笑，“南方人真是有经济头脑呀，自己来养青蛙。这些青蛙够他们杀一个学期的了，等到下个学期，小青蛙又都长成大青蛙了。”
“嗯，不错，不错。既美化了环境，增添了生机，又充分利用了资源，真有脑瓜儿。”
回到办公室，丁工和智慧男人均不在，其余几人全部酣睡。中年男人更是专业，脚搭在桌子上，还戴着一个眼罩。
我打开电脑上网，许姐正巧在线，她立刻闪动起来：“小陆，好久不见了，工作怎么样了？”
我赶紧敲打键盘：“我刚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现在在南方呢，再过两个月就可以还债了。”
许姐说：“自从你走以后，大家经常议论这事儿，老师傅们都说你不会还钱了，但是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我说：“多谢许姐的信任，希望你也能向老师傅们传达一下我的近况，堵住他们的嘴。”
许姐说：“好的。祝你工作顺利……”
办公室里不闻人语声，唯闻“咔咔”声和“劈里啪啦”声。我团一个纸团，甩手飞出，正好击中国风敲打键盘的手。国风回过头，我说：“卫生间在哪儿？”
国风指指最里面，小声说：“袁总旁边的那个门儿进去就是。”
我走到袁总近前，礼貌地笑笑。袁总看看我，回以绅士般的微笑。不知道袁总整天坐在这里是个什么感觉，是否不是太喜欢水。我推开门，啊，卫生间很大，看起来倒象是卧室改成的，因为有很大的一扇窗户。站在窗前，可以看到对面高大的南天院大楼和楼下琳琅满院的各牌轿车。卫生间感觉很惬意，比办公室里的空气清新得多，也干净得多，我都有些不想出去了。蹲了半天，实在没有再蹲下去的理由，我一咬牙，一瞪眼，起身。
夕阳西下，南天院大楼灯火通明，院儿里的车已经走了大半。
我又吃了很多鸭心，很饱。戴钰看着门口的糕点柜台，说：“买点吃的吗？晚上要9点才下班呢。”
我摸摸滚圆的肚子，说：“我不用买了。”
戴钰笑笑：“那我要买一点。”
我也笑笑，女生总是吵吵着要减肥，但还要不时地吃着零食，真是馋嘴。
街上静了，人也困了，下班指分可待。“咕噜――”我下意识地勒紧裤腰带，同时替肚子有些汗颜。戴钰走到我的身边，坏笑道：“饿了吧，给你。”我不禁向戴钰行注目礼，颤微微地接过温暖的糕点。
看了一天的图纸，我感觉头脑发胀，领导一走，我便看着手机发呆……
“到点了，走不？国风。”
“你先走吧，我还得画一会儿图。”
路口的玛当乔和得得士还在互相勾心斗角争风吃醋，顾客们早都回了家。街灯均斗志高昂，一些白天冷清的店这会儿也活跃了起来，郝帅在一家路边店买了一包地产的“曼斯牌”香烟。小区看门人依旧满面笑容，小区中仍然一片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