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左手的钻戒告诉我的。”
女人敏感的收起了左手。
“钻戒上有明显的划痕,能看得出来,你已经结婚很久了。那些痕迹不会是你刻意刻上去的;你的钻戒锃亮发光,说明你平时很在意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一个很爱丈夫的人,很重视感情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为了丈夫来的。你的胶鞋前头已经破了,这证明你曾跑过很多的路,为了你的丈夫。你应该是走投无路了吧?”
她没有说话,惊讶极了。
罗莱特所说的就跟亲眼所见似的,与事实分毫不差。
“通过刚才的分析,如果你够信任我,就请你把枪放下吧。”
女人听信了他,缓缓地放下了手枪。
罗莱特向管家递了个眼神,示意让他赶紧离开。
并报警。
“你不会报警吧?”女人问。
罗莱特笑了笑,“我不是那种人。”
“坐吧。”罗莱特客气的向她招了招手,请她在沙发上坐下。
罗莱特也坐回了自己的摇椅上。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女人低下了头。
“怎么,不想说么?”罗莱特轻声问道。他不想刺激她。毕竟能举枪的女人并不是泛泛之辈。
女人抿了抿嘴,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与苦涩,轻轻蠕动起嘴唇。
“我丈夫杀人了。”
罗莱特并不惊讶,因为她的到来,她的出场,就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平常的对白。
他冷静地点了点头,“是么。那你又想说什么呢?”
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像是神经过敏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叫着:“可我相信他没有杀人!我丈夫不会是那种人,是陷害,是陷害!”女人的眼中充满了恐慌,她举起手捂着脑袋,不停的晃动着。“是陷害!我知道,绝对是有人陷害了他……”
女人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好了,请你坐下。你这样做,无论如何我都帮不了你。请你冷静一点!”
女人听了罗莱特的话,稍稍安分了些。
“能说说事情的经过么?”
女人点了点头。
“三个星期之前…”
“等等,”罗莱特打断道,“‘三个星期之前’?这件事发生很久了么?”
女人哽咽着,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请继续。”
“嗯。那天我流产了,我丈夫并不知道。后来我打电话给他,他知道后连声音都变了。要知道他爱这个孩子,非常爱。我以为他会不要我了,可他却还是安慰了我,让我别难过。
“后来,我同往常一样准时6点下班了;可一想起在育婴房的预约……”
她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你没事吧?”
女人摇了摇头,“不,只是有些难过…让我继续说下去吧。
“我去那儿取消了预约,回来时已经很晚了。走在漆黑的马路上,我哭得很厉害……”
“等等,我想问一下,你回来的时候是几点了?”
“大概7点吧。”
“是么。”罗莱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你接着说吧。”
“回到家后,我便顺手打开了灯。可当我朝屋内望去时,吓得栽倒在地上。我的丈夫,正拿着血淋林的刀站在我面前,他很慌乱的样子。他的身上全是血,就连脸上也是被喷溅的一片血迹。
“我终于还是提起了胆子走了过去,他望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是他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死者是谁?”罗莱特迫不及待的问。
女人低下了头,似乎很悲伤。
“是我妈妈。”说完后,女人就捂起脸,哭了。
“他和你妈妈生前有过冲突么?”罗莱特问。
女人摇了摇头,“…不,不…他们关系很好的。”
“是么…”罗莱特陷入了沉思。
“后来怎么样?”罗莱特双手托着下巴,凝神注视着地板问道。
“有人报警了。最后他就被捕了……”
“等等,”罗莱特打断道,“你说有人报警?有人看见么?”
女人冷冷的抽搐了一下,“可恶的就在这里。是我的邻居报的警,他是个呆子,天生致残,见到血迹就哇哇哭了!想想他就觉得可恶。”
“他人呢?”
“回乡下了。上个星期被带入了神经病医院。”
“是么……”罗莱特又陷入了沉思。
“求求你了,救救我的丈夫吧!不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女人又开始歇斯底里的乱叫起来。
“罗莱特没有给她准确的答复,只是冷不丁的说了一句:“疑点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你竟然对我撒了谎。”
女人惊愕的望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撒…撒谎?”
罗莱特没有回答。
“我、我没有,全都是事实啊!”女人既恐慌又激动,“神明在上,我发誓我说的――”
“你闭嘴!”罗莱特有些生气,“你不配向神明发什么誓。”
“可是我确实……”
见女人还在狡辩,罗莱特憎恶的瞪了她一眼。
“你走吧。”罗莱特的态度很坚决,“既然不交代实情,也就必然心怀罪恶,这种人我是不会帮忙的。”
女人终于软了心,“好好,我是撒了谎,我求你帮帮我,帮帮我,我爱我的丈夫,我爱……”
罗莱特没有理她。
窗外的一片漆黑,只有漫天的雪花在轻柔的飞舞,可谁又能真正看见这人间的奇景呢?谁又能安静地观赏着它们的美丽呢?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