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看她嘟着小嘴,不由得笑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别为这事发愁,什么‘忆莎’啊,根本不存在,可别为这种事吃醋啊。”
西雅猛地抬起头,“你说我吃醋?”
洛尔见她反映如此之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你干吗无缘无故地提到这个奇怪的名字――”
“你怎么能说这名字奇怪!”西雅终于忍不住了,“唰”的站了起来。
洛尔被她吓住了,大吃一惊。
“你、你究竟――”
“知道你做梦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
“啊?”洛尔不解,“说了什么?”
“‘忆莎,忆莎,你在哪里,我爱你。’!!”
洛尔愣住了。
西雅哀怨地望着木讷的他,问:“我再问你,她究竟是谁。”
“我,我真的这样说的么?在梦里,我真的这样?”事情来得有些突然,弄得洛尔不知所措。“不,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
“我怎么知道。”
“不可能啊,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个怪名。也许只是一时兴起胡乱说出的名字吧。”
西雅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可能。”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呢,凡事都有偶然性的嘛,”洛尔呷了一口咖啡,“我觉得你最近有些敏感。”
西雅没有心情理会“敏感”问题,她只一心揣测着洛尔梦呓的“忆莎”。
“可你并不是只有一两天如此,而是日日夜夜的呼唤这个名字。你说你不记得或者没有印象,你认为我会相信么?”
“你怀疑我?”洛尔有些生气,“你这样不就是想说我刻意隐瞒么!?”
西雅摆了摆手,“你别那么生气好吧?我只是想心平气和的跟你谈谈而已。”
“心平气和?”洛尔扬起了声调,“明明就是在盘问。”
“我看敏感的是你吧,我说过我只是问问。”
“那,”洛尔利索地站了起来,“然后呢?我告诉你我不认识,然后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那就好,”洛尔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要进行搜查呢。”
“你――”
“好了,”洛尔转过身,“我累了,没心情听你莫名其妙的问题了。”
“那就请你做梦的时候老实一点!”西雅生气地说。
“我的事,”洛尔咬了咬牙,侧过脸冷冷地说:“不用你管。”
“你!”
“如果我做梦会打扰你的话,”洛尔又回过了头,“干脆点,离开我的房子。”
西雅生气地推开了椅子,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你以为我不敢?”
“请便。”
西雅轻蔑地“哼”了一声,“看来你是巴不得我走啊。也对,我走了,你就可以和你的忆莎共同生活了。”
洛尔转过身,悻悻地说:
“我希望我说的话不再重复第二遍,”他用那纤长的食指指着西雅的鼻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认、识、她。”
“那你每晚还――”
“那是你的事!我可没让你天天可怜兮兮的陪我入睡!”洛尔冲她吼了起来,“你要是想走就直说,别用这种恶心的方式!”
“你说我恶心!?”西雅握紧了拳头,眼神中燃烧着万丈火焰,“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干嘛说那么难听的话!”
“那是因为你穷追不舍,追根究底!子虚乌有,故弄玄虚!”
西雅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红着脸,忍住气,低着头全身颤栗着。
就像一颗炸弹,待那千钧一发之时,欠着东风。
“怎么办,”洛尔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便登上了楼,“你自己决定。”
“洛尔。”
西雅叫住了他。
窗外的阳光照得洛尔的手臂泛着淡淡的红,温柔的他此时面颊冰冷,双目凌厉。
“你还想干什么?”
西雅深吸了一口气,态度变得平和了许多。
“我只想问问你,伊莎――”
“你闭嘴!”洛尔终于忍不住了,顺着扶梯下了楼,一个箭步迈到了她的面前。
她冷静地望着他。
“我请你带着脑子跟我…跟我说、说话。”洛尔的呼吸有些急促,可能是急火攻心,太气了吧。
突然,西雅抱住了他。
“呃,”洛尔愣住了,“你,你要干吗?”
“没什么,只想抱抱你。”
洛尔皱起了眉,推开了她。
“走之前给我的同情,我可以这样理解么!?”
西雅笑了笑。
洛尔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刚刚还和自己吵得不可开交的西雅,现竟如此大度。
“随你怎么理解,”她朝窗外望去,“很明媚吧。”
洛尔带着疑惑,点了点头。
“但有阴霾,明媚只是表面。”
“你究竟想说什么?”
西雅抬起头凝望着他:“我想,我们之中也有阴霾。”
“那也是你制造的。”
“是啊,”西雅低头笑了笑,“那就由我处理吧。”
“什么?”洛尔有些困惑,“你来处理?”
“没错。”西雅脸上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她那肃杀的眼神中流露着无限的悲哀。
她抬头,坚定不移地说:
“我们,分手吧。”
天空顿时,一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