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午夜惊变满江红_堕落海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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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午夜惊变满江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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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陆严挥手,阻止辰雨说下去,他说:“雨儿啊,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父亲,呃……”辰雨话还没说完,陆严一拳敲在辰雨的后颈上,辰雨只觉两眼发黑,头重无比,直接就晕了过去。陆严抱着辰雨放到妻子的怀里。

“交给你了。”芝华没说话,点点头,眼睛看着辰雨,目光充满慈爱,一行清泪流出。

“大家现在各自去准备一下,我想,他们可能在明天黎明之时才会发动进攻,所以我们还有点时间,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半夜时分,开始突围行动,到那时免不了有一场恶战。”陆严昂着头,一股苍凉之气透体而出。那股苍凉不知道出现在了多少代陆家子孙当中啊,那股悲情,像一坛永远也喝不完的老酒一样。

然而,无论你怎么算计,就是再怎么合理,有时候,上演了无数次的悲剧仍然会不知疲倦地上演,陆族,只是被幸运之神抛弃的人,一直都是。如今也不会例外。

只是那时已经夜深人亦静了,山风吹兮,冷如月。

有些东西,被夜所掩盖。

有些东西,被静所欺骗。

有些东西,被风所吹散。

有些东西,被冷所刺穿。

然后……

晦涩的步伐声响起,响起。

不幸地,两军终于遭遇,然后,火光滔天,金戈铁马,刀光剑影,落下千百个尸体,之后,天,便是亮了……

这里是一个石室,约有十平方。室里光线不足。石室中央有一块小方水池,它不起波澜,平静得如一面镜子。而在石室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米多高的石台,隐约可以看见上面躺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像是深度昏迷着。不错,那人就是陆辰雨。

“啊!”辰雨惊叫一声,瞬间从石台上坐起来,此时他满头大汗,脑中一片空白,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他还没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傻傻地呆了好久。辰雨只是觉得很累,一种不祥的预感始终不能挥去,并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的心很乱。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辰雨清醒过来第一个疑问。他努力地回忆着,从后脑处传来昏沉沉地感觉。突然,他想起来了,那时,亲人们那慈爱的眼睛,那眼神,就像是永别的离辞。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辰雨的心顿时焦急起来,看看四周,完全封闭。“我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出去,出路,出路,出路在哪儿,我怎么出去?啊!”辰雨心中恐惧万分,不断地在墙上拍打,看是像要找到什么机关。石室里,辰雨能摸到的地方都摸了,仍然没有找到什么机关,他把目光移动到那有些不一样的石敦上,辰雨瞳孔紧缩,因为他绝望了。“断龙石。是谁放了断龙石,为什么要这样做?”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他对着那断龙石,不断地推、拉、敲、拍,可是却没有捍动它丝毫,终于,辰雨心灰意冷,难道家族就抛弃了我吗?就仅因为我没通过测试,就要这么对我吗?辰雨双眼渐欲迷离,似乎已经失去了对生的眷念。

“雨儿,你要坚强,你要坚强……”突然间,父亲的声音在辰雨的脑海中响起。

“父亲!!”

辰雨瞬间清醒过来,他大叫道:“父亲,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没有人回答他,石室里一片寂静。猛地,辰雨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地眼光深深地被吸引了,那眼神,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小心地向石台移去。

这是一个灰色的包袱,辰雨小心翼翼地打开,就像是打开他的命运之门一样。包袱里有什么?一本破书,一封信,怀着紧张的心情,辰雨打开了那一封信。

吾的儿啊:你不要恨我们。

当你醒来,打开这封信的时候,父母还有所有的亲人或许都已经战死。不过你却要好好地活下去,你要坚强。

带着家谱,你要走得远远的,隐姓埋名。石室里的水池,可以出去。

记住,你要活下去,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父、母绝笔辰雨此时已不得思考,只懂得悲伤,无尽地悲伤。他蜷缩在地,心里剧痛,双手捂着胸口,撕声裂肺地痛。两行眼泪不住地往外淌,他张大嘴,却哭不出声音来,怀着巨大地悲伤,辰雨跳进了水池,溅起无数水花,池水冰凉而刺骨,但辰雨已经不觉得,只是,那分心中的剧痛便显得更加分明彻底。

那水池接通的是村里的一个大堰塘。如果是以前,这塘边已经开始有老人来垂钓了。此时辰雨已经游上了岸,许是正午。

村子里却很静,静地骇人,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辰雨顿时惊慌,本来的一点点侥幸心完全破灭,一阵窒息感顿上心头。

“不,不,不可能。”辰雨向家跑去,在没有亲眼目睹以前,什么都是未知的。没跑几步,还在堤坝上,辰雨就怔住了,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堤坝的地势比较高,在这里可以纵观整个村子。村子一片狼藉,大多数房屋都被火焚了,烧成灰烬,此时还冒着青烟。乡亲们的尸体横躺在地,地上到处都是血迹。而自己家则是被毁得最历害的地方,几乎被移为了平地,墙塌了,屋子烧了。

“不,不,不!”辰雨嘶声竭底地大吼起来,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眼前的状况,奋起身向村子跑去。在村子里,尸体横陈,血腥冲天,焦臭一片。

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辰雨的心严重麻目了,我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没有哭泣,也没有愤怒。他的双眼没有丝毫生气,就如同无主的游魂一样,他任他自己在尸体与尸体杂陈之间盲目地游荡着。

蓦地,他心中猛然一颤,看着无辜地乡亲们变成了横躺的尸体;还有血淋淋的地;嗅着刺鼻的血腥。他恐惧了,他愤怒了。恐惧是他对生存渴望的本能,愤怒地则是对那个杀人狂魔。

“啊!啊!啊……”辰雨惊恐地大叫,疯跑起来,在村里四处翻找。

终于,他在离村口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了他这一生所最熟悉的人,准确地说,是尸体。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父亲、母亲、二爷爷、祖母、二叔、三叔……终于确定,家里所有人都已战死。

……

这是一段残破的世界,唯剩下一个人的孤独颤影。冰冷的阳光洒下,让地上的烟火渐渐熄灭。过往的一张张熟悉的脸,一件件熟悉的事,从脑海中飞速流过,辰雨的泪已经干涸。“翁!”的一声,往日的回忆一下子涌出,如泄了闸似的,辰雨头疼欲裂,他只觉得天暗了,地裂了,自己的心,也碎了。

“啊—啊—啊—”辰雨声嘶力竭地悲嚎,发泄着心中的悲愤和心中的恐惧。他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头,用力地捶打地面,双眼赤红,一时胸闷,他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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