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竹一行出了军营,就直接另找了条道路向北疆驶去。
“原来你名字里也有个风啊。难怪你总不说你的名字?”昀竹挪到妖孽旁边,笑着说道。
“不可以啊?”妖孽别扭着反驳道。
风看着昀竹对待妖孽的态度,眼中划过了一丝失落。也许他可以用自己手中的力量将她掠夺,但是她的心意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只是得到她的人,对他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是一个出家人,即使他已经在决心离开兴国寺后还俗,但不可否认他这样的身份永远不能在光明中陪伴着她。他本就没有佛心,有了佛根也不能得道,若说是她使他下定决心舍弃佛心,那么还不若说早些年他就将佛心丢了。他从一开始便知道她绝对不会属于他,却不曾想过她的心就这么遗失在好友的身上。
她这样美好的女子,让他如何不心动?只是那本能中的怯懦让他不敢将真心展现在她的面前。明明心中早就告诉自己不对任何人动心,却在遇见她后变得什么都不由己。心不由己地想要将守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心不由己地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她的每一个心愿。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谁说的?站出来看看。”昀竹夸张地叫嚷着。
“你准备回去后怎么做?”妖孽不理会昀竹的笑闹,一本正经地问道。
“静观其变。如果看到自己要刺杀的对象,大模大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你会怎么做?”昀竹很有深意地看着妖孽。
“你要守株待兔?这样有些被动。”妖孽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不如我们自己安排人,进行刺杀活动。前几次就给外面错觉你是安然无恙的,等到那个人注意到这个不是自己所安排的刺杀时,你就在某次的遇刺中受伤。”
“这个主意好。”妖孽一说完,昀竹就附议道。
“那要行刺的人选就由我来安排。”沉默良久的风适时地开口道。
“恩。惊风楼的人身手上乘,懂得拿捏分寸,作刺客再合适不过。”昀竹点头说道。
“那回京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行刺事件。你也别以为是自己人就大意,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妖孽小心地嘱咐着昀竹。他怕她太急于将那个人揪出来,而以身犯险。
“我会当作是真的遇刺那般应付的。做戏做全套嘛,我还是懂得。”昀竹嬉笑着对妖孽说。
“最好是这样。”妖孽很不放心地看着昀竹。如果可以他想让她远离这些危险,即使被她恨着,也要让她离开皇家。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强迫她做什么,因为她心中的计划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变更。他不能让她远离,就只能陪着她在这些危险中寻求生路。
“风,我们现在继续赶路,能在天黑前赶到夏川吗?”她想要尽快回到京城,这样就可以开始一系列的揭密大行动了。哪怕结局是她所不愿看到的,她也必须这么做。
“不能。今晚还要在北疆城中逗留一宿。”风想都没想的就直接回答昀竹。他知道她心急,但夜行对他们来说危机重重,他不能让她冒险。
“那就在北疆多留一晚吧。”如他们知她一般,她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所想呢?
福东客栈中,妖孽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安然入睡。娘什么都教会了他,师傅也是教会了他许多知识与技能。可是他们偏偏就没有教会他该如何憎恨他的爹爹,在他心中总觉得爹那么做即使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却还是让他忍不住怪爹当年就那样放弃了怀有身孕的娘。因为娘至死的那一天都不曾对爹有过半句怨言,她懂得爹的无奈,为了不让爹左右为难,她放弃了她对爹的爱,放弃了要给他一个家庭。
他没有想过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记得在没有爹的日子里娘总是背着他哭红了眼睛。如今见到了爹,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爹。因为他从来就不知道爹对他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对他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这些事情娘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该如何面对。幸好他还有晗儿,她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并能告诉他该怎么做。
房顶上轻微地响动传入妖孽的耳中,他迅速起身翻窗而出,跟上来人。一路疾驰,却不见那二人有丝毫打斗的意向,心中暗叫不妙。在前面的二人,再次转向的时候,妖孽微顿脚尖,向着客栈的方向掠去。
不多时,身后传来了声响。显然那二人的意图就是要引开他,而他没有顺他们的意,那二人才又折返追上他。
眼看就到客栈了,妖孽借着月光看到有四五个黑衣人扛着一个白色人影向北疆城西逃逸。想要上前追赶,却惟恐又是调虎离山之计,只好继续朝着昀竹的房间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