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杨都大业城后,重楼和杨云两人一路向西往幽癸洞走去。确切地说,是重楼一个人走,而杨云跟在后面。重楼没想过要甩掉他;就算想甩也甩不掉。每到一个村镇,都是重楼去哪投栈,杨云便跟去哪;重楼用餐时,杨云也用餐;重楼就寝时,杨云也去睡觉,当然,两人不是同一间房。两人的日程中唯一的不同,便是杨云看到有人忍饥挨饿便会去大方施舍钱财;看到有恶霸欺凌弱小时便会出手相救。重楼本来就不喜多管闲事,对这些事从来都视而不见;当然,就算他想管,杨云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而每次杨云行侠仗义,重楼却冷眼旁观的时候,杨云都会搬出自己的武侠大道理来教育重楼,而重楼则是全当没听见。就这样,杨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荷包在不断的仗义助人过程中已经越来越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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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和杨云走在荒凉的道路上,时不时的能听到几声凄凉的猿啼。摆在两人面前的是个破败的小村庄,杨云不禁惆怅道:“这村子...怎么这样破败不堪?想不到我杨国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村里的百姓生活一定很艰苦吧...喂,大块头,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人吧?”他询问着重楼的意见,虽然明知道问了也是白问。重楼径直走向前去,村庄紧闭的木制大门被他一脚踢开。走进村中一看,家家户户闭门锁窗,整个村子显得毫无生机。杨云赶忙跟了上来,他正要再往前走,却突然被重楼拦了下来。“有杀气!”重楼警告杨云道。
正说着,一旁的树后突然跳出一个壮汉,拿着一把叉子朝重楼袭来,嘴里喊道:“畜生,纳命来!”眼看重楼就要被插到,他却不慌不忙的伸出左手,抓住叉子柄,用力一掰,将叉子头掰了下来,然后回身一拳将那壮汉击飞了出去。这是,右边又冲过来一个大汉,手里同样拿着叉子。重楼用自己手中的半截叉子挡住那人的攻击,然后手腕一转,使两个叉子头卡在一起,接着向后一带,那叉子便脱离了大汉的双手。重楼手一摆,被带过来的那一把叉子便向他原来的主人一晃,那大汉被叉子柄撞到腹部,站立不稳,扑倒在地。
那两个大汉正欲起身与重楼再战,但定睛一看,登时脸色大变,口中说道:“这..这这...原来不是....唉!”
重楼没来由的遭人偷袭,心中自然不快,拔出刀指着一个大汉问道:“为什么要偷袭我?”
那大汉满脸歉意地说:“这...实在是抱歉,冒犯了这位好汉。其实...这都是一场误会。刚刚小人没看清楚,就把您当成这山里的猿猴,因而才会袭击您,实在是抱歉!”
杨云听到那大汉说把重楼“当成山里的猿猴”,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重楼说的,笑道:“猿猴...还挺像的嘛...”
重楼却没他那么好的心情,只是怏然的“哼!”了一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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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小店。
重楼一个人坐在席上,桌上摆着很简单的小菜。店里除了重楼外也没什么别的客人了。这时,杨云进来了。
“终于找到你了!”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重楼的对面。店伴忙迎上来问道:“请问两位是一起的吗?”
“不是。”重楼干脆的回答,头也不转。
“哼,有什么了不起?”杨云撅着嘴嘟囔道。然后,他又转过身去对店伴道:“我要和这个家伙一样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掏钱。可是摸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看他尴尬的表情,重楼大概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以杨云帮人是那种一掷千金的潇洒,便是给他一座金山,不消几天也会给他送的一干二净。他只知助人,却把自己搞到捉襟见肘的地步。
“就照他说的,饭钱算在我帐上;一会他若要住店,也是一样。”重楼淡淡的说,既没有去看杨云,也没看那店伴。听到重楼的吩咐,店伴忙退下去准备饭菜。
杨云看着重楼,笑着说道:“嘿,看来本公子还没有看错人,你果然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
重楼也不回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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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吃饭的时候,店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只是这些人不是来吃饭、住店的,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重楼二人。重楼觉得有些不耐烦,便喝道:“看什么!”吓了众人一大跳。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重楼认得他便是先前袭击自己的两个大汉中的一个。那大汉凑了过来,向他二人行礼道:“实在抱歉,打扰二位进膳。其实,我们是有事相求。”重楼就像没听到一样,依旧自顾自的吃着饭菜;而杨云则热情的回答道:“大叔,不必多礼。有什么事您尽管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得上忙。”
那汉子听后,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公子,听我慢慢跟您说吧。我们这村子叫‘梅村’,村里长满了梅树,而我们村中人,除了种地之外,一项很重要的副业就是酿梅酒。只是,村子旁边的山上有许多猿猴。不知为什么,它们总是跑到村里来偷我们的酒。这也罢了,可现在他们却变本加厉,不但偷酒,还偷粮食,而且一次比一次偷得多,我们村里的人都快活不下去了。我们派人到山上去抓它们,结果不但无功而返,还有好几个人受了伤。我们村长的儿子...更因为受伤太重...”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周围的人们,也有不少流下了眼泪。杨云听到这里,眼神中也充满着同情和哀伤。只有重楼一个表情漠然,似乎完全没听见。那汉子缓了口气,擦干了眼泪,接着说道:“从那之后,就常常发生猿猴袭击村人的事,有事,他们还会明目张胆的跑到村里来盗物伤人。所以,我们才会有人专门在村口守着,一旦发现它们的踪迹,就马上抓住这些畜牲。所以今天才会冒犯这位好汉...”他不无歉意地看着重楼,重楼却瞧也不瞧他一眼。
那汉子又说道:“本来我们村长已到外面去请本事高强的帮手来对付这些畜牲了,只是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在他回来之前,我们村子恐怕都要不得安宁。今天见识了这位好汉的本领,我们想...干脆请两位帮我们去对付那些畜牲...当然,我们不会让两位白出力,这有些钱,大概相当于五金,希望两位...”他恳求道。
杨云毅然决然道:“放心,大叔,帮村民清理那些害人的畜牲,我们本来就义不容辞,就算不为了钱,我们对这件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嗯...当然,能稍微给我们点钱就更好啦...”以他的性格,本来绝对是帮人不求回报的,但想想此刻自己身无分文的尴尬处境,觉得还是不要拒绝这笔酬劳比较好。他又转过去对重楼说:“喂,大块头,你一定也会赞同我的决定吧?去对付那些猿猴,即帮了村民,又可以获得酬劳,这么有意义的事你没理由拒绝的吧?”
重楼只是冷漠的说道:“十金。”
杨云不知他在说什么问道:“什么十金?”
重楼说:“我要十金,否则免谈。”
听到重楼这话,那大汉面露难色道:“这...实在抱歉,这位好汉,我们村子由于长年受那些猿猴骚扰,人们生活已经很拮据了,好不容易省下来的钱,大部分已经由村长带出去请人了,如今,这些已经是我们能拿出来的全部的钱了...”
杨云责备重楼道:“喂,你这个大块头怎么这样,帮助村民是好事,你干嘛还要计较钱财这种身外之物?这哪是我辈侠义中人的行为?”
重楼突然站起来,对杨云说道:“哼,你怎么知道帮助这些人是好事?你怎么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对的?还有,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是什么‘侠义中人’。最后,我再说一遍,我叫‘重楼’,不叫‘大块头’!”说完,他就转身一个人向客房走去了。
杨云生气的冲重楼的背影喊道:“哼,有什么了不起?少了你我就不行了吗?”然后转身对那汉子说道:“大叔,你放心。那家伙不管,我管。明天早上我就上山去帮你们收拾那些可恶的猿猴。”
那大汉看杨云的样子文弱,就像个白面书生,有些信不过他,有些为难的说:“这...公子...”
杨云看出了他的顾虑,一笑道:“大叔您是担心我的本事不够吧?”于是,他随手拿起一只空的小碟子,向上抛去。当那碟子快落下的时候,他突然出剑,两剑将碟子斩成四片,又用剑身接住。这一手看似简单,其实一般人却不易办到。若是出剑的力度小了,就且不随这碟子;若是力度大了,又会将碟子击得粉碎,而不能整齐的分成四份。村民们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瞧的出来他功夫不弱。杨云说道:“虽然我没有刚刚那家伙个子高,但若说到武功,我可未必就输给他。”
那汉子开心地说道:“公子请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刚刚怀疑公子的本领。公子武艺高强,那这件事就摆脱工资您了。”
杨云说道:“大叔不必客气,我想先去看看那些被猿猴所伤的人。”
那汉子赶紧回答道:“当然可以,公子请!”于是,杨云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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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义庄。
“公子,这就是我们村长的儿子。那天,村中几个壮丁一起到山上抓猿猴。那畜牲行动敏捷,不易抓捕,好不容易有一只在众人一起围捕下受了重伤,村长的儿子便一个人去追他,之后便不见了踪影,过了很久也没有回来。后来,大家一起去找他,结果...就在山上发现了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他。把她接回来后,村里的大夫也无能为力,第二天他就不行了。唉,年纪轻轻的就这么...”那汉子指着一具尸体对杨云说道,但到最后,是在说不下去了。
杨云安慰他道:“大叔,别难过,节哀顺变吧。”然后,他就开始仔细检查那具尸体。当他解开尸体的衣服后,一眼就看见尸体胸前有个黑色的爪印。“奇怪,我之前去那几家看过那些被猿猴抓伤的村民的伤口,又那些伤口推断,这山上的猿猴的爪子不应该这么粗大...还有,为什么这印记会是黑色的...?”
“这事情不简单。”杨云被这突然传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发现重楼不知何时开始站在自己的身后。“喂,不要突然在别人背后讲话好不好!你不是不管这件事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杨云问道。
重楼表情依然冷漠,道:“这件事可能不像你想得那么容易解决,我劝你最好不要管。”
杨云也冷言冷语道:“谢谢关心。不过,这事我管定了,我可不像有些人那样见死不救、冷血无情,哼!”
重楼道:“哼,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若要送死,那就去好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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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
重楼走出客房,店伴迎上来问道:“客官,您要走了吗?您那位朋友今天一早上山去了,他让我转告您,叫您不要等他了。”
重楼只是点了点头,心想:“哼,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等他了?莫名其妙。”他走出店门,准备离开村子,继续赶路。可是,越往前走,他的心里越不安。他回想一下,杨云这个人虽然既多事又神经质,但心底却极善良,为人又古道热肠,最重要的是,他有时候的样子很像自己的妹妹,因此自己对他其实也并不太讨厌。“可恶,那个臭小子不会出什么状况吧?”重楼又想到自己之前死去的战友粟铁,这种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
最终,他选择了回头,向那山上奔去。“臭小子,千万别给我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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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村外的山上。
杨云一个人走在山林间,耳畔不时传来猿啼。他手上提着一小坛梅酒,坛口未封,酒香四溢。这是用来引诱猿猴的诱饵。“那些猿猴若是喜欢喝这酒,闻到酒味一定会出现的。”果然不出他所料,很快,他就注意到周围树上有异动。“嗖”一个黑影靠近了他。当那黑影碰到他提着的酒坛的一刹那,他突然拔剑出鞘。“嗤”的一声刺中了那黑影,接着那黑影便跳到一边去,在空中留下一道血光。
杨云此时得以看清:那是一只小猿猴,毛是红褐色的,鼻子和嘴逼人的大,眼睛小小的,样子很可爱。他的右后腿被杨云刚刚那一剑刺破,因而无法逃走。杨云提着剑缓缓走向它,看到它哀求的眼神,听到它发出“呜呜”的悲啼,有些不忍下手。但想到这些猿猴如何祸害村民,他对那小家伙的怜意便又消失了。他下定决心,准备挥剑结果那小猿猴,突然背后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扑倒在地。当他爬起来时,看到一只大猿猴抱着刚才那只小的,用疼惜的眼神看着它,就像父母在看孩子一样。接着,那大猿猴怒视着杨云,长啸一声,之后向他扑了过来。它伸出两对尖利的爪子,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杨云赶紧听见格挡。“呜,这家伙不但速度快,力气也不小。”在那猿猴一对前爪与杨云的剑对峙之时,它有准备伸出后腿攻击杨云的腹部。眼见情况不妙,杨云忙奋力挥动长剑,将猿猴甩了出去,然后施展轻功向后跃去。可当他刚刚站定,又觉得背后受到撞击,当他回过头去看时,发现又出现一只猿猴。“可恶,怎么又一只?”不容他多想,两只猿猴开始从两面夹击他。他转过身面对着双猿,一面后退,一面伸剑去刺其中一只的腹部。那猿猴反应倒也敏锐,见长剑向它刺过来,急忙向后闪避,才没有中剑,否则必定被这长剑贯体而过。此时,另一只猿猴已靠近杨云,伸出前爪向他攻击,他赶紧用剑身挡住,同时一脚将那猿猴踢飞了出去。杨云退到一棵粗壮的大树前,背靠大树,同时用剑网罩住自己身体,却被自己安全,准备伺机反击。然而,他还没有意识到,在他的上方还有一个敌人。
两只猿猴向杨云冲了过来,他心想:“现在我后有树干掩护,前有剑网遮蔽,它们无论如何也是打不着我的。”可惜他却忽略了自己的头顶上方。一只隐藏在树上的猿猴突然跳了下来,向杨云发难。这一下眼看就要抓到杨云的脸...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上面那只猿猴,一把将他扔了出去,在危急时刻救了杨云。
来者正是重楼。他抓住树上那猿猴的瞬间,双脚向后一蹬,将另外两只猿猴也揣飞了出去。
看到重楼的出现,杨云又惊又喜,却又不想让重楼看出来,故作冷漠的说:“你不是应该已经走了吗?干嘛又到这来多管闲事?”
重楼挡在杨云身前,背对着他,说道:“你的饭钱和住店钱还是我帮你交的,你死了我找谁要去?”
杨云知道重楼其实是真心要来救助自己,只是他死要面子,嘴上不说。他笑着对重楼说:“怎么样都好,先把眼前的这几支打发了吧。”
二人说话的工夫,三只猿猴又攻了过来,重楼说道:“左边那只归你。”一边说着,一边迎上右面那两只;同时,杨云也挺剑上前迎战左边那一只猿猴。
两只猿猴分别从左右两边夹击重楼。重楼看准时机,突然出手,抓住它们俩的爪子,,然后双手在面前一交叉,两只猿猴的头便“嘭”一声撞在了一起。双猿收了这下重创,斗志却半点未消。他们各有一只爪子被重楼抓住,便用各自剩下的一只同时抓击重楼的手臂。重楼眼疾手快,赶紧松开双手,又迅速双全向外轰击,将双猿震飞了出去。重楼这两招下手都不轻,他本以为这次那两只猿猴必定无法再战。岂料它们竟又顽强地站了起来,依然不肯罢休。重楼见状,内心对这两只猿猴竟产生佩服之情。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两院齐攻,其中一只迅速爬上了树。“哼,想搬救兵?!”重楼知它意图,虽然来再多只猿猴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若遭遇围攻,那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因此重楼准备追上那只猿猴。可他刚要跳起,却发现另外一只猿猴竟死死的抱住他的腿。重楼使劲踢腿,想要把它甩开,可无论他把腿抬得多高,那猿猴就是不肯放开。无奈,重楼只好一掌拍向那猿猴头顶,将它打晕。接着,重楼也调到树上,去追那只猿猴。这些猿猴没想到重楼自小在林中长大,这在树上攀爬飞渡的技巧,他是再熟练不过的了。“哗啦哗啦”那猿猴和重楼在枝叶间穿梭引起的响声此起彼伏。重楼一点一点地靠近那只猿猴,突然伸手抓住它后颈,将他向后一把扔了下去。
“咚”那猿猴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的骨头不知碎了多少块,却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啪嗒”重楼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它面前。它怒视着重楼,准备再去跟它拼命。然而此时重楼却不想再战了。他突然张口用兽语说道:“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快走吧,我不想杀你们。”
那猿猴听后,大吃一惊,问重楼道:“你...你怎么会兽语?”重楼也不回答它的问题,只是对它说:“这你不用管,总之找我的吩咐,带着你的同伴快走。不然,你们会死在这。”
那猿猴延伸坚定,对重楼说:“不,就算会死,我们也不会逃跑。”
重楼问道:“何必?”
那猿猴伸出爪子,指着杨云道:“因为那个人要伤害我的孩子。”
重楼看着不远处那个受伤的小猿猴,心中感慨万千。他又想到当日养母为保护自己而命丧奸人之手,此刻对这些猿猴不但敌意全消,还大有同病相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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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杨云却和那只猿猴激战正酣。双方交锋后,那猿猴便用爪子抓住他手中长剑,她手腕一转,兼善跟着一旋,就荡开了那猿猴的爪子。眼看就要被刺中,那猿猴赶紧向后跃,跳到树干上,杨云的长剑也紧随其后。剑身快触碰到那猿猴时,它突然向上攀去。这一剑来势凶猛,杨云虽见那猿猴向上攀去,而想要变招,却已经来不及了,长剑插入树干之中,深入尺许。就在杨云费尽力气想要将剑从书中拔出来的时候,那猿猴却从上方向他扑来。情势危急,杨云也顾不得拔剑了。他以剑作支撑,一手抓住剑,身体向上翻转,“啪”的一脚,正好踢中那猿猴,将它从树上踢了下来。当他身在空中之时,双脚在上,抓住剑的那只手在下,手上承载了巨大的压力。他借助这股力道,一把将剑拔了出来。手握长剑的杨云走向那只摔在地上的猿猴,常见向他刺去。就在他快要刺中的时候,突然“当”的一声,他的剑被什么东西给挡开了。他向前一看,竟是重楼挥刀挡下了自己的这一剑。
杨云感到莫名其妙,就问重楼道:“喂,你做什么?干嘛跑来给我捣乱?”
重楼没有理他,只是用兽语对躺在地上的那一只猿猴说道:“快走吧,你的同伴在那边等着你。”
那只猿猴满脸诧异:“这...你....”
重楼不耐烦地说:“废话少说,赶紧走吧。”
那只猿猴虽然充满疑惑,但看到不远处的同伴向自己招手,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对重楼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但总而言之...谢谢你,人类。”
杨云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问重楼道:“这...你怎么能跟这些猿猴交谈?!难道你真是猿猴变的?就算真是这样,也不能轻易放了它们,否则它们还会去害那些村民!”他想要挺剑去追却被重楼拦下了。“不要多事。”重楼冷冰冰地说。
杨云有些生气,想要冲开重楼的阻拦,同时喊道:“可恶,你...!”这时,他忽然看见远处那只大猿猴在舔小猿猴的伤口,眼中还噙着泪水。看到这一幕,他似乎也有些心软,刚才的杀气此刻也全消失了。他用恳求的语气对重楼说:“你不想杀它们,那帮我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活害那些村民总可以吧?”
重楼似乎也觉得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也无法解决这里的问题,就用兽语把杨云的问题说给那几只猿猴听。刚刚那只被重楼从杨云的剑下就出来的猿猴似乎是比较年长的一只,它便开口说道:“让我来给你们讲讲吧。我们这一族从几千年前就住在这附近。这里原来全都是我们的领地。我们最喜欢的,便是吃山下的梅树上结的果子。可是,自从几十年前山下的人类在那定居后,便把我们都赶到山上来,还把那些梅树都围起来,将树上的果子全采去酿酒。为了解馋,我们偶尔会跑到山下去偷一点人类的酒喝...”重楼用人与转述给杨云听,他听后却怒道:“什么‘一点’?由于酒喝粮食全都被你们偷走了,山下的人快吃不上饭了!”重楼却突然说道:“哼,这里本来就不是人类的地盘,饿死了也是活该。”
杨云听了更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你会那么厌恶人类?你自己不也是吗?”
重楼没回答他,只是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