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射到大地上,小天揉了揉眼,从地上的草垫里探出身子,“亦哥,起床了。”笑天下意识的将手伸向旁边,却摸了个空,他爬了起来,跑到胡同口,向外张望着,喃喃道:“他走了。”一滴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下,小天伸手擦了擦眼角,然后转头走进了胡同。
离开开封城已经有一段路了,东方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咽了口口水,然后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想着:“这样可不行,我得想办法弄点银子,在这样下去,我非饿死不行,正这么想着,那一双大眼睛就亮了起来,一个穿着丝质锦袍的少年正向他这边走了过来,“嘿嘿”东方亦奸笑了一声,用手捏捏下巴,笑道:“这下可算你命苦了,公子哥。”少年渐渐走了过来,东方亦赶紧脱下外套,然后套在头上,顺手折了旁边树上垂下的树枝,最好用衣服完全套住头,跳到了路中间,大声嚷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少年毫不在意,径直顺着他身边走了过去,“怎么,吓呆了!把钱留下,兴许老子还能饶你一命。”东方亦对着空气很跋扈的叫道。“怎么,不给?”他拉下了头上的衣服,然后傻呼呼的叫了起来:“咦?人呢??”转头似才发现少年已走远,便追了上去,一手挡住他,另一只手拿出了那支破树干,叫道:“老子…老子要收…要收过路费!”少年被他傻子似的模样逗得笑了起来,白的脸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儿,“不想受伤害的话就闪开。”东方亦抖了抖身子,说:“你说…说什么,老子混了这么久,还怕你不成。”“老子?我看你年纪跟我差不多吧!”少年淡淡的说了句,东方亦听完他的话,二话不说,便拿着破树干冲了上去,少年伸掌一挥,那树干顿时变成了两半,东方亦吓了一惊,暗暗叹道:“这小子功力不浅呀。”却见他噗的一下跪到了地上,大呼饶命:“大哥,小弟我无父无母,只是为了生活才出来干这种事的,我一点武功也不会,只能骗人混口饭吃,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可怜可怜我,别杀我呀!”少年了看看他,摇了摇头:“算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做我的随从,我想你也可以衣食无忧了,别再干这种事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些干粮,递给了他。东方亦接过干粮,不停的感谢,心里却窃喜道:“果然单纯,其实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东方亦太聪明了,呵呵。”
两人休息了一会,待东方亦吃完干粮后,便继续出发,东方亦跟在少年后面,悠闲地走着,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了一个小沙丘上,东方亦一下瘫坐在地上,抱怨道:“歇会吧!快累死了!少年转头看了看他,嗯了一声,也找地方坐了下来。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熟悉的台词传到了两人耳中。东方亦无奈的小声说道:“这年头,打劫都没个新意。”两个拿着大刀的蒙面人从土里跳了出来,少年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说:“两位会沙遁术,想必不是普通人,为何会沦落到打劫这种地步呢?”“八成也是没饭吃了,迫于生计,还是饭最重要嘛!”东方亦在一旁插嘴道。“臭小子,不想活了。”一个盗贼被他的话激怒了,一刀砍了上去,绿色的刀气凌空而下,嘭!!刀气尽散,一把半透明的浅绿玉笛挡住了这力道十足的一击。“这位大哥,先别生气好吗?”少年收回了玉笛,笑着说道,盗贼显然怒气未消,双手握刀,“霸刀斩!”口诀一出,挥刀劈了下来,两旁的空气嗡嗡作响,少年举起玉笛,轻轻转了一圈,道:“形气尽散!”七八道蓝色气剑从笛的周围射出,瞬间破了盗贼的刀招,盗贼一见不妙,忙挥刀抵挡,却发现少年已站到了他的身后,用玉笛对准了他的脖子,“你…你是什么人?”没有出手的盗贼吃惊的问。少年笑了笑,手指在玉笛上掠过,一道金色光芒从笛上射了出来,即使在白天也异常耀眼。两个盗贼顿时大惊失色,东方亦疑惑地看了看笛上闪出光芒的地方,赫然是四个字――吟月山庄!
“你是吟月山庄的人。”一个盗贼颤抖着小声问道。少年收起笛子,答道:“晚辈正是吟月山庄――于嘉伟!”
盗贼的脸已经发青,没出手的调整了一下状态,小声说道:“对不起,公子,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你原谅。”、
于嘉伟将玉笛从盗贼脖子边上拿下,然后笑了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两个盗贼慌忙的应了声后,便遁入了地中,东方亦看在眼里,暗叹道:没想这小子来头这么大,心肠还不错,不知道能不能玩得过他。“我们走吧。”于嘉伟打断了他的思路。东方亦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吟月山庄?”“苏州。”于嘉伟答道,“我受父亲嘱咐要先去苏州办事,然后再回山庄。”东方亦皱了皱眉:“我的天,这也太远了吧!难道你要这样走着去?”“我本来要先去无锡买马赶过去的,可现在带着你,我想你没力气走到那的。,好吧。”于嘉伟抽出玉笛,口中轻轻念起了东方亦听不懂的咒文:“御天之术,化为蝶翼。”然后把手伸向东方亦:“拉住我。”东方亦莫名其妙地走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两只透明的翅膀在于嘉伟的身后显现,东方亦惊讶的叫了起来:“这是…这是什么。”于嘉伟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个然缓缓地飞了起来,于嘉伟左手在胸前一划,便拉着东方亦嗖地飞了出去。东方亦咽了口口水,没想到才刚踏足江湖,就碰到了绝顶高手,这是喜还是忧呢?东方亦想不出,他也不想去想…
苏州
“少爷,我们接着要去哪?”东方亦看着于嘉伟。“去客栈,我要恢复真气,这招果然极耗真气,怪不得爹不让我轻易用。”
苏州这几天十分热闹,因为每十年一次的江湖名谱比试今年就要在这举行,因此,各路豪杰便蜂拥而至,虽然有很多只是来看热闹,却也带齐了家伙――这种时候最乱,动不动就会跟不认识的人动起手来。
客栈里就更不安静了,几乎没人是一人单独就座,全都是三四个人聚在一起,有时一些门派干脆包下整个客栈,以防遭到偷袭。出行的时候就更加气派了,三五个人穿着本门的派服,带着剑,刀,枪之类的武器,好不威风的并排而走,似模似样的,还真像是绝顶高手。
东方亦看着这些从客栈里进进出出的“高人们”,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老板,来壶酒,再上一盘下酒菜”东方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忙扭头去看,“是他”一身白袍,英俊的脸庞,正是逍遥子,“逍…”话刚开头,逍遥子便风一般地站在东方亦面前:“小兄弟,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嗯…嗯》”东方亦心领神会,他明白,逍遥子并不想暴露身份,逍遥子笑了笑,转头看了看于嘉伟:“这位少年器宇不凡,必成大器呀!”“您客气了。”于嘉伟回道。逍遥子打了个呵欠:“好累呀,我去休息了,小二,把酒菜送到我房里去。”说完转身上了楼。
“你认识他?”于嘉伟对着旁边正啃鸡腿的东方亦问道。东方亦放下了鸡腿,舔了舔手指上的油答道:“不认识,不过他给过我饭吃。”“这人内力好深厚,刚才我还以为弄错了,不过我现在可以肯定,他绝对是顶尖高手,他刚才上楼时,步法好奇妙。”东方亦震了一下,然后组装出笑嘻嘻的样子:“开什么玩笑,我怎么看不出来什么步法。”于嘉伟皱着眉,似乎没有听到东方亦的话。
夜深,东方亦打开房门,走到了客栈的院中,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缕微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东方亦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玉佩的右下角是两个字――逍遥,衬着月光,发出淡淡的绿光。“娘,我好想你…”泪,悄悄从东方亦的眼角滑了下来,东方亦用手擦了擦玉佩,苦笑了一下。“要我陪你吗?”东方亦吓了一跳。忙收起玉佩:“谁?”转头看去,是一身白袍,逍遥子一手拿着一个酒葫芦,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你…你要干嘛?”东方亦慌乱地问道。逍遥子抿了口酒,说:“想谁呢?刚才都掉眼泪了。”“哪有!”东方亦反驳道。“你是要去找楚天仪吧!”东方亦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逍遥子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楚家请的杀手吗!”逍遥子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坐下。“如果我是,你现在还有命跟我说话吗?”东方亦无言以对,坐了下来。逍遥子站起身来,又饮了口酒:“红尘尽是梦中念。小兄弟,你真的要报仇吗?”“一…定…要!”东方亦一字一句地答道。“哈哈哈哈!”逍遥子大笑了起来“那我告诉你,你爹与楚天仪那一战,那楚天仪也早就死了,而他的儿子楚云,还在找你爹报仇呢!哈哈哈哈哈”“你…你说什么?不可能!!。”逍遥子按住东方亦的肩膀:“什么叫报仇,你杀我?我杀你?成熟些吧!”东方亦狠命地摇着头:“不,不,你骗我!你骗我!”逍遥子苦笑着,转过身去:“我给娘的那本《逍遥游》,不是要你报仇的!你记住了。”说完,一跃跳出了客栈。东方亦呆呆地站在那,自言自语地喃道:“那我在为什么活呢?”
离名谱武试还有三日,各门各派基本上已经汇集到苏州城中。
东方亦一个人走在街上,他已经有点迷茫,难道自己那所谓的报仇只是一个玩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玩笑真的一点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