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可是可是的了。”李喜海话未说完,就被那妇女打断了:“怎么这样婆婆妈妈,还是个男人吗?”
李喜海面红海赤,正想发作,阿霞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说:“海哥,别争了,扶我到哪坐一下。”
候诊室早已没有空位,幸亏靠窗的一个留短发的女孩子看到阿霞那么痛苦,站起来说:“坐我这儿吧。”
李喜海感激地说了声谢谢,那女孩子也不理会四周射过来的奇异目光,接着关心地问:“这位小姐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啦?”
“她肚子痛得厉害。”李喜海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说。
“今天星期六,急诊室没开门。”那小姐倒是个热心人,对医院的作息制度很清楚。
阿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额上冷汗直流,她虽是极力忍住,还是痛得忍不住哼出声来。
“你在这里等一下。”那短发女孩子一路飞奔跑下楼去,不一会,她带着个主治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只见那年轻人走到点名台前对那位正聚精会神看报纸的妇女说:张兰香,你上班在干什么?你虽然不是医生,但在医院上班,就得遵守医院的制度,急症病人优先治疗,你不知道吗?”
那个被称作张兰香的女子猛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一霎那不知说什么好,晓是她脑子转得快,马上换上一幅谄媚的嘴脸,讨好地说:“哎呀,刘主任呀,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她察言观色,见刘主任身旁的那位小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又连忙说:“呦,这位小姐长得好靓啊,是你女朋友吧,请坐,请坐。”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来,刚才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堆满了媚笑,细长的眼睛倾刻眯成了一条线。
“少废话。”那刘主任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记着什么,又对正手足无措的李喜海说:“将病人扶进来。”
“哎呀,刘主任,你可得开开恩,您这一记,我这个月的奖金就全完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望着我这点钱过日子呢。”张香兰那张脸一下子成了柿饼,也顾不得脸面了:“要是我早知道她是您的朋友,说什么我也会先让她就诊啊。”张兰香很狡猾,故意拿话套刘主任,心想,你的朋友就可以优先看病,你也是绚私,说到院长那我也不怕。
刘主任似乎知道她的心意,淡淡地说:“我并不认识他们。”
“那――”张兰香愕然。
“医者父母心。”刘主任头也不回地走了。
坐在阿霞对面的医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面无表情地问阿霞有没有结婚,当阿霞说没有时,她用手按了按阿霞的小腹,又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同居?阿霞红着脸说有。于是女医生开了张单说:“先去交费,做个尿检,再到里面做个妇检”
阿霞第一次进大医院,很紧张也很害怕,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在门外的李喜海,见他一脸的关切,这才稍稍心安地走进妇检室。
检验结果是阿霞怀孕了,先兆性流产。医生职业性地问她要不要做人流,因为她知道,阿霞没结婚,没结婚的打工妹一般在工厂是没条件生小孩的。阿霞头脑一片空白,继而是一阵惊慌,做人流!哦,不!她多想要一个孩子啊,虽然自己没结婚,可她确认李喜海是爱她的,有了孩子,她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请问先兆性流产对小孩有影响吗?”阿霞怯生生地问。
“如果保胎的话应该没什么影响,但因为你的症状较明显,只能在家卧床休息,怎么,你想生下来?”医生习惯性地问。
“嗯。”我想同我男朋友商量一下。”
“那我先开几幅中药给你吃吃看,缓解一下疼痛的症状。如果你想要孩子,这几个月内不能过夫妻生活。”
“谢谢你。”阿霞满脸通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