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九百年后相比,去往灵隐寺的山路更显崎岖。展昭和白玉堂自不必说,爬山如履平地,我因为心有所系,一路上并不觉得如何累。
倒是苏轼,许是昨日摔狠了,一步三歇,气喘吁吁。小白这个罪魁祸首一边嘲笑苏轼这种身体出来游山玩水不如回家绣花,一边以木棍当手,半拖半拉,才将他拽上山。
到了灵隐寺,苏轼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们七拐八弯,来到一间禅房外面,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却声如洪钟的声音:“你们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一震,想必此刻脸色都变了。
展昭按住我的肩头,关切地问道:“青儿,你没事吧!”
我没有答话,也没有顾及小白和苏轼诧异的眼神,而是一把推开禅门。
里面,一座神龛,一个白须老和尚,目光炯炯,面带微笑!
果然是他!那个千刀万剐的死法海!原来法海就是佛印,佛印居然是法海!
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正准备冲上去将他一顿暴打,突然意识到身后有展昭等在场,似乎不妥,万一这死法海说起九百年前的事,那我的冒牌身份岂不是暴露了?虽然说我并不想要这个身份,但我若不是包拯的女儿,那真正的包青青何在?到时候,我恐怕不单是杀害皇子的凶手,也是杀害包青青的凶手了。
再者,展昭之所以会相信我的说辞。会陪我去找解药先,小白会一路保护我,也是缘于这个身份。他们若知道我不是包拯地女儿。会不会将我碎石万段?
冷静。我必须冷静,必须找一个跟法海单独相处的机会。
刚才的我似乎有点失态,希望他们不要怀疑才好。现在该怎么办呢,先装作不认识?
正踌躇间,法海先开口了:“四位施主,别来无恙!”忽然视线一转,“包施主还记得老衲吗?”
这一喊,惊出我一身冷汗。死法海认出我了?他当然认得出,他不会就在这里揭穿我吧?
怎么办,要不要装作不认识?或者脚底揩油----溜?
不对,他喊我包施主,却不是我地本姓李施主……
先看看再说!
这时,他们三个已经和法海寒暄上了,展昭忙对法海解释我失忆之事。
我注意听展昭地言辞,似乎展昭和包青青之前见过法海。却并不知道他的法号。
忙拉过展昭,细问缘由,才得知包青青十二岁那年,也就是四年前害过一场大病,幸得一位高僧相救。并赠予三宝,当时展昭和白玉堂也在开封府。没想到那位高僧却是灵隐寺的佛印大师。
原来三宝是他送给包青青的,看来三宝定有蹊跷。
待他们几个寒暄完了,正准备带我离开,我称自己有几个问题想单独请教佛印大师。他们三个离去的时候。我注意到,展昭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那眼神让我隐隐不安,却没有时间细想。
轻轻地关上门,用力的深呼吸,慢慢转过身来,我盯着法海,尽力压制住想揍人的冲动,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
脑子里有一堆地问题要问,可我问出的第一句却是:“楚牧,他现在在哪儿?”
法海微微一笑:““施主只关心这个吗?施主难道不关心自己身上的毒?不关心今后的命运?”
废话,我当然关心,可我现在最最关心的是楚牧他在何处。
“请你告诉我好吗,楚牧他现在在哪儿?他有没有跟我一起来这里?至于其他的,如果你愿意,就请告诉我吧!”先套取最重要的情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