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是我入伍以来遇到的最为令人恐慌地课目。记得自己从小到大去过最高得位置就是故乡镇政府的办公大楼,那个只有四层高度的建筑物足以让我站在顶上脚步蹒跚、双腿发抖而变得心慌不已。如今却即将面临着从一千米的高空纵身一跃。如果降落伞不能顺利打开,如果飞机出现故障,如果突然遭遇暴风雨的恶劣天气,我不敢再想像那可怕的后果,想像中的危险一旦变成现实……
我开始害怕实跳那一天的到来,心中祈祷上苍能将以往急切盼望着早些过去的集训生活予以倒流,而床角上刻下的‘走’字却只剩下最后的两笔。
为了学员们第一次的实际跳伞能够顺利完成,新调来的教导员开始了他的心理教育课程。
站在教室讲台前的是一个个子不高、戴着眼睛,肩膀上挂着上尉军衔的干部。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单名一个伟字,从军部政治处刚刚调入集训大队,从今往后我将与在坐的各位一起生活。大家可以称呼我指导员或者杨伟。”
“这名字起得太有创意了。”听完他的自我介绍,教室里开始有人起哄并不时地传来阵阵笑声和窃窃私语。学员们的反映让杨伟的脸上顿时显得红白交加,摇头的同时伴随着深深地叹息。最终在值班排长五公里越野的恐吓下教室里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指导员的课题和那些为人民服务的政治教育课相比显得更切实际,我们也愿意接受类似这样的课程。他为我们即将面临地实际跳伞提供了心理上的帮助。
实跳的日子在有人欢喜有人忧的期盼中如期而至。根据大队党委安排,我们中队和教导队的医疗分队将首次完成实跳任务。参加本次首跳的医疗分队八名女兵将分别与男兵一起登上运输机,以便我们这群男兵为其壮胆。
早上六点三十分我们在训练场上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伞包。雷杰和所有的班长、教练开始逐一检查我们携带地装备。头盔、伞靴、81-1式步枪、伞刀、备用伞,保护垫缺一不可。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非常严肃。我隐约听见大队长和雷杰在我身边说着什么。
“一定要仔细检查。如果地面叠伞错误将导致降落伞不能顺利打开,再加上新学员的心理素质和反映能力较差,不能及时启用备用伞,那最终的结果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这些女兵最让我担心。”
“请大队长放心,我们部队的训练非常严格且严谨有序,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我不想听到‘应该’这两个字。倘若真的有学员不能顺利开伞,你也不要相信会有奇迹出现。从千米高空坠落而下的结果是什么你比我更加清楚。所以我想听到你肯定的答案。”
“请首长放心,我们坚决完成任务。”雷杰铿锵有力地说。
“好!等这次跳伞顺利结束。我们好好庆祝庆祝。出发吧。”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这支王牌部队的军用机场,一架架运输机整齐的停放在跑道附近迎接着我们的到来。
大队长整理好队伍,开始向飞行组的首长报告。
“飞行组长同志,特种兵集训大队首跳官兵集合完毕,请指示。”
“以班为单位准备登机。”
“是!”
在黄志华的带领下我们迅速登上运输机。教导队的董晓晓被戏曲性地分在了我们班。
经过程序般的各种报告后,飞机在机舱内紧张地气氛中飞向蓝天。
“女兵同志,欢迎加入示范班的队伍。害怕吗?”黄志华关心地问董晓晓。
“还好,谢谢你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