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一湾碧水挽青山;寻香楼里,万千佳丽尽温柔。
大凡去往金陵的商贾旅客,都知晓上面两句话。这两句话意味着,美景、佳丽、还有银子。或许,世上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但很少知道寻香楼的楼主弄玉少爷。
弄玉少爷是个名号,几乎无人知道他或者她究竟是男是女,究竟是啥来头。弄玉少爷,背景资料不详,身高相貌不清。但就是这位弄玉少爷,将寻香楼经营了十年之余,生意一直红火异常,成为金陵一家招牌夜店。
不过,关于弄玉少爷,世人皆知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只要是女子,送到弄玉少爷手中,无论你冰清玉洁、大家闺秀,都会被调教得风情万种、春情浮荡。
江湖上传言:“没有弄玉少爷调教不好的女子!”所以,寻香楼里有的是沦落风尘的名门女子,有的是清丽脱俗的性感娇娘。所以,如果想让一个姑娘快活,就把她送给弄玉少爷;如果想让一个姑娘堕落,也把她送给弄玉少爷。
但这世上,不是什么女子,弄玉少爷都会接纳的。那些送来的女子,不论出身、相貌,弄玉少爷均有一番品格的要求。此刻,那宛若玉带的碧水河旁,一女子虽形色憔悴,仍难掩容颜秀丽。如果谁把这女子送给弄玉少爷,他定会欣然收下,甚至会如获至宝。因为,此女子,正是格兰王朝的落魄公主冷黛容。这样出众的美貌,这样高贵的血统,是多少男人梦想征服的美人啊。如若知道,弄玉公子肯定会千方百计将黛容收入寻香楼。
但他偏偏就是不知道,这样一个美人竟已流落到了金陵城外。不过呢,弄玉公子不知道没有关系。因为已经有人,琢磨着要将黛容公主亲自送到弄玉公子的寻香楼中。其是何居心?是将黛容卖个高价,还是别的?一时难以揣摩。
黛容坐在河边,望着河面上漂着一艘华丽画舫怅然失神。画舫上,飘出悠悠琴音,与碧水河两岸的风景相得益彰。从皇宫流落在外,已近半月。想自己堂堂一个格兰公主,竟落得如此境地,不能承孝于双亲膝前,也不曾得一心爱之人花前月下。这样想来,黛容情不自禁地黯然垂泪。
“小姐。”有人递过来一方洁白手帕。黛容抬头一看,身侧站着一位白衣似雪的英俊书生。书生握一把折扇,彬彬有礼。黛容忙抹掉眼泪,矜持着未接那手帕。
“小姐,何事如此伤怀?”书生一脸诚恳,将手帕往前递了递。
“没事。”黛容见书生气质儒雅,不像什么歹人,松懈了几分戒备。“听口音,小姐应是外地人。小姐若一时遇到困难,但讲无妨。小生是金陵本地人,或可帮助一二。”书生说得恳切,那手帕仍举在黛容面前。
书生一句话又击中黛容心中痛处,忍不住又滴下泪来。黛容顺便接过手帕揩干泪渍。手帕往鼻翼间一附,格外清香。黛容心道:“这公子生活格外精致,连寻常一块手帕都如此馨香讲究。”见黛容并不避嫌,用了手帕。书生掠过一丝得意微笑。
“小姐,你一个姑娘家流落在外,很不安全。倒不如暂且借住到小生府上。”书生笑吟吟地,一只手有点唐突地搭在黛容肩上。
黛容忙侧身躲开,有点恼火地道:“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怎地如此冒失?”书生摇了摇折扇,呵呵一笑道:“小姐,我这不是冒失,是怕你晕倒。”黛容瞪了书生一眼,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果然是个轻浮浪子。
“我好端端地,怎会晕倒?你睁眼说瞎话。”黛容的公主脾性一上来,训斥起书生。
书生不急不恼,依然笑着说:“小姐,莫要生气,跟我走就是了。”
黛容恨恨道:“你一边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是么?小姐,你肯定会乖乖地跟着我。”书生的笑在黛容看来已经很是厌恶。“滚!不然我……”黛容摆好架势,欲好好教训这位纠缠不放的书生,却突感神思恍惚。
“呵呵…”书生凑近,掐着手指数道:“一、二、三!”黛容眼前一片迷离,神情变成迷惘痴呆,直直地看着书生。书生举着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轻声道:“小姐,请跟我来。”黛容似乎被迷了心窍,乖乖地跟着书生走。
书生摇起折扇,晃悠着叹道:“唉!真是养在深宫,不知江湖险恶。就这点小把戏,就这公主给蒙蔽了。哈哈……不虚此行,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