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门被人打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敖乾从门格子上斜眼看去,见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提着灯笼,心想:“难道是送饭的?”
那人手上除了一个灯笼却没有别的东西。
“喂,齐公子你在这里么?齐公子――”那人轻声喊,竟然是个清脆的女声。
最不可思议的是敖乾居然也认得这声音。
“徐简?”敖乾答应了一声。他来洛阳之后,怕惹人注意,所以另起了个假名字,叫齐迁。
那少女果然是徐简,几步跑过来,高兴地说:“找到你就好了,这两天把我急坏了。”
秦安也说话了:“简姑娘你来啦。”居然认得她,乐呵呵地说:“有大半年没来看我们,真不够意思!”
“我妈妈病了,要不然不会不来看你们的,狗仙老爷子好么?”徐简的语速很快。
“你别管那老怪物,刚才你喊的‘齐公子’是谁?”秦安问。
“唉呀,不多说了,我妈还等着我呢!我来找他的。齐公子,你有没有见到我的珠子?”徐简问敖乾。
敖乾刚才一听她叫自己齐公子,心里就明白了一连串问题,他脑筋飞转:“那天在木榻上,我问了她的名字,却没有告诉她我的名字。现在她居然叫我齐公子,那只有一个可能,一定是我昏迷的时候袁府的人从我身上搜到了拜帖,上面写了我的假名字,而后把我交到银刀营手里,银刀营的人自然也知道了。平叔一直留意谢太尉的动静,他曾调查过天绝牢,天下一共七处天绝牢,分布在各州城的隐秘地带,专门关押有涉朝廷公案的江湖奇人异士。天绝牢无需太多人力看守,全靠机关操纵,从入口到牢门之间有一套很厉害的阵法,不懂阵势的人贸然闯入,必死无疑。这个徐简居然能轻松进入天绝牢,而且从秦安的口气上看,似乎以前也来过,想必她跟银刀营大有关联。看来,我能否逃出去,全落在她身上了。”
“你怎么了?说话呀,齐公子……”徐简把灯笼提起来,透过铁门的格子照在敖乾的脸上,他正想得出神。
敖乾被灯光刺了眼睛,回过神来,心里已有了主意。
“你刚才问我什么?”敖乾故意问。
“你见到我的珠子了么?用一个黄色锦囊装着,那是能帮我妈妈治病的珠子,我好不容易才在袁府找到。那天我被你气得糊涂,竟然把珠子给弄丢了。你要是捡到了,就还给我吧!”徐简一副很着急的模样。
敖乾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珠子。
“那珠子我的确捡到了,不过我又把它丢了。”敖乾说。
灯笼一阵晃荡。
“啊?丢啦?丢到什么地方,你告诉我,我马上去找!”
“你放我出去,我帮你找。”敖乾并没有骗她,他从木榻上摔下来的时候,昏迷之前看见那珠子滚进那阁楼的角落。
“我没有钥匙怎么打得开这铁门?”
“那我不管,总之你能救我出去,我就能帮你找到珠子。否则只怕你这辈子是找不到了。”敖乾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耍无赖,竟然拿找珠子的事要挟她。转念又想:“小坤下落不明,平叔和杜大哥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一定急疯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必须逃出这里!”
徐简皱眉说:“钥匙房里有几千把钥匙,根本就不知道是哪把开哪个门的。所以还是别妄想我能偷到钥匙。不过,你要逃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能自己打开这铁门,我就有把握带你出去。我现在先走了,外头那坏小子天天打我的主意,被他发现我溜进来的话,一定麻烦不小。”她转身就跑。
“你什么时候再来?”敖乾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