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已经入了真极门有四十年了,叫古风西.平时师父,师娘不在的时候,便是他代为行使掌门权利,应该说,基本上,就是他掌管山门中大大小小的琐事了.排行老二的就是梁宽了,这斯性情冷漠,天生就不招人待见.平日里是不见他人影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研究诗词书画.东方石想不通的是,怎么他不好好当个书生,跑修真里来凑什么热闹老三呢,就是那日清脆声音的主人了,是个年方二八的少女,东方石按照规矩,应该老老实实称呼她为"三师姐".
三师姐倒是轻灵可爱,大师兄提到他的小师妹时,总是慈父般的神情,着重对东方石强调说,不准欺负南宫铃.东方石倒是对南宫铃没啥兴趣,嫌她有时候太黏糊人.只是谁让他是个半路拜师的家伙呢,他们这三个人,打小就开始入门修行了.可谓修真之路的艰辛不是东方石这个新人所能了解的.......
石窒门的掌门师父经常携师娘游历大江南北,一走就是一年半载.这次拜师,就权当是象征性的拜了拜祖师爷的画像,就算是正式成了真极门的弟子.
只是东方石实在是对修真一无所知.大师兄只好将真极门如何创建,祖师爷是如何了得,讲述了一遍.
原来,真极门一脉原是修极宗的分支教派,只因为真极门在四百年前出现了一位天资极其聪慧罕见的弟子,此人仅用了十年的时间,便将一本书<噬神录>上的修真之道融会贯通,丹田内的元婴已能破体而出,自成人形.而此人便是真极门的祖师爷尺鱼.后来,年轻的尺鱼道长向修极宗的清绝尊者下了生死状.清绝尊者哪里容得下尺鱼如此放肆,于是二人便在穹山之巅大战了三个月,不眠不休,只到最后清绝尊者肉体枯竭而亡.而尺鱼道长却依然两袖飞舞,意气风发.他丝毫不借助任何法器,任意凌空而翔.
尺鱼道长后来便带领真极门一脉,在穹山上大肆修建庙宇,弘扬"不破不立,不死不生.混沌寂灭,宇宙化无,破者形灭,生之始立"的长生法诀.被尊为上清大仙.于一百多年前飞升,位列仙班.只是后人再无弟子达到他的上清境界.然而真极门的香火依旧鼎盛,上山学道者依然络绎不绝.世人皆渴望羽化飞仙......
"啊,这个尺鱼,真是太传奇了啊!"东方石眼冒精光,一脸崇拜,他暗自想着,这个也太神化了吧,什么噬神录,什么飞升,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这真极门也真是能给自己套光环.
他要是达到祖师爷的境界,估计修炼个几千年都还是不可能咯.
大师兄高深莫测的笑看东方石:"你难道不希望自己是下一个传奇吗"
东方石一时没明白古风西的话到底是贬义还是鼓励.他装傻乐呵呵地说:"哪啊,师弟我,可不敢如此痴人妄想."
古风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四师弟,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了吗,四师弟骨质清奇,天资聪颖,必会有大番作为的."
东方石依然不置一否,他询问道:"如果师父回来,将我逐出师门......"
"这不会的.师父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你只管在这段时间好好修行就是了."
东方石怎么觉得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这个石窒门小就小了点,却也各司其职,南宫铃负责照料众人的伙食,古风西负责砍柴,梁宽则是经常去南山坡摘些青菜来.石窒门座落在穹山的西部,离穹山上的上清观足足有两日步行的距离.平日里,上清观的人们是将其遗忘的.只有二十年一度的"飞升大会",各个山门的弟子才有机会去得了穹山.
兴许是真的寂寞太久了吧,古风西打开话匣子就再也合不起来了,他忍不住又说开了,
我刚入石窒门的时候,我们并不是才三个师兄妹,那时候,我们也算是真极门里的一脉颇有声望的修行支脉.我的师叔们个个都是真极门里的修行上者.每度的"飞升大会"里也都是人们目光聚集的焦点.别的分支,例如穹山北部的绵竹峰上的玉萧门,南部玄远山涧的太虚观,东部川紫盆地的玄青门,均以本门马首是瞻.
东方石不明白了,为什么当年那么辉煌,怎地落到如此光景
他忍不住问道:"那那些师叔们呢他们怎么不在石窒门中呢"
古风西立刻被说到了伤心处:"都怪那可恶的焚仙教啊!"
真极门和焚仙教已经反复争斗了数百年,每一次的斗法都是山崩地裂,生灵涂炭.我派的镇山灵兽乃是上古神兽必方.是本门上清大仙飞升仙界之时,留下来的附体灵兽.因为其不屑于现任掌门,认为掌门没有足够的修为驾驭它,所以,被尊为了镇山灵兽.那必方乃一独爪,青眼,白喙的火鸟,只有修得正果的仙家才能驱使它.可不想,在十七年前的那场"飞升大会"上,焚仙教那些邪魔歪道们,大举进犯,他们先是放火毁了我们石窒门的所有屋舍,再而杀害那些留守在门中的几岁小童.待我的最小师叔无心赶到穹山之巅来求救时,石窒门已是一片硝烟狼藉.那些可怜的小童,有的刚刚满四岁.
焚仙教一众奸人,得意忘形,几次挑衅不成,竟然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师叔们奋而出手,于是,一场恶战开始.那焚仙魔教哪是本门的对手,节节败退.那魔头情急之下,竟然放出恶兽敖因,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食人,是上古妖兽之一.敖因一出世便吞食山下那些无辜的村民,师叔们请命,要求制服那只恶兽.却与那妖兽恶斗了三天三夜,终无下文,不知去向.世人皆以为本门师叔,是背叛了真极门.因为争斗不过,被收服与邪魔歪道......
必方却始终冷眼旁观,从未在任何一场恶战中出手帮助......
古风西说及此,忽然落下泪来,不知道是怨恨,还是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