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问他“哪里是北门”他就从我身边骑远了。
这个神秘的北门!
且慢,是不是我领会错了北门的含义?
是座北朝南的门算北门还是座南朝北的门算北门呢?
我等反了?
想到这里,我头上的汗下来了,话剧7点开始,现在已经6点了!
我想从大楼“东门”穿过去,工人告诉我,现在进出大楼只有这一个门。于是,我只好从大楼东侧绕过去。这楼看起来破破烂烂,但占地面积可真不小,我围着楼连走带跑,触目皆是绿纱网和堆积的建筑材料,慢说没有门,就算有门,也看不见呀。
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然怎么知道烧香找不到庙门这话居然是真的?!
刚兜到大楼后面的自行车棚,博士的电话又响了:
“安安,你到底在哪里呀?”
“我在自行车棚呢。”我几乎带着哭腔了。
“你在那干吗呀,南辕北辙了!我找你去吧。”
我晕,这么说我刚才就是站在北门前面,但除了脚手架什么也没看见呀。
“张强你别动了。除了北门,还有其他参照物么?”我十分恼火他为什么抱着北门不放。
“还有自行车棚。”
废话,学校里到处都有自行车棚,我现在不就站在自行车棚边么。
我强压怒火,“还有什么?”
“噢,还有一个报亭。”
知道了,我首先要绕过这栋该死的大楼,然后寻找自行车棚和报亭,位置应该就是在我遇到第一个学生的蛇皮布屏障附近。
我满头大汗地跑到报亭前,果然看到了东张西望的博士。
“唉呀,你可来了。快上车,我骑车带你去吃饭。”
“且慢!张强,你告诉我,北门,北门。在哪?”我一把按住博士的车把,不能让他跑了,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个该死的北门。
“这不就是么。”博士淡淡地用手一指,顺着他指的方向,我只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脚手架,罩着一团绿纱,下面全用蛇皮布围着。
我跑过去左看右看,
“从哪里看出来的这是个门”?
博士从车上下来,“安安呀,不是我说你。这楼很明显是苏联式建筑,苏联式建筑的特点就是对称,门永远在中心线的位置上,且座北朝南……”
“但是现在大楼翻修,门被拆了呀……”我打断博士的喋喋不休,大声抗议,我怎么知道这一团脚手架和绿纱布是苏联建筑,还要测量一下它的中心线?!
“翻修的楼就不是楼,拆掉的门就不是门么?”博士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他头脑里的“定位系统”出了毛病。
我几乎背过气去。
“走吧,吃饭去。”博士跨上了车。
“不吃了,直接去礼堂。”我大步向前,头也不回地把博士甩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