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见欢_我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日子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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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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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相见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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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仙子说,她的心上人是一位大英雄,在梦中驾了五彩祥云来接她。和青梅竹马的丁丁见面的晚上,我也做了同样的梦,不过是丁丁驾驶着歼10(其实我没见过)来找我,飞机在我家楼上盘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降落,我醒来之后认真地分析了一下,认为这个梦还是符合逻辑的,因为我家的楼楼顶是人家跃层的阳光房,当然没法降落。

只见了一面的丁丁出现在我的梦中,我认为这是个好兆头,而羊羊却不以为然。

“你和丁丁的气质实在很不相配。”

我承认,但丁丁实在是个好孩子,一个蛋白质男孩。

之后的两天晚上,我都接到了丁丁的电话,第一个电话刚拨通,他就“执行任务”去了,连一句话都没顾得上说。第二个电话,我站在阳台上足足打了2个半小时,因为他在机场实在太嘈杂外加信号不好,我用尽所有的肺活量喊话,以至于小区的保安都应影绰绰地知道我和机场的人很熟。幸好喜羊羊今天是值班编辑,不然她肯定又要批评我们“不配”。

其实打了两个电话倒也不是我们谈得有多投机,除了环境嘈杂鸡同鸭讲以外,丁丁的贵人语迟实在是个问题。他抛出一个话题,我就像开了电源一样唧唧喳喳地开说,他那边只剩下极其含糊不清的“嗯,啊,这个,是”。换我抛出话题,他就极精简、极缓慢地像做填空题一样的回答我。电话两边的两个人都觉得没有得到充分的交流,于是就不依不饶地向对方抛出一个又一个的话题,最后又以“两头雾水”告终。

丁丁殷勤的态度让我在博士那里受伤的心灵得到了温柔的慰藉,但谈话内容的空洞却让我困惑不已。好在丁丁很忙,足以留给我很多的空间考虑清楚何去何从。

我在南办的工作即将告一段落,项目组领导对我的工作质量很满意,这意味着我回家有期。寿师傅听说我将离去的消息,表现得非常恋恋不舍,更是拿着佛经向我请教,我看着满纸认识的字,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连google都google不到,只有向师傅抱歉。有时正在我忙得手脚并用的时候,半路杀出个寿师傅问我什么“法”、“道”更是让人恼火。邓师傅也很恼火,没听清讽刺了寿师傅一句什么,大家哄堂大笑。我没听清,但也跟着笑了一下,恰巧被寿师傅看到,寿师傅顿时黑下了脸,腾、腾两步走到我跟前。我自知犯错,赶紧起身道歉,寿师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愤愤地说,

“安安,这里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到和你谈论这些的人了!”

说罢,愤然离去。

我当时像被针刺了一般。是啊,寿师傅是这里唯一一个让我觉得虽不那么可亲但很可敬可爱的一个人,虽然他的佛法我不懂,但他有时也会过来和我谈谈弘一法师、苏曼殊、谭嗣同和法院寺,工作以来,只有他提醒着我曾经是个女“文青”,文化是我手里最大的砝码,我应该有更高的境界和追求,和他们不一样。

也许,在“适应工作环境”的过程中,我变了。变得琐屑和庸常,甚至正在向委琐迈进,这份“温水煮青蛙”似的稳定与清闲是否正在毁掉我?想到这里,我心里无比沉重。刘处长看我情绪不高,以为我赶工累到了,扫尾的工作不多,大概只需要半天,于是特许我在家休息两天,但对外只说实习科室有活,让我会去干活了,让我对外“高度保密”。

我并没有觉得轻松,“道路问题”让我觉得很头疼。羊羊听说我休假十分高兴,

“安安,你休假正是时候,尖尖从广东来了,刚好这两天咱们可以聚一聚。”

“尖尖”是吴小荷的外号,取“小荷才露尖尖角”之意。她现在是一个标准的“白骨精”,和银行八杆子打不上关系的她找工作的时候误打误撞进了一家外资银行,由于是广东人,她申请去了广州工作,可以香港仔男友距离近一些。

她是我们几个女孩中间爱情事业双丰收的,也许“白骨精”能点化一下我,给我指条明路?

接风晚宴就在我和羊羊家举行,我们从超市买了熟食,白天我在家做好了几个熟菜,晚上用微波炉蒸一下即可上桌――工作以来,唯一进步的就是我的厨艺。阿黑哥和我们班的大伟也来了,带了一瓶红酒和一小篓螃蟹。

给我们最鲜明的感觉是“尖尖”变漂亮了,上学时永远是t恤牛仔球鞋的她登上了高跟鞋,化了精致的淡妆,用了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水,唬得阿黑和大伟刚开始都没敢作声。还好“尖尖”一拳把他们打醒,

“怎么不理我呀。”

大家这才喜笑颜开,纷纷张罗着让座倒酒布菜蒸螃蟹。席间觥筹交错,工作半年的社会新鲜人交流着苦辣辛酸。

毕业时,大伟是最不幸的一个,考博落榜,找工作有点迟了。于是靠导师帮忙将就进了一个出版公司。底薪2000,三险未上,外加不解决住宿和户口。吃“散伙饭”时,还没开席大伟就把自己灌醉了,今天他能来,我们其实有点意外,不过大伟看起来精神多了。

“我帮公司出了几本书,卖的不错,现在薪水涨了,基本上够我吃饭了,我一边写书一边复习,准备明年再试试考北大。”

“什么书?带来没有?我可跟你约稿。”阿黑哥留校了,正在在职读博,顺便帮老师做课题。

“说来大家肯定要笑我”,大伟扭捏了半天,“其实就是用历史上故事说今天的事,什么《武媚娘三十六计》,《李鸿章升职记》什么的。”

大伟靠挖历史的墙角让自己过上了小康的生活。我们十分羡慕,无论如何,这也算专业对口,学以致用,更何况大伟人很厚道,写畅销书也拿出作专著的精神,史实确凿,文笔流畅,他自己也写得乐在其中。

阿黑是学术中人,他向我们汇报他的学术课题,前5分钟我们还能听懂,后5分钟就不知所云了,工作以后,大家读书的时间少了,变得越来越没学问了。

按照顺时针的顺序,轮到了我和羊羊。羊羊虽然和我一样,钱包乏善可陈,但职业生涯多姿多彩,时不时地可以见到文化界名人,上至季羡林季老,下到90后美女作家,电话号码都记在她的小本子里。酒席上说几个名人们的小段子,大家眼里都透着羡慕。轮到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向大家汇报了我的可怜的工资条和参加的一系列文艺活动,作为不务正业的反面典型,大家明显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意思,只好赞扬我工作轻松压力小,在现而今的社会,也勉勉强强地算是一项福利把。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一圈,都对各自的现状不甚满意,个个感叹英雄无用武之地,但真说到跳槽,又都有一堆不能跳的原因,酒越喝越纠结,喝着喝着,大家发现小荷半天没说话。

外企工作那么忙,小荷不年不节地跑到北京来本来就有点奇怪,再加上沉默寡言,就更让人担心了。在我们几个合力套话之后,小荷终于吐出实情。

原来她和香港仔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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