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上,我破天荒地去了教室,却没有见到黛玉,那是一门不太重要的课,来的人很少,也就一半的样子,要不是老师喜欢点名,恐怕这一半中又有一半不会来,我给二个同学喊了到,点到我的时候,我却不敢喊了,怕被老师认出来。老师停了停,说:“这个同学又没来么?”然后数了数考勤记录,说:“三次了。”这时候,一个同学指了指我,说我来了。老师就问我为什么不喊到,我站起来,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我是来上课的,不是来喊到的。”老师很惊奇地看着我,仿佛在一堆石头中发现了一块美玉,他赞许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将考勤记录上的三次缺勤一笔划去。
下课后,一群同学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我是不是新交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我跟他们说绝无此事,可是却没有人相信,他们全都坚信,我一定已经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但是偏偏要我自己说出来。为了摆脱他们的纠缠,我就说,嗯,当了一回一夜七次郎,差点把饭给煮糊了,于是大家一边看着我淫笑,一边一哄而散。
下午放学后,睡在我上铺的小y,不知道从何处买了二张a片,然后在走廊敲着碗大叫:“同学们集合了,看片啦。”三个寝室的同学,飞快的冲向了我们寝室,我突然想起,饲养员喂猪的时候,也是这样,敲一敲装饲料的盆,猪猪们便嗷嗷叫着往上冲。所有在寝室的同学,只有一个人没来,那是一个单纯得像和尚的人,非常有定力。
我跑回寝室,早已是人山人海,自己的床上,坐着蹲着一共五头人,完全没有我插足的地方,轻轻动一下,就听见嘎吱嘎吱地响,真害怕床会塌下来,于是我跟前面一个同学说,你女朋友电话,于是他走了,我坐了他的位置,大家一边看,一边议论,什么男主角的家伙不够坚挺,女主角的乳房太下垂,因为干多了等等。
放完片后,小y意犹未尽,开始唱改编的淫歌:
啊啊……给我一杯壮阳水……换我一夜不下垂……
大嘴不甘示弱,也唱道:
你做完了说舒服……我却躲在墙角里哭……你的动作太粗鲁……我的鲜血已流出……
我大骂:“这二个狗日的发了情。”
吃完晚饭,去图书馆找武侠看,看到一本非常破旧的繁体字《笑傲江湖》,字居然还是竖排的,《笑傲江湖》是金庸小说中我最喜欢的一本,因为令狐冲的个性太像我了。
读起来虽然不太习惯,但却很有新意,可惜的是,读到一处精彩的地方,却发现少了二页,撕书这种行为真是太龌龊了,我在心里大骂起来,翻过那两页,后面一页上赫然写着:撕书的,我x你妈。后面跟着写了一行字:我和你一起x他妈。
又往后翻了翻,发现凡精彩的地方,几乎都被人撕掉,真是无趣,于是十点没到,我就回到了寝室,寝室这个时候,一般是没有人的,但今天是个例外,门没有锁,我一进门,发现寝室居然有人,就是那个在我们眼中,单纯得像和尚的同学,他正安安静静地看着a片。
看到我进来,他大吃一惊,赶紧关掉播放器,不过早被我看到了。
我说:“你小子,白天喊你看,死活不来,现在又一个人偷偷看,装啥哩。”
“俏俏,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他苦苦哀求道。
我一脸迷惑,哪个男生不看那东西?再说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干嘛还怕人知道,不过在他的哀求下,我还是答应了。
当我跟佳说这些的时候,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然后问我:“你们男生都爱看那个?”
“谁喜欢那东西,既没有情节,也没有什么艺术价值,千篇一律,每次看,大家都说没有意思,不过,一旦有了新片,大家还是要看,我想,可能是因为雄性激素的刺激吧,隔一段时间不看看,总觉得难耐,就好比人饿了想吃饭一样。”
然后我跟她讲我第一次看a片的经过,那是在我高中的时候,那时我只爱去街机室或者网吧,从来没有去过录像厅。一次周末,班上一个男生,他说一个人看录像没有意思,又找不到人,于是硬要拉我去看录像,说是枪战片,其实我是想玩游戏的,对看录像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我还是和他一起去了,刚进去的时候,正在放一个武打的片子,还不错,没想到刚过十一点,录像厅里就有人喊起来:老板,这个片子不好看,换刺激点的。结果,老板换了,我一看到那赤裸裸的画面,就面红耳赤,心怦怦直跳,紧张得不行。我就问我同学说:“你不是说枪战片么?怎么是这个?”同学说:“这不是枪战片么?这就是“枪”战片啊。”我突然醒悟,此枪非彼枪也,真是哭笑不得,我赶紧逃离。
“那东西,我没看过,蛮好奇的。”
“没看过,都好奇,我想女生看了,也会喜欢的,就像奶冠的女朋友那样,第一次进男生寝室的时候,无意中打开了一个a片,一声大叫之后,爱上了男生的电脑。”
“呵呵,这么说我也想看看。”
“我们寝室就有啊,哪天我拿给你。”
“好的,周末吧,我回家看,反正我家没人。”
“你家本市的?那上次火车上碰到你,你是去哪?”
“出去玩去了。”
“哦,一个人?”
“恩,一个人,那时候,心情有些烦躁,所以想一个人出去静一下。”
“心情烦躁,肯定是感情问题吧,年轻人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好烦躁。”
“恩,是的,刚刚分手。”然后就默然无语。
我突然明白在火车上她为什么要靠在我肩膀上了,那个时候的她,太需要安慰,太需要一个肩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