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十二月二十四日_灼眼的夏娜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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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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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十二月二十四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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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身边的坂井悠二,不得不隐瞒跟自己之间的关系——会是哪一种呢?

(——“就算这样子跟着你们去,前面也一定有个大陷阱在等着大家吧!?”——)

根本不用多想了。

(……是“红世”的……)

刚在脑海里想到这个词,膝盖就禁不住颤抖了起来,脑海里开始不停的回放起亲眼看到的一幕幕惨剧,熊熊燃烧的校舍,化成齑粉的模拟店,四处冒烟的操场,连鲜血也被烤焦、

血肉横飞的学生和教师们,还有——

在火焰中化成碎片的一名少女。

(难道说,他们又来了吗……!!)

内心反射性的想要把这一切都屏蔽在外。很想立刻坐倒在地,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这样的一股冲动突然涌上心头。就在差点站不稳脚的时候——

“喂,小心点啊”

被某个路人这么推了一下。

“呜……啊。”

身子就这样倒在人行道的栏杆上,避免了不小心滚出车道的危险。把腰靠在栏杆上,试图让动摇的内心恢复过来。就在这时候——

“——!?”

眼前出现了一幕“不可能发生”的事。

一个容貌完全一样,服装业完全一样的神父在面前走过去。

环视周围,似乎已经没有知道刚才悠二那场骚动的人了。他们已经混入了不断穿梭来往的人潮中,没有再引起周围的注目。

(毫无疑问,就是那帮家伙。)

坂井悠二和“红世使徒”走在一起……不,应该是正在被带去什么地方。同时,坂井悠二还以不让“使徒”察觉的方式,向自己投以充满危机的视线。他的叫喊声正是向大家发出

的警告和救援的请求,而且这个任务已经毫无疑问地落在自己的肩上了。

(饶了我吧。)

受了挫折的心,开始为抗拒行动而发出了悲鸣。

(我已经受够了。)

要是搞不好,就无法修复的地方再次重现那一幕光景的话……

如果是像以前在那种地方被破坏的御崎市车站那样,是能够重新造出来的东西还好。

但是,如果是人的话……如果是认识的朋友的话……如果是绪方真竹的话……

(不行,我是不行的。)

恐惧感绊住了脚步,无法继续前行。

开始萎缩的内心中——

(坂井有危险。)

只有这种单纯而朴实的心痛,勉强把内心的屏蔽作用制止住了。

朋友就要被“红世使徒”带走——他向自己求救——现在必须跑去找人救他——去找拥有消灭“红世使徒”的异能的人们——去找火雾战士“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

面对这个理所当然的结论,这个唯一无二的方法,内心却依然覆盖着一层忌讳的阴云。

可是,朋友有危险。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脸去?)

面对自己所憧憬的女杰,嘴皮上大言不惭地说出了“无论到哪里也要跟着你一起走”的豪言壮语……然而却连区区的一次苦难、区区的一个恐惧感也无法克服的自己,还有什么见

她呢?

可是,朋友现在有危险。

(——)

脑海里又再次重现了火焰中的惨剧,以及一名少女的身影。无论如何,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再次踏足那个地方——那个很可能会重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的地方。

可是,朋友现在是在非常危险。

(———)

一切踌躇的念头像一块重石似的压在心头,让他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混蛋!!)

即使如此,他还是拖着受了挫折的心,猛地蹬腿跑了起来。

向着能够挽救朋友的人——玛琼琳?朵所在的地方,也就是佐藤家跑去。

(危险就是危险,如果自己能够相救的话——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啊,混蛋!!)

怒火几乎要把他的胸口烤焦了。在跑出去之后,在采取了行动之后,才总算醒悟了过来——察觉到自己实际上是在为挽救朋友这个问题上磨磨蹭蹭、犹豫不决,这样的行为只不过

是在自己的耻辱上再添上一层耻辱而已。他从心底对自己感到愤怒。

在这样的激愤之余,他憋了一眼路旁店子里的时钟。

离在车站前钟楼会合的约定时间还有三十分钟——

(对不起,小绪……待会儿我什么都会请你吃的!)

在心底里轻声向那位少女道歉之后,然后又仿佛要激励自己似的,用爆发般的声音在心中喊道:

(你等着吧,坂井!!)

帮助朋友——

就为了这个唯一的目的,田中荣太拼尽全力飞奔了起来。

※※※※※※※※※※※※※※※※※※※※

吉田和池向着车站前的方向,走在住宅区那一侧的大马路上。

吉田身上穿者高领的毛衣,荷叶裙和短大衣。

池则头戴毛线织成的防寒帽,身穿羽绒夹克和深色牛仔裤。

两人只是默默地走着。

“……”

“……”

自从池在傍晚时分来家里找自己之后,吉田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她根本不知道该说怎么说好。就算对自己喜欢上别人的感觉又如何深厚的体会也好,她也完全不了解被别人喜欢

上的时候该怎么办。毕竟这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她很希望能安抚池速人的伤心,好好安慰他。

可是,这种欠缺考虑和觉悟的关心,反而会让他受到更深的伤害。要是真的为他着想的话,最好的方法还是明确地把自己的真心意告诉他。

然而,之所以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沉默,是因为在他的表白感到困惑之余,内心所用出来的某种感情……那是跟对坂井悠二抱有的感情不一样的、对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害他受

苦而感到的歉疚感。对此,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才好。

“……”

“……”

而邀她出来的池之所以一言不发,是因为他要说的话就只有一句的缘故。那是一句为时已晚的话语,绝对不可能改变她现在所抱有的感情。对于她那种思念的强烈程度,自己作为

曾经帮过她忙的人,作为一直在旁边注视着她的人,也知道得非常清楚。

即使如此,也还是想对吉田一美说出来。

者甚至已经跟所有其它的问题无关了。她喜欢坂井悠二,现在正面临着跟夏娜之间的最重要的较量,自己成为了她下定决心到那个地方去的障碍——在清楚理解这一切的情况下,

也还是相对她说出来。

然而,现在却不能开口。把唯一的那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一切就要结束了——这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加上不忍心看到她因为自己的表白而痛苦的心情,同时跟自身的欲求搅混在一

起,任何一方也无法取得主导权。到了这种时候才这样,实在是太可笑了。

“……”

“……”

虽然思考正在踌躇不定,但是往前走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那就跟目前两人所处的状态,以及围绕在两人身边的人们所处的状态一样。

就这样,既没有互相依傍,同时却非常靠近的两人,来到了御崎大桥。

在这条桥的前面,位于市区的御崎车站的北侧门口那边,将会出现坂井悠二的身影。

他将要来到吉田一美或者夏娜的其中一方。

目睹了大桥的巨大支柱的两人,不禁回想起来。

(是春天的时候吧。)

(好像就是在这里,跟大家一起……)

对大闹了一场的平井缘——实际上是把存在介入了平井缘的夏娜——和坂井悠二之间的要好关系感到奇怪,于是跟着佐藤和田中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跟大家一起偷偷观察者在桥上

讨论着什么的两人,情不自禁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和忧心的那一天。

对吉田一美来说,那只是一种从远处观望自己喜欢的人,以及当时还不能彼此以情敌相称的一位少女的行为。

对池速人来说,那单纯是出于帮助内向的同班同学这种侠义心肠而做出的多管闲事的轻率行为。

然而,如今走在这条桥上的两人,已经跟那时完全不一样了。

仅仅是各自怀有不同的思念,两人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正在苦恼不已的吉田——

“……?”

发现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住了脚步,于是向后转过身来。

这个沿着真南川吹过的寒风扑面而来的地方,恰好是桥的正中央。

这里就是对池来说能够维持自制心的极限地点了。

(到此为止了。)

他以来自己都感到唐突的方式,作出了把这一段路让给坂井悠二的决定。

要是继续走下去的话,自己就会在**和留恋的驱动下,为了把她夺过来而采取实际行动了。一直跟她走到最后,跟坂井悠二对决。当她没有被选上的时候,就会以乘虚而入的方

式来动摇她的心意——这些毫无道理可言的、狂热而过分的黑色诱惑,将会从内心深处涌出来。池正是“自觉”到了这一点,才作出了那样的决定。

转过身来的吉田一美,头发猛地被强风吹起,不禁反射性地用手按住了头发。

“池同学——啊。”

现在的池,正承受着某种冲动——一种想立刻把少女的轻柔身姿、连同那应该是因为自己而变得忧郁的表情都拉进自己怀抱的冲动——带来的诱惑。他拼命的压抑着这种冲动,吸

了一口气,明确地说道:

“吉田一美同学,我一直喜欢你。”

※※※※※※※※※※※※※※※※※※※※

悠二祈祷着田中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图,同时也祈祷着他能为自己传达这件事。不仅如此,他还对成功传达之后如何行动进行着思考,同时也对没有传达到的情况下如何行动进行

着思考。

现在他正在思考的,是萨罗比向自己提出的要求,以及把大家引出来的意义何在。

(假设他是要把我抓住,然后布下陷阱引大家来的话,为什么在河道那边就不行呢?)

也就是说,以悠二作为人质来消灭火雾战士这种方法,并不是敌人计划中的重点。不过悠二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玛琼琳小姐和卡梅尔小姐……根据状况变化,还可能会加上夏娜吧……就算我被当成了人质抓住了,她们也大概不会老老实实地听从“使徒”的摆布吧。)

完全不能抱有任何的期待,毕竟这就是事实。

悠二恐怕只不过是把她们引出来的诱饵而已吧。

(果然,现在前往的地方,一定已经由巡回士布下了陷阱。)

可是另一个方面,他却同时感到很不可思议。[化装舞会]如果真的要下狠心抹杀碍事的火雾战士,并同时夺取“零时迷子”的话,采取派出大军发起猛攻的方法才是最确实的。

本来悠二和其他三人都一直对这种“斗争漩涡”的状态——在御崎市发生由火雾战士和“使徒”展开的大规模战斗严加警戒,并且及时整理外界宿的情报,随时注意大军出动的苗

头和前兆。

(以这个萨罗比作为使者,由另一名巡回士来收拾夏娜她们……这种很可能是自讨苦吃的行为,真的对现在的[化装舞会]来说有好处吗?而且……)

他进一步对目前的状况进行冷静的分析。

现在已经快到车站了。明明还有很多小道可以走,萨罗比却故意选择人多的大马路来走。这是因为对地理不熟悉,还是以人多的地方作为目的地呢?如果他们的方针是要把御崎市

的居民当作人质的话,那么是后者的可能性会更高。

现在拉着悠二的手(从刚才的骚动开始就没放开过)走着的萨罗比,看样子也不怎么焦急。可以想象,他继续领着自己走的距离,已经没有多远了。

(要是在这样走也能轻易到达的地方埋伏了大军的话,名扬天下的三个火雾战士是不可能没发现的……也就是说,在前面守候的巡回士人数并不多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作为先锋的萨罗比,就更显得微不足道了。通过采用这样的“使徒”来诱使对方大意,然后凭少数精锐的强手收拾敌人……这样的手段,虽然对方也并

非不可能采用,但是悠二却认为,这并不是值得冒失败的风险而采用的战术。

(既然他们明明知道跟他们的干部修德南和黑卡蒂势均力敌的三个火雾战士就在这里,也还是发起了挑战的话……那么巡回士不管是在数量上还是力量上都一概是属于异常强大的

级别才对。)

可是,当他看到那个拉着自己手臂……或者说拼命抓住自己手臂更恰当的萨罗比时,那副胆小的模样总是让他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低。

(不过,也有可能是像那个“猎人”法利亚格尼一样拥有特殊宝具,或者像“爱染兄妹”那样拥有特别环境下的压倒性力量的家伙……本来“使徒”就是一种拥有各种不可思议力

量的存在,所以绝对不能大意。)

至少该稍微试探一下吧……悠二一边想,一边向萨罗比说道:

“车站前……你打算再这么多人的地方展开战斗吗?”

“希望你不要说话,就这样跟着我来好了。”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骚动让他变得不愿开口了吧……悠二不禁有点对自己刚才的行动感到后悔了。不管怎样,还是继续说下去吧。

“人质这个计策就算对我有效,对火雾战士来说也是毫无意义的啊。要是你慢吞吞的啃食周围人的话,就只会马上被消灭而已。虽然你肯定是布下了陷阱——”

“……”

这种程度的挑拨果然是没有反应。

“——不过到时候就会连那个陷阱也被轻易打破,接下来只剩下修复工作了。就像以前那样,不留一丝痕迹。你们只会是白费力气而已。”

“哼,看来你的嘴巴还挺有威势的嘛。”

然而,他却对这种侮辱的话语作出了回应。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准备一个很好的舞台来迎接各位光临的,请放心吧。”

“嗯……由你来准备舞台吗……”

悠二决定以侮辱作为回应,从他的话里挑刺来继续说下去。反正自己要充当诱饵,暂时也不会有事——这种放开来的想法也对他采取这种行动起了推动作用。

萨罗比以平淡的表情回应道:

“那又怎样?”

“没有,我只是想,由你这种程度的家伙展开的封绝,恐怕就连覆盖一个公园的面积也很勉强吧。”

在说完之后,悠二才感到一丝心寒——我还说得真过分,是不是太刺激他了呢?

幸运的是,被侮辱的一方只是平淡地哼了哼鼻子。

“你可别小看我,我毕竟也是[化装舞会]的一名搜索猎兵,如果合我们五人之力的话,我完全可以覆盖城里的一个区给你看看。作为战斗的舞台,你肯定不会觉得狭窄的。”

悠二心想:

(难道人数不集中在一起的话。就连说话和反应都会变弱吗。)

然后,他又在萨罗比的话中发现了值得在意的部分。

(明明是以人质来要挟人的家伙,也会那么规矩的展开封绝啊。)

这本来只不过是对话的感想,然而这种感想,却突然化作一个疑问浮现在脑海中。那是来自展开封绝的锻炼中积累的经验和实感的、不可动摇的“量”的疑问。

(像他这种程度的家伙……真的能展开规模足以覆盖一个城区的封绝吗?)

展开封绝这种事,不是应该由那个负责战斗的、恐怕已经在前面布下了陷阱的巡回是来做的吗?这个只比火炬强一点点地“使徒”——虽说有五人——难道宁愿牺牲自己的几成力

量也要这样做吗?虽然,展开之后他可能马上就会啃食人类来补充,或者这也许是他们那边的惯例和制度也说不定……悠二漫不经心地思考了起来。

(最坏的情况时,他有可能只是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就把周围的人类当成挡箭牌呢。)

这时候,仿佛为了打断他的思考似的——

“而且,我还有直接从参谋阁下那里领来的秘密宝具。眼前的事态,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打破的啊,呵、喝、呵、呵1

傲慢地笑了出来的萨罗比,很得意时地拍了拍那红色的领巾。

实际上,他也只是听说了那是“会在危难之际发动”的宝具,是专门赠与立功者的东西。

悠二一边提高警惕,一边注视着那看上去跟首饰差不多的宝具——

那是一枚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钥匙状物体。

※※※※※※※※※※※※※※※※※※※※

“这样的话,就应该没问题是也。”

威尔艾米娜如此说完,就从夏娜面前走开了。

注视着映照出自己的镜子,夏娜不由得举起了双手——

“嗯。”

以简短而满意的声音回答道。

敞开衣领的对襟毛衣,加上宽腰带的迷你裙,还有盖过膝盖的长袜子。颜色全都是暖色调,把少女那头艳丽的黑头发衬托得特别引人注目。

“谢谢你,威尔艾米娜。”

弯着身子的威尔艾米娜把双手按在夏娜的两肩上——

“……别怪我啰嗦,你千万不要被成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跟坂井悠二犯下什么错误。”

“严守贞节。”

跟搭档一起满脸严肃的嘱咐道。

“犯下……错误?”

她们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呢?隔了几秒后才终于从最近学习的知识中找到了答案的夏娜,脸上突然变得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红——

“威尔艾米娜真是笨蛋!1

大叫着奔出了房间。

“啊,还有围巾没有戴上是也!鞋子也还没有选好1

“周全准备。”

两人一边说一边追了出去。

***

在吹过真南川的寒风中心位置——御崎大桥的正中央,两人正默然而立。

吉田一美几乎跟呆站着没上呢们区别了。

他终于说出来了。

池速人……很明确地说出了……“喜欢你”。

(怎么……办呢?)

答案其实早就决定了。恐怕池自己也很清楚吧。虽然很清楚,但这依然是非做不立可的行为……关于这一点,他也同样很清楚。

可是,如今的吉田——

(怎么回答才好?)

正在如此苦恼着。

事到如今,吉田已经没有了“在维持自己良好印象的前提下拒绝他这种天真的想法。只是,面对这位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少年,这位一直在帮自己忙,亲切地对待自己的少年,她

正在寻找着能足以报答他这种认真的回答,而不是用“不可以”,“对不起”之类的词来敷衍了事。

(可是,到底该如何回答?)

本来,双方都早就知道了答案的核心部分了。

那是无论如何隐瞒,无论如何修饰,也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我……)

她一直以来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当作依靠的,能让自己向前迈步的魔法咒语——“即使如此,也还是继续选择自己认为上正确的道路”——如今却无法发挥效用。那是因为她非常清

楚,自己拒绝他的表白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也就只有这条路可选择了。

(我到底……该如何回答池同学才对呢?)

面对陷入了困境之中的吉田——

(吉田同学……你其实不需要这样苦恼的。)

在某种意义上,池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答案早就定下来了。自己就是在这个前提下进行的表白,可以说被拒绝也是自作自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一次,他罕见地没有考虑过通过表白来整理自己的心情之类的通情

达理的准备。反而是抱着到时候再算这种近乎于自爆自弃的念头。

明明如此,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眼前的吉田却为了这个本应该再明白不过的回答陷入了苦恼。

(我其实是知道的,嗯。)

她一定是在为自己寻找着一个尽可能诚实的答复吧。毕竟自己就是喜欢上了如此有礼貌的,懂得体谅人的,可爱的她埃

(明明是这样,我却无法以勉强一点的方式,从她口中套出对自己有利的答案……大概这就是我的失败之处吧。)

到了重要关头的话,也许自己也会产生“即使抛开一切也要得到她”的气概吧……池一直在内心暗自抱着这种期待。可是,从结果看来,期待终究不过是期待而已。

这完全跟对她抱有的感情强弱无关。

那重以自己的任性行动来伤害她,以过分的态度来对待她的行为,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眼看着仅仅是表白就已经让她痛苦到这种地步,他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给她增加进一步的

负担了。

池好不容易才凭着少年的尊严,压住了对自己过于通情达理的嘲笑——

“吉田同学。”

池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开口道。

看到少女抽搐似的颤抖了一下,内心不禁涌现出一股想把她抱住的冲动。这股冲动和压抑着冲动的自制力的内心展开了激战。作为结果,池以一种平稳的,跟这个时候的气氛不想

衬的温暖声音——

“那边有坂井在,这边有我在。”

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最后还补充道:

“如果……你能来我这边的话,我会很高兴。”

然后,他就转过身,在御崎大桥上沿着来路往回走了。

“……”

池为站在大桥正中央的的吉田准备了一条路,而并非是回答的话语。

坂井悠二在等待的大桥东侧,还有池速人所前往的大桥西侧。

这是他对苦于回答的吉田提供的,“最后”的帮助了。

“……池……”

吉田好不容易才把“池同学”这句呼唤的声音压了下去。

她已经没有任何该说的话了。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如果继续再呼唤他的话,就只是一种单纯的自我满足,或者是想让人觉得自己温柔的伪善意识,更重要的是,这是把他对自

己的体谅全部一笔勾销的行为。

想到自己直到最后也受着他的关照,吉田不由得对自己的没出息感到惭愧。她并没有出于同情而追赶着这位温柔少年的背影,而是向着本来就决定好的方向走去。她相信,那就是

现在的自己能够作出的唯一回答了。

(谢谢你,池同学……我现在就要去了。)

她似乎觉得“对不起”这句话并不适合。

吉田一美开始向前迈步。

向着东边——

***

坐落于御崎大桥附近的废弃大厦旧依田百货被封闭的一层楼里——

在那里,就像小山一样堆满了各种人偶和玩具。这些东西是过去曾经把这层楼作为策源地,在这里考虑如何对御崎市展开谋略的“红世魔王”所留下的遗产。

位于其中央部分的,就是精巧的模仿御崎市的构造做成的缩小模型。这同样是那个“魔王”留下的,用于监视“存在之力”的宝具,名字就叫做“玻璃坛”。

“嘿嘿,似乎已经‘跟上’了呢。”

在模型中的一座高楼上,身穿西服礼裙的女杰——“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正傲然耸立。

“看来进展到这一步,也可以算是超高速度了,嘻嘻嘻!”

从夹在她右腋下的“格利摩尔”中,传出了马可西亚斯的轻浮笑声。

在她面前,站在一座稍矮的建筑物上的佐藤启作,正一脸认真地俯视着缓缓地向着车站前移动的三个光点,说道:

“坂井那家伙,不会有事吧。”

玛琼琳已经预先把分别注入了防御自在法和攻击自在法的两枚书签交给了悠二。作为一个光点显示出他所在位置的,是防御用的书签。

并不是让自在法发动,而是利用对自在法本身具备探知和显示功能的“玻璃坛”来窥视敌人动静,这是一种独特的把握状况的方法。

只见那三个光点重叠在一起,其中的两个闪烁了三下就消失了。这只不过是预先约定好的信号,彼此之间并不会进行可能被察觉的通讯,完全是计划中的行动。

“说起来,他们竟然在这个日子来这里,还真是够卖力的呀。”

玛琼琳笑着说道。佐藤也接着她的话说道:

“就是啊,我们有空自然是无所谓,但是对其他人来说,这也实在太给人添麻烦了。”

两人笑着看向的位置——玛琼琳的斜前方,也就是佐藤对面的那座建筑物上,并没有任何人。

看到佐藤掠过一丝寂寞的神色,马可西亚斯立刻说道:

“呀哈哈哈!启作啊,你可别对人家的幸福燃起妒嫉之火哦!”

“我,我刚才这么看,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么,是什么意思呢?”

玛琼琳随意的捉弄了一句,佐藤马上就沉默了。

在二十分钟前,田中气喘吁吁地赶来佐藤家,给无所事事地在平安夜傍晚消磨着时间的两人到来了“使徒”来袭和悠二被掳的报告。

玛琼琳丝毫没有在意田中内心的隔阂,马上就按照预先定下来的方式进行了联络,然后理所当然地叫他和佐藤一起同行。

可是——

“不行……我是不行的啊。”

田中刚才挥走的是面对悠二的危机采取回避态度的那个丢人的自己,而不是从憧憬的女杰和朋友身边脱落的那个没出息的自己。无论佐藤怎么劝说,他也还是没有答应,只是一味

地向玛琼琳低头行礼,然后像来的时候一样飞跑着离开了。就好像仅仅是留在这个地方也感觉到痛苦似的,飞也似的跑走了。

身为“悼文吟诵人”的两人领悟到,他这样子飞奔而去的目的,其实是想要从即将要爆发战斗的车站附近,把绪方真竹带到尽可能远的地方。

“如果真竹生气的话,你就说这是我的建议好了1

“那么,你们俩就好好过一个甜蜜的平安夜吧,呀哈哈呜噢!?”

于是,他们就分别向着少年的背影如此说道。

面对以通情达理的态度待人,同时也能迅速体察他人心思的两人,佐藤至今也感到非常羡慕。为了挥走着这种不甘心的感觉,他俯视着眼下的“玻璃坛”,说道:

“自在法,似乎完全没有被用过呢……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至于玛琼琳和马可西亚斯,则各自对事态的不明确提出了疑问——

“嗯,刚开始我还以为前面准备了什么机关陷阱,但是在悠二的前进方向上,却没有看到类似的东西呢。”

“也不可能在平安夜里长途行军吧。这恐怕是什么别的手法吧。”

佐藤不由得对那缓缓移动的虚弱光点感到一丝焦躁。

“在敌人采取行动之前,我们就不能救出坂井吗?”

那是对朋友的担心,以及只能等待敌人行动的现状这两方面的焦躁表现。于是,年轻的他就自然而然地把这种焦躁感转移到了眼前的两人——在他心目中是强上加强的两人——身

上。

“而且,‘只有’玛琼琳小姐留在这里,这也太……”

当然,两人也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就算要狠揍对方一顿,也是要按步骤行事的。”

“嘻嘻,就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啦。现在这种状况,可不允许因为一时焦急而失败呀。”

然后,两人以认真的口吻,对刚才佐藤一时冲动说出的话作出回应。

“准备周到地布下陷阱的敌人,也不可能没有对这个城市的气息进行探查吧。所以我就在这里作为一个“在被请出来之前完全没有发现的愚蠢讨伐者”的角色老蒙骗敌人。而且我

也准备了万一遇到危险时的保险,悠二应该不会有事的啦。接下来,只要观察对方动静就行了。“

“唔,现在是为了狠揍一顿而寻找着对方额骨的阶段啦,呀哈哈哈0

听了两人的说明后,佐藤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回答道:

“是的。”

大姐头和跟班一起俯视着“玻璃坛”的状况,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

“已经到了。”

萨罗比若无其事的宣言——

“是这里……吗?”

悠二以慨叹的口吻确认的声音——

“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以及接下来的这个不怀好意的回答(萨罗比根本就不知道悠二今天晚上的安排,所以这只不过是被害妄想而已),全部混入了周围的喧闹声之中。

(竟然偏偏就在这个地方吗!?)

悠二露出了一副仿佛嚼碎了苦虫似的表情。

萨罗比的目的地,竟然是重建后的御崎市车站北面刚开通的大门——也就是御崎市灯饰节的会场。作为开张纪念,今天晚上还跟新建好的店铺一起构成一条购物街。

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正是跟夏娜和吉田约定的会面地点。

购物街的全景,是位于御崎市车站北边向两端分叉的高架线路下面,呈直线状相连的半圆形拱廊。虽然形状和构造本身跟普通的商店街类似,但是装饰部分却具有高贵的风格,并

没有通过颜色来过分加以强调。另外,其体积比通常拱廊相比也显得相当广阔和高大,这种充分预空的开阔空间,能够给来往的人们到来放松悠闲的心情。

本来的话,应该是这样。

可是现在,圣诞平安夜,整条购物街的开张优惠特卖,以及首次行的灯饰节活动——在这三重的庆典同时展开的情况下,在这里来往的人们根本没有半点悠闲可言。

相反,高高的拱廊更清晰地把一浪接一浪的人潮呈现在眼前,宽敞的道路上弥漫着浊流般的人潮热气,产生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反效果。在头上放射着明亮光芒的豪华灯饰,在这种

状况下也无法静下心来观赏,变成了空虚地照射在因拥挤而心情烦躁的人们头上的,明亮地有点多余的路灯。

在这种策划者看到的话一定会抱头后悔当初预计失误的人潮里,面对着互相不断误踩别人的脚,彼此肩膀相碰的来往人流,悠二和萨罗比却要故意闯进这里面去。

(说起来,他们命名要跟能够自在飞行的火雾战士战斗……)

被一个看样子是没完东西回家的主妇推了一下,悠二不由得一个踉跄——

(竟然故意选择遮盖着空中视野的场所,这不就是……好痛!)

接着又被某对情侣中的男人踩了一脚——

(不就是自杀行为吗……还是说,那个守候在这里的巡回士,是擅长在这种封闭空间里进行战斗的类型?)

他看了一眼带路的萨罗比,只见他也很艰难地慢慢往前挪动着步子。从他的视线就可以看出,目的地就是相当于这条拱廊中心部分——也就是建在向两头分叉的高架线路的中央大

厦——的底层区间。

“的确,可以用作人质的人类,实在多得要烂掉;饿埃“

听了悠二的自言自语——

“要烂掉……还真是粗暴的说法,很难相信这是保护者说的话。”

在前面拼命地推开人群的萨罗比答道。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展开封绝的。不过,因为被啃食而缺落的存在是无法修复的。对这方面的顾虑,也请你不要忘记。”

(怎么又油嘴滑舌起来了……难道是到了目的地,开始轻松起来了吗?)

悠二一边感到奇怪,一边继续说道:

“你们打算把火雾战士们引到这里来吗?”

走在前面的萨罗比晃动着肩膀,大笑起来:

“呵,呵,呵!你总不会只知道搜索猎兵,而不知道巡回士吧?当然是先要引到这里来,然后再展开战斗了。”

看他突然变得多话起来,悠二的奇怪感马上转变成了疑念。

(他似乎……在图谋着什么。)

为了不放过周围出现的任何变化,身为“零时迷子”密斯提斯的少年,把自己的感应嫩努力提升到最大限度。然而表面上,他却装出跟这个突然多话起来的“使徒”谈话的姿态。

“在这里的火雾战士们,每一个都是即使找上一百个你这种家伙也无法抵敌的强手啊,可你却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难道那个巡回士真的那么强?”

“呵,呵!这是当然的啦……那毕竟是战斗的专家嘛。”

“专家么……”

就这一点来说,火雾战士也不是一样吗?正当他想到这里,要说出口的时候——

却突然察觉到一件奇怪的事。

(位于最后面的第五个萨罗比竟然停下了脚步……?)

至今为止,以相隔最大距离跟着来的第五个分身——那唯一没有露过面的萨罗比,在购物商场的入口附近停住了脚步,彼此的距离开始越拉越远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为了慎重起见,让其中一个人先躲起来避难吗?)

作为一个弱小的“使徒”,这或许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举措。

但是——

(为了避免在强力攻击下被全灭,而故意拉开距离……不,不对。)

却感到有点不对劲。

(如果要躲避到战场外的话,就应该到更远的,以公里为单位的距离之外才对……可是那五个分身为什么会在这个购物街的人群中站住了脚步呢?)

难道分身之间相隔的距离是有限度的吗?还是说,在他站住脚的那个位置上,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而且,他站在那么近的地方,只要展开一个稍大一点的封绝,不就连他也包裹在内了吗?)

在感到疑问的同时,也不忘继续进行对话。

“就是那个强力的战斗专家来展开封绝,然后开始战斗吗?”

“不是啦,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封绝就让我来展开。”

背对着悠二的萨罗比,以包含笑意的声音作出了回答。

在他的语调中,悠二感觉到他正在隐瞒某件事……正确来说,是通过隐瞒这件事来让什么骗术和企图得逞……那样一种流氓般的喜悦感。为了确认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再次问道

“明明有这么厉害的家伙在,又为什么要由你来展开封绝?”

“没什么。这只是一种类似习惯的做法啦。”

在他的声音中,的确是蕴涵着“隐瞒的那件事让他觉得很好笑”的意味在内。

(果然,由这家伙来展开封绝,这件事本身是有什么意义的吗……唔?)

悠二察觉到,刚才的萨罗比所说的话,和他一系列的行动是矛盾的。

(——“如果合我们五人之力的话,我完全可以覆盖城里的一个区给你看看。作为一个战斗的舞台,你肯定不会觉得狭窄的。”——)

那第五个分身的距离如此接近,根本不可能从封绝之中脱离出去。以他们四人展开的封绝大小,想来也不会有多大。这样的空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强大的火雾战士和巡回士在

里面充分施展力量。

(明明如此,萨罗比却这么强调自己来展开封绝……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拥有极小规模存在的五个萨罗比,还有应该是潜伏在某个地方的巡回士,就连自己也无法感应到的,最多也只是在心里有一层蒙胧感觉的气息。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展开封绝的话

,火雾战士们就应该会认为里面就是战场,于是向这里集中而来。

那跟平常一样的——正如萨罗比所说——是一种类似习惯的东西。

可是,就算集中到这里,也不过是萨罗比这种程度的家伙展开的封绝而已。根本就小得没办法进行正常的战斗吧。他该不会期待着这种狭窄的场地会给火雾战士们带来不利因素吧。如果说恰好就是到后面第五个分身那个位置那么大的话,直径最多也只有——

(——啊!?是……这样!!)

悠二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那“并不怎么大的封绝”,就是他们战术上的一个必要条件的话……

(一旦出现封绝的话,火雾战士们就自然会为了消灭在里面捣乱的“使徒”而赶来……这种习惯和前提,不就正是这帮家伙的圈套中的根干吗?)

以直觉得出的想法,得到了事实的证明——

(小型封绝……在这个难以把握外部情况,断绝了跟外界联系的隔离空间……这东西本身,不就是引诱火雾战士前来的一个小小的牢狱吗?)

圈套的轮廓逐渐在事实的证明中显露出来——

(这个牢狱——反而会成为从外界以大威力攻击进行一网打尽的最佳目标。)

把自己学习过的知识跟推测联系在一起——

(由萨罗比自身来展开封绝这种做法,其理由并不仅仅是封绝体积小,恐怕还有一个原因是巡回士并不在场吧?如果要从外界发动攻击,而本人并不在近处的话——难道是远距离

攻击?)

萨罗比的举动中隐含的意义也逐渐明确起来——

(对了,第五个分身停住脚步的那个地点,就是接下来展开的封绝的境界线……是外侧!)

最后终于正确地把握了目前的事态。

(那家伙,是为了自己最后能够逃脱,才把第五个分身安置在封绝之外啊!)

然后,悠二在思考着最后一个疑问的同时——

(等一下。如果是这样的圈套,那么为什么不在河道那边展开封绝,而移动到这里来呢?)

在一瞬间内把自己的巨大力量凝集起来——

(那是因为……负责攻击的那个巡回士,虽然拥有巨大的威力,但却是移动不方便的那一类吗……)

发动了自己掌握的某个自在法。

***

御崎市车站的东侧,跟分布着主要百货商店和闹市区的西侧不一样,主要是由办公楼街道构成的。在今晚的圣诞平安夜里,灯光也比往常少得多。耸立在黑暗中的高楼建筑群,跟

车站一边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一堆林立的墓石一样。

“来了……吗。”

在其中的一幢——跟远处的车站前购物街之间形成一条直线的大楼上,“吼号呀”比弗伦斯正在那里严阵以待。那看起来就像一根不合时宜的烟囱的身体,如今则向着前方倒了下

来。

(我也要尽快……准备好,才行。)

从那长长的身体两侧,伸出了几对昆虫般的脚,支撑起横着倒下来的身体,而下端就好像跟屋顶粘连在一起似的扭歪了形状。

这时候——

“——唔,喝啊啊啊!”

仿佛在深呼吸似的,比弗伦斯发出了呻吟声。

跟屋顶相连的身体根部开始膨胀了起来,不断地往身体上部吸入填充物。位于他下面的,最接近地面的那层楼的办公室,就好像里面刮起了台风似的发出轰隆声,窗户的玻璃窗向

着“内侧”碎裂了。上面的楼层也是一样的惨况。

“——唔,咕啊啊啊1

他的身体有九成长度已经膨胀了起来。呻吟声继续把填充物从根部向上方移动。这样子重复了好几次之后,他的身体就几乎比在铁路车库出现时大了两个圈。

那看起来既像横躺着的巨树,也像塞满了东西的长形袋子的东西,用昆虫般的脚抬起身体,开始进行瞄准目标的微调整——尽管他也只能够进行粗略的调整。

(只要,“聚散之侗萨罗比,展开引诱讨伐者前来的,封绝——)

客啦客啦客啦……响起一阵金属碰撞般的声音,身体的顶部……或者应该说,位于前端的那个类似头部的部位——仿佛用铁做成的拷问器具一样的东西——开始旋转了起来。没过

多久——

(接到那个信号后,只要我解开隐身蓑衣“塔伦卡贝”的封印——)

咯哒——

那东西带着枫桦色的火粉滚落到下面去了。剩下的是一个前端燃烧着同色火焰,横着倒在地上的xx。从整体上看来,那就像一门等待着发射时刻的怪异大炮一样。

(等他……带着那个什么“密斯提斯”逃开之后——就马上全部杀光!)

这正是主要执行破坏工作的他们采用的惯用伎俩。

(还没行吗——那全部杀光的信号,封绝……)

首先由萨罗比展开一个小型的封绝,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好,总之就要把目标留在里面。

接下来,萨罗比就跟留在封绝外的第五个分身合体,脱离现场(这一次是带着“密斯提斯”一起)。

看准那个瞬间,比弗伦斯就从外部发动具有强大火力的一击必杀的攻击。

在封绝内部,对外界的气息最多也只能感觉为一个模糊的印象……在察觉的时候,就已经为时已晚了。

能够采取应对措施的,就只有从隐身蓑衣“塔伦卡贝”的解封到发炮为止的十几秒钟。

这是至今为止负责破坏了几十和组织的两人采取的百战百胜的作战方法。

(信号——)

这时候,他的话语——

(——封绝!?)

却突然转化成了一阵惊愕。

从炮口对准的目的地——计划中的命中地点——本来应该会展开一个小型封绝的购物街那里,猛地冒出了一个远远超越了预计规模的彩霞色半球体——切断内部与外界联系的因果

独立空间封绝,就连他自己也被包裹其中。

“呜噢,噢——!!”

火焰的颜色,是灿然闪亮的——“银”色。

悠二凭自身知觉展开了一个尽可能大的封绝。

这样一来,就可以把那个不知道潜伏在哪里的巡回士也包括在封绝之内,首先让他因为无法按照作战计划进行而产生动摇。更重要的是,本来要被引到封绝中来的火雾战士还没有

来到,他的攻击就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如此,他就应该暂时不会发动攻击。

同时,通过展开封绝来向火雾战士们发出开战的信号,就可以期待她们前来协助自己。把敌人的战术归于白纸,这就是“比萨罗比展开的规模更大的封绝”的意义所在了。

(控制构成我自身的“存在之力”——)

面对这样的突发事态,红色领巾的萨罗比——

“什么!?“

在静止的人潮中“优哉游哉“地发出了惊讶声音。就在这时候——

(把力量集中在拳头上,使其具体化——)

悠二的手上已经涌现出了银色的火焰。

“要干,什么!?“

丝毫不理会光在那里叫喊的萨罗比,悠二把第一次向着敌人发出的破坏力量,火焰弹——

(把这团火焰,这股力量,毫无保留地向着目标——放出!)

对准了刚才集中感应力时捕捉到的目标,也就是离得最远的第五个萨罗比独自呆站着的——位于本来计划展开的封绝外侧的——那个地方。

(去吧!!)

正当他这样想的瞬间,跟细长的力量纽带相连的终点——混入了人潮之中的桃色领巾的萨罗比,被宛如流星般的银色火焰弹正面击中,立刻粉身碎骨——跟周围的人们一起。

还剩下四人。

“为什么!?“

眼前的萨罗比,把依然惊慌失措的心境化作声音来确认目前的事态,甚至还提出了不可能有回答的问题。

悠二充分利用敌人给自己的时间,用心感应——

(已经没有时间再生成火焰了。)

在做出判断后,就毫不犹豫地向红色领巾的萨罗比发动了袭击。他抓住了连逃也没逃地站在自己正面的老神父,往手里注入了相当程度的“存在之力“——

“咕,呜1

还没等他使出那股力量的一半,萨罗比的脑袋就已经像纸屑一样被捏碎了饿。在其尸骸化作黄褐色的火粉飞散的瞬间,悠二不由得对手中的恶心感觉产生一丝惧意,同时也明白了

这种级别的“使徒”只需要用这种程度的力量来对付。

还剩下三人。

(我能行!)

手上还残留着刚才没用出来的一半力量,现在就有使用火焰弹的余力了。向着感觉中离自己最近的萨罗比,在他们醒悟过来,采取啃食人类的威胁方法之前,放出一个特大的火焰

弹。

(没关系!)

火焰弹在一秒之内就发生爆炸,弥漫四周的银色火焰,以冲击和热量吞噬了四周,在萨罗比啃食之前先将其破坏。悠二自己则反射地以挂在脖子上的驱火戒指“蓝天”保护了身体。受到了火焰直击的一个,以及其的另一个萨罗比的气息,现在都消失了。

还剩下一人。

在感应到这一点的瞬间,他的耳边——

“呜哇,啊!?”

传来了最后一个萨罗比——由于置身于悠二的背后,同时也因为处在“蓝天”的结界后面而得以幸存的萨罗比——的叫声。

(可恶!)

在心中咂了一下嘴的悠二,感觉到距离太远而不能飞扑过去的瞬间——

(我要把从夏娜那里学来的……)

从自己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了玛琼琳交给他的书签之中作攻击用的一枚。她以手指夹着书签,用力向前扔出——以发出火焰弹时的同样要领,让其向着感应的敌人所在位置飞去。

(所有的一切……)

高速飞来的书签,在一瞬间内化作了大剑“吸血鬼——布罗特萨奥格”,插进了最后一个萨罗比的腹部。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他发出叫喊声的同时,悠二马上接近他——

(全部使用出来!!)

在四处飘散的黄褐色火粉之中,勉强以双手抓起那本来是供单手握的剑柄,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下压去。

“啊啊啊啊啊——……——……”

嘭!手上感觉到的阻力突然消失,只见“吸血鬼——布罗特萨奥格”深深地刺进了地面。

搜索猎兵——“聚散之丁”萨罗比的五人,已经被全部消灭了。

所用时间,只不过是十几秒。然而——

(还没完。)

悠二拼命地在内心警告自己还不能放松警惕。难以形容的焦臭味道,滚落在地面的碎片,被破坏的,熊熊燃烧着的购物街……如果这时候把意识转移到这些东西上的话,并不怎么

坚强的自己恐怕马上就会陷入混乱——他非常清楚这一点。在麻痹了似的感觉中,悠二四老了起来。

(现在,我还不能恢复**类。)

]没错,萨罗比只是一个搜索猎兵,他纯粹只是把人带到这里来的领路角色而已。原本负责战斗的敌人——巡回士,现在也依然毫发不损地生存着。

然而——

(果然是这样,现在,他并没有袭击我。)

如果是潜伏在拱廊内部的话,在自己和萨罗比战斗的时候,那个巡回士就应该来阻止吧。可是,他却没有。现在这个能够有思考余力的现状,恰好证明了悠二刚才作出的“巡回士

打算在封绝之外发动大威力远距离攻击”这个推论的正确性。

(从河道移动到这里来,是因为巡回士虽然拥有巨大威力,但却具有移动不方便的特性——如果这个推论正确的话……之所以选择这个拱廊,就是为了不让人从里面发现他吗?)

把状况跟推测相结合之后,悠二终于确信了自己的结论——那个“本来打算以远距离攻击把被引到小型封绝内的火雾战士们一网打尽的巡回士”,正潜伏在这个城市的某处,现在

也依然把目标对准了这个地方。

(如果这样的话,巡回士就很可能处在一个虽然相隔很远,却可以看得见的地方。)

在数秒钟内整理好思路的悠二,出于“对田中的信任”,大声喊叫道:

“夏娜——!!”

“悠二!!”

就像一呼即应似的,传来了回应的声音。

从头顶被打碎的灯饰骨架上,一个身穿类似跳伞服的白色衣服的巨大身体飞舞而下。那件外衣——隐蔽气息的装束——在一瞬间内解开。出现在里面的人,是戴着面具的“万条巧

手”威尔艾米娜卡梅儿,以及从她的背上跳下,眼瞳中凝聚了炽红色光芒的“炎发灼眼的杀手”夏娜。她们刚才接到了玛琼琳的紧急报告,马上就跟上了被“使徒”领着走的悠

二。

“悠二,对不起。”

夏娜为自己没能在跟萨罗比的战斗中帮忙而向他道歉。

“我明白。”

她们两人应该是考虑到强大的巡回士有可能潜伏在这里,因此才作为后备力量,为到时能帮助悠二才一直躲藏起来。悠二明确地理解了这一点,回以点头。

威尔艾米娜看着两人的样子,把内心感到的一丝感叹,隐藏在面具之下。

“形势的分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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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二再次点了点头,以较快的语速说道:

“从远距离发动攻击的巡回士,应该就处在从这里能直接看的地方。”

夏娜稍微看了一下覆盖着头顶的拱廊——

“这就是为了隐藏身姿用的障碍物吗……威尔艾米娜1

首先,夏娜燃起炽红色的双翼,飞上了空中。

“明白是也。坂井悠二,你要用心维持着封绝。”

“明白——呜哇?”

紧接着,威尔艾米娜用缎带把悠二卷起,也飞上了空中。

轻松地突破了拱廊天花板的她们,在燃烧着银色火焰的封绝之中,以背靠背的姿势在空中回旋,环视着周围。

还没过几秒钟——

“——发现了!1

夏娜就以灼眼捕捉到了敌人的所在。

在车站另一边稍远的地方,染撒着一团本来不可能存在的枫桦色火焰。

悠二感觉到那股气息开始急速地增大起来,马上叫道:

“已经要开始攻击了1

那是一股令人难以相信是突然出现的,就连肌肤也能感觉到其巨大破坏力的“存在之力”的膨胀。

枫桦色的光芒,正逐步把亮度提升至白色。

“——”

威尔艾米娜也只以视线回答。

“咦,啊!?”

悠二发出了有点丢脸的声音,然后直直地往下掉去——跟威尔艾米娜和夏娜一起。

“出动是也。”

“投射姿态。”

二人一体的“万条巧手”各自说完,就用无数的缎带缠卷住斜前方的拱廊铁架,而且所有的缎带都同时绷紧了。“

“什,什么——“

就在悠二把握状况的时候,视野就向着缎带展开的前方高速移动了起来。

嘭!在至近距离展开了炽红色双翼,扬起火焰的夏娜,在化成了弹弓装置的威尔艾米娜的辅助下,以超高的速度向着前方飞翔而去。

“——可恶0

炎发飘舞,夏娜在高速飞行中稍微眯吸细了灼眼,然而却一直盯视着位于自己飞翔方向上的敌人。

比弗伦斯所点燃的枫桦色光芒,已经超越了发射的预兆阶段,开始向外涌出来了。

(差一点,来不及了。)

夏娜作出了判断,在突进途中开始集中自己的力量,然后全力释放出来。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蔼—!1

在飞翔的最前端喷出了猛烈的火焰,和正好在这一瞬间从体内放射出破坏光芒的比弗伦斯的炮击,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

那些被压缩了的,似乎是从大厦内部吸进来的各种瓦砾和物体,都在高热之下被蒸发,烧成了灰烬。尽管如此,两股凝聚起来的能量之间的较量也持续了好几秒钟——

发生了大爆炸。

发生在重重包裹着身体的自由变化的黑衣“夜笠”保护下,被远远轰飞的夏娜附近。

发生在离大楼屋顶上遭到这次大爆炸直击的比弗伦斯更近的地方那长长的炮身状身躯上,覆盖着全身的隐身蓑衣“塔轮卡贝”有一大半都发生了碎裂,化成了焦炭筒子的比弗伦斯

——

“——咕,啊!”

在已经炭化的昆虫脚同时折断的瞬间,就从屋顶上掉了下去。就在这一下冲击的作用下,被吸光了内部物件而失去了耐久力的高楼开始崩塌,以巨大破坏力为豪的巡回士,也消失

在自己的火焰和弥漫西周的粉尘之中。

夏娜在爆炸的反推力作用下飞越了购物街和线路,最后落在一座繁华街的大厦屋顶上。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衣,很满意似的眺望着那个被自己设法阻止了炮击的攻击者的退常

“呼……”

然后又舒了一口气。

在拱廊之上,把刚才作弹弓用的缎带当成绳索来支撑身体的威尔艾米娜,也看了看身边那个被缎带团团缠卷着的悠二——

“原来如此……从能力上来说,的确是足以提出同行的要求,是这样么。”

“勉强承认。”

两人各自说出了别有深意的话。

悠二去饿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咦?提出同行……是什么意思?”

两人固然是装糊涂,把脸挪了开去。

“唔,到底是什么是也?”

“不必深究。”

(真是的,老是摆出这种过分严厉的态……度?)

悠二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到内心还残留着一丝异样感。

(真奇怪,明明搜索猎兵和巡回士都已经被收拾掉了埃)

从早上开始就感觉到的那种蒙胧感,至今也没有消失。

(总不会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到这是对夏娜和吉田同学的事苦恼的感觉吧……那样的话,对“使徒”发火的我不就像个傻瓜吗?)

在混乱之中,他感觉到远处有某种东西。

(嗯?到底是什么呢……在那个夏娜和巡回士发生冲突时形成的那个大洞里……)

虽然他试着去把握,不过可能因为是度过极度紧张的一刻吧,心情已经变得松弛,很难再集中精神。更重要的是,内心被一种巨大的感慨所占据,甚至有点兴奋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

松弛下来的内心,对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进行了回想。

(虽说是弱小的一类……可是我……我这个“密斯提斯”,毕竟是歼灭了“使徒”埃)

悠二打算先暂时忘记现在浑身被缎带卷住,悬挂在威尔艾米娜身旁,从旁人眼里看来就像个傻瓜一样的字一,稍微沉浸在成功的充实感之中。

不管如何,战斗总算结束了。

夏娜把“贽殿遮那”收进了“夜笠”中,对刚才把自己轰飞到远远离开威尔艾米娜和悠二的地方的爆炸威力,感到了一丝战栗。

“好危险。”

“唔。在接近之前发动先制攻击,是个正确的判断。”

威尔艾米娜把悠二抛上了拱廊的顶部,舒了一口气。周围的拱廊在爆炸热风中变得残破不堪,华丽的灯饰也被打穿了一个个洞子,惨不忍睹。

“好痛!请,请不要老是这样粗暴对待别人好不好……”

“你可不要随便乱说是也。”

“不当指责。”

在远处的旧依田百货大厦中,玛琼琳很没趣似的伸了个懒腰。佐藤也对这次紧张的追踪和反击在没有什么障碍,没有什么牺牲的情况下结束而感到由衷的安心。

“啊~啊,这次也没有出场机会吗……真没趣。”

“就是说,对方在我们找额骨的时候倒下了吗。偶尔也会遇到这种事拉,嘻嘻!”

“不过,真是太好了,总算是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各人在不同的地方,都有着同样的感想。

就在这一瞬间——

“暗红色”的火焰——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规模,在悠二展开的覆盖了御崎市全城的封绝中心,仿佛要把一切烧成灰烬似的——那团巨大的暗红色火焰,正是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爆炸。

“什么!?”

在夏娜脚下,穿破了大厦屋顶刺出了无数刀刃——

“!1

一下子吞没了威尔艾米娜和悠二的炽热火焰——

“呜!?”

把玛琼琳和佐藤的藏身之所击碎的爆炸——

以一击引发了这一切现象的,

是内部跃动着无数刀刃的暗红色火焰构成的怒涛。

“……”

不知过了十秒还是几十秒——

“呜,咕……”

悠二才把远去的意识拉了回来。

“什么……”

在他的整个视野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眼望去,只见裂开的高楼建筑物,崩落的拱廊,破碎的高架线路……从这一切破坏的痕迹和裂缝之中,都涌出了气势汹汹的暗红色火焰。

在火焰之中,还有无数大小不一种类繁多的剑影——或许可以称之为寻求着鲜血的混沌狂宴——正不断地舞动着。

面对这即使说是凄惨也过于肤浅的光景,悠二的心胸——

“——好痛1

突然产生了一种尖锐的痛觉。

“怎么——”

剑。

眼前——完全是突如其来的,有什么人正在用剑尖对准了自己……不,是把胸前口袋里的那枚注入了防御和通信自在法的书签给烧掉了,只留下了一点焦痕,书签就消失了。

“!?”

被剑影舞动的火光映照出来的那个什么人,没有说话。

“是……谁?”

依然一言不发。

披风和硬邦邦的长发在热风中翻飞,重重卷在脖子上的围巾式的布片盖住了脸面……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卷着脖子的布片末端却长得出奇,看上去就好像翅膀和尾巴一样。

从披风间伸出来的剑,就像雕像一样静止不动。

(很危险。)

悠二并非对自己所处的情况,而是对这个毫无疑问是“红世魔王”的存在,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战栗的巨大危机感。萨罗比固然微不足道,即使是刚才引起爆炸的那个“使徒”,在这种危机面前也完全不值一提。仅仅是从外表上就能感觉到的那种“红世魔王”的威压感,以及对“存在之力”的控制力,这一切,都以猛烈的气势从啊、他的身体中渗透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即使拥有悠二的判断力,也难免混乱起来。

(竟然还有另一个……而且还是拥有如此巨大力量饿“红世魔王”潜伏在这里,我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正当他焦急起来的时候,剑尖的压力慢慢开始增大。

“你……你究竟是谁?”

在无计可施的状况下,悠二勉强地叫嚷道。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无言的把剑往前推。

这时候——

“——‘坏刃’萨布拉克。”

一个熟识的声音作出了回答。

“——强大无比的‘红世魔王’。”

剑尖停止了推进,在卷起来的布片中闪亮的双眸,寻找着声音的主人,暂时把目光从悠二卷了起来。

“呜哇!??”

悠二被一股极其猛烈的力道拉上了空中。

在他的前面——

“——是专门接受委托而抹杀目标的杀手。”

在燃起暗红色火焰的世界的上空,在时而闪过的银色火焰的彩霞壁面之下,一位在恶梦中不可能出现的,宛如梦中人一般的戴面具女性,展开了无数鬓毛般的缎带,漂浮在空中。

她无视看得出神的悠二——

“——是我的朋友‘彩飘’菲蕾丝和‘永远的恋人’约翰的仇敌。”

被誉为战技无双的舞姬,以凛然的声音向着下方宣言道。

“你的对手,就是我——‘万条巧手’威尔艾米娜卡梅儿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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