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名字叫朱筠。她就这样有些让我出乎意料的感觉到了阳光。深夜于我这种时常失眠的人来说是稀松平常的,就算是对着电脑以指尖与人聊上一夜天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当时的气氛也多半随同黑夜一样,隐晦暧昧或是阴霾乏涩。而我也通常会在第二天的凌晨时,打开窗,迎着晨风朝阳,混着口腔中难闻的干涩烟草味,将深夜所有的故事淬成唾液一气吐尽。所有的故事和故事中的男人女人在我的脑中便消贻以尽。但朱筠的笑嫣却在我的心底的某个地方留了下来。在这个冬季的深夜里,我赤着脚,摇摆不定的斜靠在床上,对着电脑,牵动着嘴角微笑,感觉到了阳光淡淡然的温暖。
朱筠是一个快乐的女孩,很简单的那种,因为知足而快乐。她喜欢撒娇,喜欢装嫩,喜欢所有人亲昵的叫她娃娃,给她一个奖励的“棒棒糖”她更兴奋。但其实朱筠跟我同年,有一个亲爱的老公,也许再过几年她就会成为娃娃的妈妈了。
朱筠喜欢做菜,喜欢练瑜珈,喜欢上网,喜欢购物,一个很女人的样子。她也很喜欢显摆,每当做了漂亮的好菜,练了高难度的瑜珈姿势,那是一定要用相机拍下来上传到网上给我们看的。她更喜欢上网,上网是她业余生活的一个重要活动,每天她都会不亦乐乎的在网上灌水打趣胡闹撒欢。下了网,她也喜欢购物,从衣物到家里的食品用具都是她搜罗的对象,也是一付很十足的女人样子。
啊哦!女孩还是女人?
朱筠的家乡有一个很美的小山村,一个让人感觉得到幽远安静的地方,会悠然的响起男人的歌唱,也会隐绰的呼喝着女人的叹息。很多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因为她在这个小山村生活过五年的缘故,她的身上便一直保留着一种令人羡慕的纯净快乐。这种纯净快乐有时候让我感到很不真实,感觉有点像很多久居城市的人,来到大自然中,于某个雪后的清晨,看到天地间苍郁的森林,宝蓝的静湖一样的心灵震异。
那个美丽的山村是朱筠很幸福的回忆。那儿有斜斜的矮坡,在童年温暖阳光的午后,她会挎上小竹篮,蹦跳着采一些小小的野蘑茹,带回家让大人们炒着吃。她也曾咬着长长的麦桔杆躺在秋田中堆成山的稻草堆上,看着蓝天白云出神,一直到炊烟从山脚伸起,传来大人切切的呼喊声。谈起这样的家乡,朱筠会一直很沉醉的在笑,惹得听者也是满眼的笑意。她儿时更有很多的糗事让人捧腹,诸如因为看到大人为了增重给鸭子灌沙,她便效仿着用沙子去喂小绒鸭,结果是鸭亡人泪涟涟;再比如说学着奶奶做蛋皮一样,却错把谷糠当成薯粉,还挺卖力的加入鸡蛋搅拌,其成品想当然是给喂养的猪准备了一顿丰盛的美餐。
其实这样的山村,条件多半是有些欠缺的,而朱筠的幼年也是令人感到有些暗淡的。一九八一年或是更早一些的时候,父母因为想得个儿子,将才两岁的她从镇上自己的家送去了这个山村,给人家抚养。这样的场景在旁人听来是有些忿忿的。但于她来讲,她总是很幸福的告诉我,她有两个父母,两家的亲戚,两种不同的快乐。这样的幸福,我虽然不太了解,但在她的叙述中我感觉得到这种快乐,只除了在说到七岁第一次回到自个家里,爸爸给她买了个新文具,而姐姐却拉着弟弟怀着敌意的眼神跑开时,她忽然停顿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沉。不过很快的,她又笑了,说或许也因为小时候被送走过,所以爸爸一直特别宠她喜欢她,从来不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这可是区别于姐姐弟弟的骄傲。她大声的笑着,我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五年的分别,在小孩子的眼中还是烙下了深深的亲疏,所以三姐弟之间的感情也一直有些疏疏离离的不真切,这让朱筠有着长久的遗憾。但从童年到少年到青年,却还是有一个要好的玩伴---表哥。
表哥大我六个月,七岁刚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来看我,爸爸为了让我多个伴就把他留在家里住了下来。那时候,姐姐和弟弟对我很不友好,不跟我玩还经常欺负我,因为他们觉得我的归来,分割了爸爸妈妈对他们的宠爱。每当姐姐弟弟欺负我的时候,表哥总会站出来护着我,还会拍着胸脯说:“不怕,有表哥在,表哥做你的守护神。”――朱筠《失落的爱》
也许正是有着这样一个大她六个月的表哥一直守护着她,朱筠向来感到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时代被快乐和温暖的呵护着,不曾有过半分的委屈和伤害。但是有一种危机却不动声色的打击了她与表哥的亲密关系,那就是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像是很自然的男女之情,但当有一天表哥隐隐绰绰的表达了他朦胧爱意的时候,朱筠有些愕然了。表哥与她是无血缘关系的,而他对她确实也很好,她也爱表哥,但是这种爱只是兄妹之间的情谊,没有一丝不纯粹的感觉。朱筠曾试着让自己去接受,但其实她内心深处等待的白马王子,却永远不会是表哥。为了让表哥走出这种爱的迷雾,朱筠无数次的写信给他表明心迹。
“表哥,你知道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可是我是你的小妹,我们之间的爱是兄妹之爱,而非人们最易理解的恋爱。”
“表哥,你正为自己创建一个痛苦的小屋。如此下去你会毁了你自己的,这我不答应。我不想欺骗你,我是喜欢你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我唯一的哥哥。表哥,愉快的生活吧。多交些朋友,有一天你会发现,她们才是真正的爱你的人。”
……
但是表哥还是没有走出这种深入内心的爱恋,2002年冬天,很冷的一个冬天,在朱筠结婚后的几个月,表哥结婚了。父母包办,女方长相一般,家境也一般,身体上还略有缺陷,但表哥一口就答应了这门婚事。他最后留给朱筠的只有一句话:“我曾经努力的尝试过,但我实在做不到。如今我爱的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朱筠的语速很慢,大半部分的时间都在回忆与表哥一起渡过的快乐日子,但最后的结局却是让人感到有些忧伤。她说:“他选择了一个让自己痛苦一生却让我内疚一生的结局。”停顿了良久,她又说:“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唉,跳过这一段忧伤的曲子吧!
朱筠的白马王子终于来了,这是一个秋末冬初的午后,阳光很温暖,在爸爸的诊所里,她一见钟情的与他邂逅了。小说上总是说,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心跳会加速,原来这样心跳的感觉真好。他穿着有细条纹的白衬衫,藏蓝色西裤,给人感觉干净温暖,就像当时的阳光一样,不由得便让朱筠的双颊飞上了红嫣。
爱情是宿命的按排,自从第一次见面礼貌性的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朱筠开始等待。一天的时间真是漫无边际的长,这让朱筠又喜又恼,喜的是她可以用这漫无边际的一天细细回味着他的一切,恼的却是太过漫长无际的时间,让再次相见变得遥遥难安的心焦。恋爱中的女人是美丽的,想像着在一个个的午后,两人静坐在茶室里,喃喃细语。再点上一杯冰冰凉凉的椰子汁,只为了掩藏些许彼此潮红的双颊和怦然的心跳。那是多么娇羞的嫣美。初恋是纯美的,而结婚的对象就是初恋的男人那是幸福的。2001年的某个艳阳天,朱筠披上洁白的婚纱,与这个男人一起步入了婚姻的圣殿,开始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生活中的朱筠是一个乖巧体贴的人,她会在老公出外应酬回来时,端上一碗浓稠热滑的绿豆粥醒酒,那是她一颗颗精挑细选,碾了壳,又慢火熬炖出来的爱心;她也会在老公的生日会上,真挚的对着婆婆说:“感谢你生了这样好的一个儿子”。在网络中,她同样是一颗逗人开怀的开心果,她会在你无趣郁闷时与你打趣嬉闹;她会在你遇到困难束手无策的时候,给予热情耐心的帮助;她也会在过年的时候,打来电话大声的跟你说,“新年快乐!”
朱筠现在广州,过着一种纯净快乐的日子。她的生活交措着一种安满的幸福,没有如同我们这般年纪闷骚的表情,郁闷的言语,或是支离破碎不知所谓的思想。她简单知足,所以快乐着。像一切成长中的幸福女孩子一样,健康积极。祝福她!
挂聊以后。读了她写过的一段文字:
《坐在七楼窗台的女生》
有一个女生坐在七楼的窗台上
她穿着一套粉红的纯棉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