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也好,爱也罢,世界上最犀利的武功原来是执着。
爱恨皆消停
每年春风又度燕归来,一如所有世间的情爱怨恨总能痴痴缠缠一生。
血玲珑来的时候,左轻侯已经到了,手里环抱着剑静静的看着她,“你能败我?”血玲珑没有答理他,慢慢的解开了随身的包袱,取出了那块灵牌,然后面对着左轻侯,端端正正的举着。那灵牌上的字早已经随着年月腐浊成了暗黑色。左轻侯看着轻叹了一声。南燕最后的王慕容超也有两年前被东晋大将刘裕杀死,整个消逝的燕王朝如今还为先人报仇的,看来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少顷,血玲珑放下了灵牌,缓缓的抽出了剑。宝剑磨着剑鞘内的软皮,发出一阵浅浅的龙吟,刹是侵人心魄,左轻侯知道血玲珑已经催动了剑气,再不大意,也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剑。至从五年前一战后,再次战仗,左轻侯已无法只用剑鞘迎敌了,而因为鲜有敌手,这几年值得他出剑的人已经很少,所以此时血玲珑的武功完全可以跻身十大高手的排名。
高手过招,行气盛于行术,此时的西城寒风倒已似不再凌厉,而剑气却极为陡峭。高渐离站在城墙的阴影中看着两个人运行剑气,比较着两个人的优劣。左轻侯此时的武功已经完全具有一种王者的霸气,而血玲珑的武功却是阴柔之中皆有戾气。所以从武学正宗来说,血玲珑似乎已经输了一筹。但是左轻侯说的,“我也赌我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的心中存有死意?
两股剑气一开,血玲珑身形顿起,剑挟带着一阵强势的啸叫,直向左轻侯扑来。左轻侯左手虚划幻气抵御,右手长剑破势而入。血玲珑势顿然一阻,右脚点地,身体向后一仰,赫然是一势“拱星望月”,左轻侯毫不为意,全力向前进近,长剑再挥,反手下削。
机会!血玲珑暗道一声,剑势顿开,长指左轻侯腋下。高渐离大惊,方知这一险着,其实是一败着。这一年来左轻侯的武功不知精进了多少,这使剑的快足以瑕盖了一切破绽,此时只要他剑势横回,便可以切破血玲珑的喉咙。而且此时高渐离看到左轻侯的剑势正在横回,看来这次左轻侯是再不留情了。他一声高呼:“小心!”便要抢出。
再看那左轻侯,剑刃将至血玲珑咽喉的时候,忽然大笑一声,右手剑已脱手而出,转而手捏食中指将剑弹开,剑呼啸着向城墙壁射去。而血玲珑的剑却轻点左轻侯的右腋,接着贴转着左轻侯,左肘横撞其胸口,紧接着右手剑反手直直的插入了左轻侯的身体。左轻侯轻仰了一下头,沉重的倒下了。
血玲珑脱手,转身看见自己的剑插在了左轻侯的身上,而这个多年来一直要杀的仇人已是奄奄一息,嘴里尤吐着鲜血。她一下子便无措了,终于报仇了,但明明胜的是他,要死的是我,为何他这样做?难道是我错了!心里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空?他死了!血玲珑伏地痛哭:“父王,父王,我终于为你报了仇!”
左轻侯手艰难的抬起,抚着身体上的剑,开始桀桀的笑,血大口大口的喷出来,高渐离上前一把将他抱起。他睁眼看了高渐离一下,咳道:“春--风--又--度----燕-------归------来,咳,咳咳,我喜欢她的名字叫慕容燕……”
“是的,是的,她的名字是叫慕容燕。”高渐离抱着他高声的说道。
左轻侯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慢慢的沉滞起来,嘴里还喃喃着:“春风何时再度燕归来?我真是很喜欢她,希望她不要再生活在仇恨之中了,你,好好爱她……”
所有的故事都会终结,就像一切爱情桥段一样的老套,但这就是爱情,有时候真是很简单的一直在重复。
一路左轻侯
泣血玲珑心
孤独高渐离
爱恨皆消停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