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皱着眉头,试图想起该从哪方面着手,但是我遇到一个很大的难题,即使我能做一些矫正工作,但要想让它恢复原来的样子,我无能为力。
夜幕降临,夕阳已经落山了,唯有西边的云朵仍有些夕阳的余味,是淡灰中浅浅的绯红。而淡淡的夜色,已经一点点笼上来。在这样静谧的时刻,凝视夜用细腻的笔法,一点点给屋檐、天桥、大厦、树丛涂抹上柔和的轮廓。白日硬朗的线条隐在了夜幕之中,一切都有了柔和的模样。
广场上静寂下来,几个卖小吃的无精打采地招揽着稀散的“食客”。广场很空旷,几盏路灯发出惨淡的白光,竟人的身影拉长。
我和罗红并肩走着,不时路过一对对情侣,在这微微的夜色中,享受他们的浪漫时光,讲着暖暖情话。很长一段时间,我和罗红都没说话。
“对了,那头颅你怎么不带着?这对你们来说可是很重要的物证啊。”我先开口,却说出了这么一句不合意境的话。
“你有病啊,这么晚了带着个死人头满大街跑,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我看到路边接吻的一对情侣突然停了下来,女的浑身发抖,男的也是一脸恐慌,又不得不在女友面前展现男子汉气概。我忙把目光移向别处,对这对无辜的男女深表歉意。
罗红吐了吐舌头,拉着我跑开。站在桥上,眺望远处的大海,任凭凉凉的海风吹拂着我们的脸庞,罗红伸开双臂,尽情地享受着这很平常的夜色海景。我闻到了她身上的芳香,这让我的脑子短路。
“知道吗?我喜欢大海,只要是海我都喜欢。我常做一个梦,梦见我乘着一条小渔船,旁边坐着我的爱人,我们只是紧紧地依偎着,谁也不用说话,就那么坐着抱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明月,就这样一起变老。”罗红很投入,似乎进入了一种意境。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打扰她。
天边滑过一颗流星,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曾经有一个女孩,她为我声情并茂地朗读一段散文:“流星是月亮的泪,你看,月亮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偷偷的流泪,当她的泪落在了凡间就会化做流星,这就是流星雨,静静的看着别人的伤悲,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美丽,知道她为什么流泪吗?当人们看着那轮美丽的圆月的时候,有谁知道月亮的寂寞,当她的寂寞达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她只好选择流泪,于是她给夜空中带来了美丽,即使是在她伤悲的时候。她的眼泪给我们带来希望,看——流星。我的愿望是——希望我永远都看不见流星雨,因为它来自月亮的悲伤。”
流星又出现,却没有了女孩的存在。她现在或许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上,用她那种柔柔的甜美嗓音讲述着月亮的悲伤。心里传来的痛提醒了我她曾经的存在,她在我的心上刻下了她的名字,多年来我一直试图将伤疤抹去,然而,那是一道深深的伤痕,我就算把心揉碎,也难以抹去她的名字,难以抹去那永远的伤痛。
罗红激动地拽着我的衣服,喊道:“快看,流星!知道吗,当你对着流星许愿的时候,你的愿望很容易成真。”
“我只听说过,一颗流星闪过,表示一个人死去。”
“你去死!”罗红生气地转开脸,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虔诚地许愿。她的脸突然变得很平静,眼睛轻轻地闭着,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栏杆上,等着她把愿许完,突然觉得她此时的样子是那么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