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切顺利_地下城支配者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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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切顺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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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个月的漫长等待已经结束了,大量人类的反应出现在地下城中。很显然,每周不间断送往欢笑之地的礼物,已经“打动”了它的统治者。我如愿以偿的等到了这些客人,并且迫不及待的“邀请”他们进入我精心准备的宴会。

阿利西小心的询问我的意向,他说:“城主大人,窥视之眼已经准备完成了。现在就施放吗?”

阿利西是我新聘请的顾问。他是个巫师,如同其它巫师一样疯狂,不过,我用三个月的时间来确定他已经疯狂的十分彻底。这一重要的特点让我不必担心,他会在某一时刻异想天开的要弥补过去犯下的罪孽。

现在,他站在我的右手边,略微躬着身子。虽然,宽大的帽沿挡住了他的脸,但我确定他的内心已经乐开了花,从他有些颤抖和不停搓到的双手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起身把手中印着符文组的羊皮纸印在心脏上,曜眼的光芒一闪即逝。手中的羊皮纸已经化作灰烬,从我的手中散落。

窥视之眼的确是个非常便捷的魔法,每个聪明的地下城主都会十分喜欢。我在有人类反应的地方施放了魔法。在施放的瞬间,一副的画面便在我的意识中呈现了出来。

那里是一条并不宽敞的隧道,同时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类紧挨着通过,在魔法的帮助下,这里明亮的有些让我不太适应。

我仿佛没有形体的站在了半空中向下俯视,身下是大量的穿着锁甲、手持长矛和火把,身上还背着盾牌或十字弓的人类士兵排成一排,踏着整齐却缓慢的脚步向前方走去。不过,他们的神态却并不像他们的步子那样坚定。从他们的表情来判断,我想,他们已经明白自己要和什么样的敌人战斗了。

“只是很可惜,现在我即听不见,也不能在这里发出声音,来为他们制造一点惊喜。”我不无遗憾的想着。

但是,甲虫们却能听见。我能看到远处有许许多多不好客的甲虫正在向这边聚集。

“看来军队那整齐的步伐,为他们引来了额外的麻烦。难道他们不知道甲虫对震动非常敏感吗?”我像一个典型的坏邻居一样,在一旁兴灾乐祸。

这条隧道的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能容纳四十来人左右的小洞窟。如果,那些野外的甲虫们能听我指挥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让它们立刻在这个小洞窟里全力发动突袭,从中截断这支队伍。

但那些依靠本能行事的昆虫,显然想不出这样高明的战术。它们只是以最快速的方法冲向已经侵入它们领地内,并打搅了它们交配的入侵者。

甲虫的出现,令最前方的士兵停止了前进。这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的蹲下,在甲虫的恶心的口器及身之前,把铁盾从身后拿了出来,并立在身前。他和身后的一位士兵,将闪着寒光的长矛举在盾的一侧,随时准备着刺出去。

“哈哈哈……”我放声大笑,不顾在我身边阿西利满脸的不解。说了句“我猜他们肯定没有接受过对付虫子的训练。”便继续将注意力转向那些可怜的士兵。

在我说话的期间,已经有十多只大虫子,从隧道的顶端、石壁的缝隙、岩石的下面陆续钻了出来。它们没有骑士精神或运动精神,成群的甲虫只是迅速的袭向来不及准备的士兵。它们源源不断的出现在隧道的各个地点,这给士兵们造成极大的混乱。

这些惊惶失措的士兵们没有时间去谴责甲虫们无耻的偷袭行径,战斗瞬间打响。反应过来的士兵,抽出腰间的制式弯刀或匕首,在狭窄的隧道中,和甲虫们撕杀了起来。弯刀在劈砍,匕首在挑刺,每一下都落在甲虫身上,每一秒都不会停止。简陋的锁甲阻挡不了甲虫尖锐的勾爪和可怕的口器,鲜血染红了甲虫,士兵们出现了大量伤亡。那些倒下的士兵带着或是不甘,或是恐惧,或是愤恨,或是失神表情的面孔,被从他们身上踩过的甲虫那长满倒刺的利爪划得面目全非,显得越发狰狞。

而我,坐在宝座上仰着头、闭着眼,用我的想象,为这血肉横飞的画面配上适宜的咆吼、悲鸣、哭喊。刀剑划破空气的呼啸,疯狂跳动的脉搏,利爪刺入肉体的声音,我能真切的听到,那是挣扎。人类将此演绎的如此生动,使我沉迷。但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它会随着生命的终止而烟消云散。

战斗是短暂的。讨伐军付出四十二个鲜活的生命作为胜利的代价,这也是暂时的。在这场战斗中负重伤的士兵们都是幸运儿,他们将和死去的同伴们一同送回地面,虽然不一定能救活,但总比其他将继续留在这个危险的地下城要好的多。至少不用再担心头顶、脚下或任何地方都会冒出可怕的怪物。在这种阴暗的、邪恶的地下世界多待一分钟,便会让人失去一份活下去的信心。

其余伤势不重的士兵,小心翼翼的包扎伤口,随时警惕着四周哪怕是最轻微的动响。所有人都沉默着,警戒着,痛苦的呻吟着,明着或暗着抽泣着。队伍后方未被攻击的幸运儿满脸惊骇的看着前方血腥的隧道,他们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惊呆了。红色的血液和满地四分五裂的虫尸还有它们发白的内脏抢占了所有人的视线,每一声痛苦的呻吟都在折磨着这些本不坚定的心灵,每一缕带血的空气都让他们的胃狠狠的抽搐。哀伤的情绪在整个队伍中弥漫,为他人,也为自己。所有士兵都在暗自祈祷或诅咒。

僧侣们分散开来,在队伍的各处大声的咏唱着详和的祷文,并用医疗术(heal)为人们减轻肢体上的痛苦和心灵上的创伤。他们是上帝在世间的使者,播撒大爱到每个不安的心灵,安慰那些受惊吓的人们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但是,僧侣的人数太少了。他们大多用在重伤号上,现在已经不多的神力,在近百号伤员面前,只是说是杯水车薪。但僧侣们不能把内心的焦急表露出任何一丁点,只能微笑着、治疗着、安抚着,咏唱着福音书,以平定自己的心。只是,他们知道如果伤员不能尽快的得到治疗,那么,和老鼠一样肮脏的虫子身上所带有的疾病,将会夺走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内心同样在祈祷着神的眷顾。

尽管,僧侣们提供的帮助有限,但讨伐军的情况已然大有好转。最初的不适已经过去,许多人已经能克制住恐惧,控制自己的身体停止颤抖,并站立起来。

神赐予他们与恶魔战斗的荣耀,他们必将为神护佑,得神所爱,给予宽恕,消弭罪孽。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天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罪,如同我们免了人的罪。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邪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们。"

讨伐军在僧侣的祷告中再次起程,如同梦呓般的咏唱,在隧道中回响。人们稽此平定心神,以此淡化血腥。脚步再次踏出,走向前方。

我睁开了双眼,看见阿利西仍然候在我的右手边,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位置。此时,他没有发现我已经解除了魔法。

“他们正在向我这走来,阿利西。甲虫们干得不错。”我走到早已换了新皮革的座椅上,悠闲的靠在椅背上,轻快的说着。

阿利西回过神来,向我恭维了一句。“一切都在您的意料之中,城主大人。”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顾问。”我在心里如此评价他。

“我觉得,他们在行军的路上还可以接受更多的考验,城主大人。”阿利西委婉的向我陈述了他的又一个邪恶想法。

“的确,火蝾螈们最近有些闲得发慌。让他们运动一下吧,这对健康很有帮助。你顺便去告诉他们的首领,他们可以自由行动,但我不想看到伤亡,当然是指他们自己。”我让这个聪明的巫师去传达我的意向。

他走出了心室,我却陷入回忆。在恶魔(demon或塔纳里tamar‘ri)和魔鬼(devil或巴特兹baatezu)那历经了无数世纪的史诗战争――血战(thebloodwar)中,双方因为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被乐园中的天使们压制,最终停止了无休止的血战。极具讽刺意味的是,恶魔和魔鬼最终居然如那些将二者相提并论的人类所理解的那样,真正的“混为一谈”连合在一起对抗乐园的力量。

在恶魔和魔鬼分别在深渊和炼狱里积蓄力量的时刻。做为唯一一个近百年来反攻地表的恶魔,我自然会在行动之前做好充份的准备。我熟读了人类的历史、各种文献,乃至传说和故事。并从过去那些失败的魔王那里,我总结了他们的一些共同的错误,而我则会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

首先,我不会去试图擒获任何一种生物的公主。如果非要不可的话,我会在她大喊“永远永远也不会嫁给我。”之前,宰了她。

其次,我会认真听取顾问的建议。直到他告诉我“他只不过是一个人,能成得了甚么大事。”我会立刻毙了他,还有他说的这个人。

再次,我不会把自己变成人们口中魔王一样的阴暗、狂妄、消积、神经质般的形象,我会打扮的光鲜亮丽,充满活力,让看到我的敌人迷惑不已.

最后,我将会理性的评估我的力量以及弱点,,即使这样会减少做魔王的一些乐趣,但是至少我永远不会说:“不,这不可能!”或者是“我还会回来的!”。

但有一点,绝对优先于其它一切。

我绝不会命令哪怕是我最信任的手下去杀掉命中注定毁灭我的婴儿,我会自己动手。相同的,如果我知道某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开始摧毁我的任务,我会在他还乳臭未干的时候宰了他,而不会等他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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