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这么说的时候,眼中有些哀伤。意怀凉觉得霍西整天嘻嘻哈哈的,好像没什么烦恼,倒是极难得看到他黯然的样子。她想今天是他的生日,这个表情不太适合他。遂扯开话题道:“你朋友那么多,别人不帮你过生日吗?”
“有啊,前几年每年生日都会被一帮发小拖出去豪饮,不灌醉我绝不罢休。这群损友,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寿星。”霍西笑骂,很快就不见了之前的忧伤,“今年他们总算是识相了,可能看我结婚了,没人敢再来烦我。”
意怀凉恍然道:“原来你生日喜欢喝酒啊,我看你酒柜里的珍品也不少,要不然开几瓶庆祝一下?”
霍西故作扭捏,“这个。。。。。。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喝酒不太好吧?”
意怀凉想到之前的事,脸上有点挂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整天都在想点什么?”
霍西果真起身去开了瓶红酒,替两人各倒了一杯。“你呢?都是怎么过生日的?我见过你的护照,是七月十二号吧。”
“恩。”意怀凉握着红酒杯晃了一会儿,支着下巴说:“以前也无非就是吃喝玩乐的那些老套花样,大学毕业以后就不怎么过生日了。”
“为什么呀?”
意怀凉喝了一口酒,“女人过了二十岁以后,对时间会产生一种敬畏恐惧之心。所以何必每年都过一次生日,特意提醒自己又老一岁的事实呢?”
、第二十三章生与死的距离
三台联合承办的栏目:旅游、时尚和美食播出以后,反响颇佳,大伙便更有了干活的劲头。很快又到了第二次录制节目的周五,这回录制地点是离c城一百八十公里的三级县城籍川。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录制经验,此次进展就比较顺利。其实三位主编只需在第一天压一压阵,对于第二天的后期制作、收尾工作则基本不需要操什么心。于是周六上午,霍西照例开车去接意怀凉。
霍西到籍川的时候上午十点不到,这天天气晴好,荒郊野外空气十分清新,阳光照射下来通透明亮。此时正是五月下旬,熏衣草初初盛开的季节,霍西走下车,看到意怀凉正站在一大片紫色花海中。她穿了一件白色雪纺连衣裙,裙长过膝,而花高漫过她的膝盖,因而人与花便融为一体。微风拂过,花香馥郁,她的白色裙摆轻扬,蓝紫色的花海也随之一起翻滚。意怀凉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娴静地站在秀丽花海中,微微侧着头,露出一个美丽的侧脸。后面的摄影师被这唯美的画面所惑,已经情不自禁地按下了快门。
霍西几乎是屏息看着这一幕,可他心底里却有些排斥这样的画面。美则美矣,却仿佛跌落凡间的精灵,不食人间烟火。白裙飘逸,不沾半点尘味,好似她背后的那对翅膀一打开,就要羽化成仙。霍西大步走过去,意怀凉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去对他嫣然一笑。
霍西恍了恍神,还未待她开口,便走到她身后,长臂一伸环在她的腰上,同时另一只手抵在她肩侧。他臂上一用力就这么半抱半扛地把意怀凉带出了熏衣草花海。
在场的所有同事都默然了,齐齐朝他们俩行注目礼。意怀凉自己也惊呆了,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敢挣扎,只好小声嚷嚷,“喂,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霍西露出两排牙齿,又白又闪地对她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秀一下恩爱。”霍西把她放到车上,自己进了驾驶座,一脚油门,干脆利落地绝尘而去了。
众人呆呆望着他俩,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霍西那辆银灰色的流线型车身调了个头。一道漂亮的弧线划过,就一阵风似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助理小肖看得张口结舌,半晌感慨了一句:“好有魄力的强盗行径!”
上了车,意怀凉张口就说:“阿西,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表演欲过盛啊?”
霍西头也没回地抢白她,“你才表演欲过盛呢!你一个主编不好好呆在幕后工作,跑到那种扎眼的花海里去,pose还摆得那么好。你当你是在客串文艺片女主角吗?”
意怀凉气结地瞪着他。
霍西见她没话了,心想自己终于也把她说得哑口无言一回了,感觉非常不错。
两人回了c城,到霍西母亲方雅如那边吃了顿饭。饭后意怀凉正欲帮忙收拾碗筷,霍西接了个电话,“恩。。。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来。”
他放下电话脸色凝重地说:“别收拾了,未浓难产,我们现在就去第二中心医院。”
意怀凉手一颤,差点把手里的碗摔个粉碎。霍西上前一步,将碗扶好,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到了第二中心医院,他们直奔妇产科楼层,手术室门外围站了一群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无一例外的焦灼。
“未浓现在如何了?”意怀凉小声地问。
江墨然的母亲红着眼眶说:“昨天中午破的羊水,到现在孩子都没出来,个头太大难产。虽说头胎会慢点,可这也太磨人了。”
“妈,未浓不会有事的。”江墨然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只剩一双眼睛乌漆墨黑,定定地抬头看着手术中的指示灯。
过了片刻,只听手术室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众人心中皆一喜。随后便看到相未浓的父亲推开手术室的门出来,拉下无菌口罩,面上露出笑意。护士把婴儿递给江墨然,“是个男孩子,8。3斤。”
江墨然匆匆看了一眼,把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