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路越来越开阔,远远地望见开封城的城门,正不知何处去时,张光翰和赵彦徽匆匆跑过来,其中一个道:“大哥,伯父伯母说你离家出走了,托我们找你呢,我们找你找的好苦,没想到你果然来城外了。”
赵匡胤一想起父亲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便道:“我不想再回去了,你们替我转告他们,不用来找我,我自己会过得好好的。”
赵彦徽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劝你回家的,你还记得贺大小姐吗?就是那天在城隍庙见到的那个大美人,他父亲明天办寿宴,你可一定要去,听说不少富家子弟都会去。”
赵匡胤淡淡一笑,道:“别人去与我何干?”
张光翰道:“大哥你有所不知,贺三甲为人处事非常低调,整个开封城的人都知道,贺大小姐现已到了结婚年龄,如今贺老爷打开府门欢迎年轻子弟来祝寿,意图很明显,不就是挑女婿,现在人人都想削尖脑袋前去祝贺,你可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赵匡胤大喜,道:“那我们现在就赶回去。”
贺老爷的寿宴摆在后花园里,旁边就是贺蓉仙的绣楼,众人一想到贺大小姐可能在某个地方观察他们的表现时,都显得格外兴奋。
后花园里热闹非凡,众人纷纷表达对贺大小姐的爱意,苏天豹面带着轻蔑的微笑坐在一旁,轮到他敬酒时,他站起来道:“本公子对贵府的大小姐仰慕已久,请岳父大人将大小姐许配给我,晚辈祝岳父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一时间,花园里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其他人再不敢向贺老爷敬酒,刚才表示对贺大小姐有意的,此刻纷纷表示退出。苏天豹春风得意地将酒一饮而尽。
赵匡胤呵呵一笑,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苏天豹也笑道:“你老爷子被罚一年俸禄,都是你害的,你这个不孝子,也配在这里混酒吃。”
赵匡胤气不打一处来,正欲挥拳相向,忽见一匹马四蹄腾空,如风似箭,直奔席间飞冲过来。
苏天豹本领不高,却总爱打肿脸充胖子,他想此刻正好显摆一下自己的骑马功夫,于是抢过一步,翻上马背,这马却不买他的帐,长嘶一声,前蹄竖起,一下子就把苏天豹给掀下去,落下去时摆了个狗吃屎的姿势,灰溜溜地爬起来后,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的。
赵匡胤举目细看,不觉得暗暗吃惊,只见它:
白鬃一团云,两眼赛铜铃,蹄有鏊盘大,长嘶震苍穹。一朝腾云起,劣骀化神龙。
好马,好马,这分明是一匹百年不遇的神驹。可惜的是,这匹好马被人想野马一样扔在这里。
赵匡胤一面想,一面大步向那匹发疯似的奔马迎去。
张光翰担心地大呼:“大哥,千万小心啊!”
赵匡胤抓住马鬃,跃上马背,任凭这匹烈马怎么前扑后仰,左簸右颠,他稳坐马背,像古树盘根一般稳固。那马怎肯认输,鬃毛直竖,飞扬四蹄,忽东忽西,狂奔不已。
过了许久,神驹终于驯服地驮着他奔驰,赵匡胤骑在马背上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威风凛凛地凯旋归来。
下马时,赵匡胤忍不住朝绣楼望了一眼,贺蓉仙果然远远地望着他,他的心加速跳动,一阵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