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几人在路上时,李剑不时锻炼轻功步法,练了几日见没什么长进便有些腻了,反而试起手法来。他精神力高度精中,形随意动之下,双手取物的功夫乃是一日精似一日,终于到了毫发之间可探囊取物的地步,这一手法,美其名曰:流云手。今日正是趁大家将注意力集中在空着的右掌时左手毫发之间取了那守兵腰袋中的银子又转手放到右手掌心,这等几个寻常守兵哪里来看穿他的把戏,是已今日得以顺利进城。
“走吧,那边有间茶馆,四哥不是早想着要喝茶么,咱们这便进去吧。”见到街旁一间茶馆,李剑止住足步,望着茶馆的面门道。
“呵,真的还有银子去喝茶么?”李笑眼巴巴望向李剑搓着手道。
“走吧,那么多废话。”李剑一抬脚步,率先迈入茶馆。
李笑碰了一下李刀,道:“公子待我等真好。”
李刀白了他一眼,道:“这不是废话么,走吧,喝茶。”
三人进入茶馆,早有小二迎了过来,欢声道:“几位可是要喝茶,请这边来。”
李剑点点头,随着小二走了过去。
这茶馆不大,内面摆了六、七张四方桌子,此时已近响午,倒有四、五张有人坐了。
三人坐定,小二摆开三个小碗将茶一一满上了,这才道:“客官还有什么需要?我们这里有馒头和面食,也有一些小菜。”
李剑道:“先来六个馒头,再来三个小菜。”
“好咧”,小二爽快的应了一声,走向内面的厨房。
小二去后,李剑捧碗沉声道:“四哥、五哥,一途辛苦,几乎天天风餐露宿,不曾让二位哥哥睡过一个好觉、吃过一顿好饭,小弟惭愧之极,今日以茶代酒敬二位哥哥,他日办完事情,咱们兄弟三个再去喝它个不醉不归。”
李刀、李笑眼圈一红,李刀哽咽道:“公子,切莫这样说,这,这岂不是折煞我么,倘无公子,又怎有李刀今日,今日应是我等敬公子才对。”说罢,端起茶碗。李笑亦是差点垂泪,他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大是大非可是分得清清楚楚,对李剑崇敬之意绝不在他人之下,当下也端起茶碗道:“对,敬公子。”
三人六目相对,皆是一片赤诚,一碰茶碗,发出一声清脆之声,随后一饮而尽,相对哈哈大笑,数日来的赶路疲惫几乎一扫而空。
不久,小二送上馒头小菜,李剑替李刀、李笑二人各拿了一个馒头,这才替自己拿了一个,说道:“二位哥哥,吃吧。”说完,率先吃了起来。他知道若他不先吃,李刀、李笑是不会先吃的。三人虽有兄弟名份,但亦有尊卑之分。
方吃完一个馒头,李剑抬眼一瞥,瞧见门外转进一名青衫大汉,只见他脸堂魁伟,宽肩阔背,头发披在脑后,显得洒然、自信,令人一瞧便不可小视。这青衫大汉背着一个竹篓,扫了一眼茶馆内面,见到小二,用洪亮的声音道:“小二,这是今日的猎物,可帮我换些馒头来。”小二正在待客,闻言忙直起身子,哟了一声,跑到青衫大汉面前,道:“原来是您呀,这回又是捉到什么动物?可还是山鸡?”一面说,一面去接青衫大汉手上的猎物。“这你就猜错了,是只貂儿。”青衫大汉爽朗一笑,将手上的貂儿递了过去。
听二人的谈话,应该是这青衫大汉经常来这用捉来的猎物换馒头了。李剑视力极佳,见到这只貂儿虽然死了,可全身上下见不到一点伤痕,微微有些诧异,暗道这猎物即不是用箭猎来,便只能是用其它方法,只是什么方法能捉到猎物却又使它表面不出现一丁点儿伤呢?
小二接过貂儿,喝了声,“黄毛貂一只,换馒头四十个,”转身朝厨房内去了。青衫大汉寻了处无人的桌子坐下,翻开桌中的茶碗,自斟自饮起来。
李剑见他气度非凡,心里一动,便有心交结,起身过来道:“这位大哥,不才李剑,见大哥器宇轩昂,心生仰慕,可否过来一聚?”
青衫大汉眼皮一动,道:“这位小哥好意心领,只是某习惯一人,小哥请自便。”
李剑碰了个软钉子,只得讪讪一笑,走回头坐下。
李笑嘟哝一声,低声道:“什么东西,对公子如此无礼。”
李剑摇摇手,示意李笑不要惹事。
隔了一阵,小二捧出一个大笼,放在青衫大汉桌上,笑道:“这是您的馒头,请包好。”
青衫大汉喝完一口茶,直起身子,点了点数,随身拿出一块油布,将笼中的馒头一一拿出堆在油布中,装完之后小心包好,这才拿出一根布带将油布绑在身侧。做罢,便欲动身走出店门,李剑暗道莫非真要与此人失之交臂,心里一急,忙起身喊道:“这位大哥且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