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摇扇走了进来。对北平知府葛诚躬身施礼说道:“这厮在说谎!昨晚我逮住他偷觑我们酒楼姑娘沐浴洗身,这厮手里还拿着这块香绫汗巾猥亵淫思。我们酒楼是堂堂清白之地,怎能让这厮糟蹋狎侮。我怒斥了这厮,确实就把他关进了柴房,不过,哼哼!这厮半夜偷偷的不知怎么的竟然给跑了。至于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勾当,在下就不清楚了。至于那块香绫汗巾,嘿嘿!我随手扔到桌上,本想着翌日亲自登门去还给绎儿姑娘。可是第二天却发现早已不见了,一定是这厮趁我酒醉,摸了去,找他的绎儿姐姐约会去了吧!”
清芬酒楼众人已听了半晌,这时早已群情激愤,纷纷认定坎儿就是真凶。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的向葛诚述情作证。
掌勺厨子阿强拧眉说道:“我能证明掌柜爷的话!昨晚我去茅厕解手,听见掌柜爷训斥坎儿,说叫他别败坏了我们酒楼的名声,还叫他别去找绎儿姑娘,然后就把他关进了柴房。后来半夜风大,我有些心疼这个畜牲。就悄悄取了钥匙开了柴房门,却发现里面人毛都没有一根,只有一条大黄狗。难道这个畜牲真的变成狗了?!”
“我也能作证!”翠儿也站了出来叉腰说道:“亏得我们都以为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孩子!他居然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恶事!今天我五更时分迷迷糊糊的睡醒,透过窗户看见他贼头贼脑的溜进院子,还装模作样的拿着扫帚扫地。一晚上也不知去干了些什么!”
看门的老汉也指着坎儿哽咽的说道:“你个小畜牲,还亏得我平日里心疼你照顾你。有好吃的自己都舍不得吃,拿去给你。把你这个白眼狼喂饱了你就做这样的恶事!?看吧人家姑娘害得、、、、、、知府老爷,我也作证。今天我帮他扫雪,看见他衣衫破烂,脸上不知上哪蹭得一道子一道子的血印儿。我就起了疑心问他,他竟然对我说是半夜野猫钻进他屋抓的他,这个天杀的啊、、、、、、”说着呜呜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坎儿有口难辩,听得老汉的哭述,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如刀绞。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群情汹涌,人声鼎沸,众人哪里管得着坎儿哭泣。纷纷指责坎儿的罪过,竟把他小时候上房摘枣时偷听人家夫妻情话缠绵,下河摸鱼时偷看人家姑娘洗脚濯足的事也翻了出来。
葛诚呵止住大家,厉声说道:“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无庸置喙!众差役听令!立刻把案犯画押收监。等奏明燕王,依律问斩!”
说着早有恶吏按住坎儿身子,抓住他的手强行摁了手印。众人见状纷纷拍手称快。都说道:“恶有恶报”
一票人强押着坎儿下了楼,关进柙车。不顾坎儿凄惨喊冤,簇拥着葛诚策马扬鞭向北平而去。
坎儿经过这两天的悲喜遭遇,早已心神俱疲。迷迷糊糊的被衙役推进了一间囚房内,顾不得浑身的疼痛,跌倒在一块草席上就此沉沉睡去。
朦胧睡梦中,看见绎儿幽怨的眼神。他想跑过去向她解释,可绎儿仿佛漂浮在水的中央。他不断逆流顺流,却总是寻不见绎儿的芳踪。一转眼又看见纳兰芝俪倩笑盼兮,拉着他的手在和他讲经论道,恍惚中听纳兰芝俪娓娓说道:“诗歌是人们追求美好,追求爱情,追求幸福,抒发情感的一个有力载体。通过诗歌,人们抒发了自己美好的感情,表达了对生活的热爱。它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化身。坎儿,希望你不要放弃信念,因为爱与美才是人世间最永恒最隽永的诗篇。”芝俪姐姐心疼的看着他又道:“坎儿,你一定要坚强勇敢些,努力坚忍的度过难关。只要心中有爱,有信念希望,你就一定能挺过来!”说完,纳兰芝俪缓缓飘起,越飞越远,渐渐的看不见了。坎儿心头一片凄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坎儿昏昏沉沉的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怊怊的醒来,只感到头疼欲裂,浑身如同炸开了般巨痛。原来皂隶们恨他作恶,用缧绁捆绑的他分外结实。而人全身的血管被绳索紧勒,流通不畅。再猛地松开,人体便会像被爆裂般痛苦。其中滋味非笔墨所能形容。
坎儿揉搓着身子,强忍着剧痛抬起头来,饧的眼睛四下看去。只见牢房上面挂有一只巨大凶恶的狴犴头像,神色狰狞仿佛要生啖人肉。四周一间间囚房被碗口粗细的大木栅栏隔开。犯人们东一撮儿西一群的或独处喃喃自语,或鼠聚交头接耳。而他的牢房里,一群无赖正嬉笑的指点着他。
在牢房中央,一个膀大腰圆的肥胖汉子高高的坐在一只大木桶上。膗着满身肥膘淫邪的看着他。他旁边站立的喽罗谀奉着他道:“这新来的小羔羊儿,皮白肉细,应该不会让大王失望。一会儿待小的们把这小羊洗刷干净,好让大王慢慢享用。”说着竟向坎儿媚眼一笑,只唬的坎儿魂飞魄散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肥胖膗汉眯着个眼,不时侧头吃着侍候在他旁边喽罗递来的一张流油肉饼。那膗汉嘬了几口肉饼,抹了把油嘴说道:“这个小娃娃相貌还挺标志,本王就凑合的用吧。刘媚儿,暂且把他收入后宫,一会儿给本王洗吧干净,寡人用完御膳了就去给他施施本大王的雨露!”众无赖听罢哈哈哈一阵淫笑。一个媚眼妖冶的干瘦男子蹀躞着个小步,来到坎儿跟前。一边扶着他一边用手整理着坎儿散乱的头发。猥琐的说道:“小哥,来,待会儿姊姊给你洗净身子,好让我王‘狱霸天’享用。等小哥你受了大王的宠爱,可别忘了我刘姐儿啊。”坎儿惊得汗毛直立,冷汗一身一身的透凉。奋力挣扎着,想摆脱刘媚儿的双手。那刘媚儿一把抓紧了坎儿,笑道:“小哥别急嘛,等那只小白鹅洗完了才能轮到你呢。”说完用手指向牢房一角。
坎儿瞪大了眼睛看去。只见七八个流氓无赖围住了一个光着身子的青年男子,口水唾涎不停地往那青年男子身上啐去,那男子还不时的用一块褐巾擦拭着身体。当下口涎与唾沫齐飞,臭液与破布一色。只喷的天地色变,神鬼共遁。
坎儿吓得魂摇神颤,压制不住内心的惊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滩酸水。
待那个青年男子洗完,几个恶汉奔过来就欲扒坎儿的衣服。那刘媚儿松开坎儿笑着走回到狱霸天身边,用手边抚摩狱霸天肥硕的肉躯,边淫笑着对坎儿媚道:“吐吧,小哥吐吧。吐干净了好给我大王吹箫。”
坎儿使出浑身的劲奋力挣扎,怎奈何人小力薄,眼看着就要被恶汉们扒光去接受所谓的“淋浴”,就听旁边牢里一声炸雷般的怒喊“呔!都给我住手!人都是父母精血所生,心血所养,你们干嘛这么作践人!你们这些腌臜货自己胡混我不管。要是污人家清白少年,我马王爷非扒了你们的皮!”
那伙恶汉唬的一哆嗦,住了手循声看去。只见隔壁囚房里一个青年汉子正怒目而视,眼神像要喷出火一样瞪得溜圆。
坎儿如溺水之人忽然看到一根稻草,拼命的挣脱了恶汉的束缚爬了过去。用手紧紧攥住粗大的木栅栏向那人求救道:“英雄大爷救救我、、、、、、”
狱霸天也被唬了一跳,推开肉饼睇眼瞧去,只见那汉子四岳如峻眉目分明,嘴阔鼻小耳长过腮,不过一个寻常年轻男子。于是嘿嘿冷笑着让刘媚儿和另外一个猥琐男子搀扶着来到坎儿身后。阴阳怪气地拍着坎儿脊背对他说道:“本王临幸于汝,你不谢恩还他妈的藐视本王存在!嘿嘿!一会儿再让你这个小白羊欲仙欲死。”说着又睨眼对那马姓汉子说道:“你是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敢来管老子的咸淡事!你是不是也想尝尝后庭开花的滋味?操你妈的!老子非让你看场好戏不可,今儿本王就在你小子面前玩弄他,我看你这个小种马能吃了我不成!”
说完挥手招来几个恶汉强行摁住坎儿,这个有分桃断袖之癖好的狱霸天,就要在马姓汉子面前霸王硬上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