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眼见明军把大营团团包围,对着围在他四周的残余元军发力大喊道:“大漠的勇士们!为帝国尽忠的时候到了!誓要保护皇上!将士们杀啊!”无数元兵被鼓动的红着眼,如蜂涌一般杀了过去。
这时大风渐止,依水寒和马三宝、赵三炮一队军士已随右将军郭英杀了上来,只见飞矢如蝗漫天激射,元军大营火光冲天烧成一片火海。密集的蒙古包如被飓风横扫倒下一片,几万元军四下混战,刀丛剑林中血肉横飞惨呼不绝,整个战场上短兵相接人人以性命相搏,草地黄沙被数万大军踩踏的泥水四溢,黄的绿的红的白的污七抹黑的早已分不清颜色。在大营东北边一个将军模样的元将满脸横肉身形彪悍,正手握两把弯刀狠力劈砍着明军,大明士兵们被这悍将砍得皮开骨断纷纷滚倒。
依水寒看的睚眦欲裂,运起玄功身上劲力急增。马三宝咬牙切齿的对依水寒叫道:“寒兄弟,这鞑子凶残,咱俩上去结果了他!”说毕二人持刀冲了上去。
那元将正是太尉蛮子,眼见二人势如疯虎冲杀过来,也不惧怕,手舞弯刀上下翻飞和二人杀在了一起,只见四枚钢刀狂舞成一团白光,刀刃相撞火花四射,噼哩啪啦混响成一片。
依水寒运着玄功把在军中所学的本领挨个使了个遍,竟杀不退他半分。马三宝更是怒吼连连,把大刀抡的跟狂风一样死力拼砍。那太尉蛮子左杀右挡,鹰眼不断窥视二人,此时见到马三宝举刀不要命的砍杀,下身露出空当,当下也不迟疑一手举刀架住二人疾砍而来的钢刀,一手抡起弯刀画做半圆向马三宝肚子上狠力划去。依水寒体内真气流转,俊目看的清楚,立刻挺身而上,飞也似的挥刀挡住了这致命一击。电光火石的刹那,只听“哧”的一声戎袄破裂声,那太尉蛮子已奋力把他背部劈了一大道口子!
依水寒应声倒地,兔起鹘落之间马三宝猱身而上,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太尉蛮子的脑袋。那太尉蛮子的人头滚落在地下口中汩汩冒着鲜血,似不相信又似不甘心,仍狠狠的瞪着眼,盯视着二人不闭。
马三宝一脚把太尉蛮子的人头踢飞,扔下大刀扶起依水寒,只见依水寒背部一道血口从脖颈一直到腰部,皮肉翻开却是不深,心中一懔,关心的问道:“兄弟没事吧?”依水寒略皱了下眉头,说道:“三哥,我没事,好像鞑子这刀砍得没用上劲吧?”马三宝摇了摇头奇道:“鞑子这刀势大力沉,像是用尽了全力,你却没事真是奇了,难道有菩萨在保佑你?”说完扭头再看依水寒的伤口,只见刀口只是伤到了皮肉却未触及筋骨,而此时血也竟然自己止住了。
原来在太尉蛮子的大刀砍向依水寒身体的一刹那,纳兰芝俪输入他体内的五道保命真气疾速聚集在他的背部,挡住了这一刀,要不是紫玉寒玄功护体,这一刀就要把依水寒活活的劈成两半了!
此时元军黄金帐内,丞相失烈门、知院捏怯来纷纷进帐哭跪着求元帝快走。元帝脱古思帖木儿眼看大势已去,喟然长叹一声拉起怀棠妃说道:“天欲亡我大元,非战之罪。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棠儿,我们走吧。”怀棠妃花容惨淡对元帝说道:“大汗,我们出去后快去投奔我的叔父也速迭儿酋长,他住在土刺河附近,他手底下有兵马,咱们还能东山再起!”“嗯!好,咱们就去那重整旗鼓,择日杀回中原,雪我今日之耻!重振我大元天威,恢复我祖先的荣耀!”脱古思帖木儿眼中又出现了希望,当下不再多说,拉着怀棠妃走出了帐外,只见黄金帐外太子天保奴牵着一匹浑身血红的小马,焦急地四下张望。
元帝脱古思帖木儿急步走上前去,牵过辔头就欲上马。怀棠妃忽然拉住他说道:“大汗身子金贵,这小马怎么能使得?还是让我来骑吧。”太子天保奴听罢怒道:“此马只有我父皇能骑!别人都不得僭骑!”怀棠妃哭着对元帝说道:“大汗,昨夜您亲口答应臣妾的,如今是否能活着突围还尚未可知,怀棠儿非常喜欢这马,大汗,您就让我骑着它走吧,就算我死了,我也能甘心了。”脱古思帖木儿长叹一声道:“我连我爱妃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我还算什么大汗?如今国破家亡,还说什么只有我能骑。天保奴把赤血马交给棠儿,另给我选匹骏马,棠儿,这赤血马至关重大,你一定要跟紧我!”说完再不理众大臣的反对,把怀棠妃抱在了马上。
这时明军的叫喊声越来越近,事态紧急,一众人也顾不得再争辩,也不再招呼别人,捡了几样重要的物品,纷纷上马,在一队亲军侍卫的簇拥下,策马扬鞭突围而去。
此时依水寒赵三炮等众已然杀到,众兵士看到前方一队人马飞速向外突围,于是纷纷放箭,霎时间箭矢如流星雨般密密麻麻的射去,数十位元军纷纷中箭坠马,中间还夹杂着一声娇呼,只见一个红衣女子被射下马来,她的坐骑一匹血红色的小马停了下来,不断的用舌头添舐着那女子。那群元军见状纷纷掉转马头向回疾驰,想要救起那名女子。众明军一起发喊大叫着杀了上去。
一时间双方飞矢互射箭羽满天,但明军势大,霎时间如潮水般冲了过来,那队元军眼看着明军就要冲上前来,无奈辔头一转顾不得再去管那女子向北急速逃去。
马三宝眼尖一眼看见队中有个金冠男子,对依水寒急呼:“寒兄弟,咱们快追上去!那头戴金盔的是个大官,抓住他立大功啊!”依水寒答应一声,暗运‘雷风相薄’四脉真气,大喊一声发力追去,真气在他体内飞速流转使依水寒犹如飞起一般,脚不沾地扬起一片尘埃似闪电一样疾速追去,那队人马见状大骇,不时扭身用飞箭劲射,依水寒挥舞大刀抡的密不透风,把射来的箭羽一一挡开。
那金冠男子正是元主脱古思帖木儿,他正在恼悔没能救得怀棠儿,失去了赤血马。但又想赤血马的秘密无人知晓就他一人知道玄机,就算被明军掳去也会当作普通的战马圈养,以后再派人偷偷盗回就是。心中正在宽心自慰,一扭脸看见一个明军士兵似闪电似狂风,鬼魅一样倏忽而至,已经奔到他的马旁了!
那士兵正是依水寒,只见他一把抓住了马辔头,飞身而起就要把元帝掳下马来。元帝心中大惊,拔出长剑一剑向依水寒斩去,依水寒挥手疾拍,一掌击在长剑刃侧,长剑应声而飞,依水寒反手又向他抓去。元帝眼看身上再无长物,当下也来不及思索,从怀中掏出一物件狠力向依水寒面门砸去。依水寒没想到他怀中还有兵器,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砸倒在地上,等他翻身爬起来再看时,只见那队人马早已消失在滚滚黄沙中了。
此时马三宝也奔了过来,看到依水寒脑门青肿神色怏怏的傻站在那,不禁哈哈大笑:“寒兄弟,怎么大官没抓到,反而自己给搞了个鼻青脸肿,哈哈哈!”依水寒从地下捡起来那‘武器’一看,原来是个被黄绸缎紧紧包裹着的一个方盒子。马三宝看了看道:“这像是个贵重玩意,咱们去献给大将军,请赏吧,哈哈哈”言罢二人联袂向回跑去。
奔到营边,忽见几名明军士兵拉扯着一个女子,强拉硬拽向旁边的元军营帐内拖去,意欲奸淫。那女子肩臂中箭淌着鲜血,双手死死搂着一匹小红马不停挣扎,正是先前被射倒的那个红衣女子,元帝新纳的宠妃怀棠儿。
马三宝依水寒二人见状大怒,飞奔到几名军士面前,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之间夺过了怀棠妃。
马三宝一脚踹飞了一个明兵,指着他们鼻子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几个败类不顾我军鏖战未休,就强拉人家良家妇女,欲行奸淫!你们还要不要脸!”最后几个字更如平地里惊起一声炸雷般,震得那几个军士一阵发懵。
依水寒扶起怀棠妃道:“这位姐姐别怕,有我们在他们不敢再欺负你!”那几个兵痞缓过神儿来见二人护住了美妇,当下大怒纷纷跳将起来,挥刀乱骂:“老子们几个月没碰过娘们了,正要败败火,从哪冒出你们两个龟儿子,敢管老子们的咸淡事!”“这个蒙古娘们老子们玩定了!你们想玩就明说,别他妈的在这装英雄!”“爷爷们又不是要玩你们的娘,你两个石头里蹦出来的野杂碎叫嚣个蛋啊!快滚回你娘屄里去,一会儿看爷爷们的毬玩吧!”
二人听着众军痞骂得恶毒,直气得手颤头摇,浑身发着抖挽起袖子就欲再上前厮打,这时只听一声号响,一票人马轰隆隆的开了过来。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队中旌旗蔽日怒马如龙,正中间一根“蓝”字大纛迎风猎猎作响。正是蓝玉中军开过来了!
蓝玉问明情况哈哈大笑,指着那几个兵痞说道:“你们几个也算是真流氓了,毬毛还没长全就想着玩娘们,趁老子今天高兴,快滚你们的蛋吧!”叱退下那几个兵痞,蓝玉睨眼向怀棠妃瞧去,只见她红衣似火肤如凝脂,发髻高绾眼如春媚。心头不禁轰的一震。这女子长得太好看了,怪不得惹得一帮兵痞色急,就连他看见了也不禁心动。再看她嗪首微垂衣袂飘飘,恰又似朵娇弱的小花在风中摇曳。蓝玉不禁又想起了玉娘,他对玉娘垂涎已久,只是碍有燕王与宁王对她关爱有加,使他不能施展手脚,这时看到怀棠妃虽不如玉娘出尘脱俗但也娇美非常,更是心中轰轰鸣响不断,如千万个小手在挠着他的心头。令蓝玉浑身燥热心痒难耐,欲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蓝玉努力保持着镇静,绷着个脸对旁边军佐命道:“此女子不是寻常蒙古妇女!给我关进营房好好看管,一会儿我要亲自审问!”
几个军校过来把怀棠妃肩臂上的箭拔去,搽上金创药再用绷带仔细包裹好拉着去了。蓝玉这才睇眼看到依水寒抱着个金黄包裹神色悒悒的站在马三宝的旁边。蓝玉哈哈笑道:“你们两位不用再气恼了,这种军痞历朝历代都有,禁是禁不完的,你们保护这个女子做得对,做得好!我看她像是个王妃,亏你俩挺身而出,不然,嘿嘿、、、、、、对了,依水寒你怀里抱的是什么?拿过来让我看看。”
依水寒把经过略作叙述,便把包裹呈了上来。
蓝玉撕开包裹只见里面有一个朱红小匣,用金锁锁着,蓝玉拿出匕首撬开,慢慢开启,匣内一片晶莹的柔光随着盒盖打开透隙而出。里面原来放着一块玉玺。此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下有篆文与蒙文合写的‘受命于天,大元之宝’八个大字。正是元帝国的传国玉玺!蓝玉用手抚摸着玉玺当下浑身热血上涌,不禁仰天长叹道:“皇上,伯仁(常遇春),北元终平矣!蓝玉不负此生!“
这时战斗已告结束,元军见皇帝已跑,太尉蛮子也被杀死,全部丧失斗志纷纷缴械投降。至此,大明远征军历尽千辛万苦,深入大漠不毛之地。在情报不明的情况下,众军将矢志不渝,以坚韧不拔众志成城的坚定毅力,终于在茫茫大漠里找到北元主力,以雷霆万钧之势歼灭了敌军。北元终于亡在蓝玉手上!
蓝玉哈哈大笑,纵马向关押怀棠妃的黄金营帐驰去。壮志已成!他现在浑身上下有一股说不出的冲动燥热,浑身像要爆炸了一般膨胀兴奋。憋得满身的欲火正要找怀棠妃发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