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力显然心有余悸,还不敢相信一切都过去了。
连红也不确定,可是、事到如今,想再多有什么用。回去――连红拉着兰力,打个车、毅然回到租住的地方。打开门,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少,但显然、有人来过,而且是许多来过……
依照连红、继续住就是,兰力害怕、害怕得不得了。
没有办法,总不能看着兰力坐也不敢坐、站也不敢站,连红与房主争了半天,房主坚决不肯退租,没有办法、只好改租房主另外一外房子。
搬家、忙忙忽忽,兰力与连红努力忘记,努力不去想起昨天的一切。搬到新家以后,连红和兰力出奇地形成共识:“好好睡一觉。”
蒙头大睡,可是、睡得再久,还是得醒来。
恢复体力,恢复精神,连红和兰力开始“打扫战场”。
虽然加工厂没有了,专柜也没有了,兰力在鸿远的经理位置也没有了,兰力的车也被鸿远公司的人开走了,但损失还没有达到“一无所有”。兰力对连红不瞒不藏的好处,是所有的银行卡、存折都完整地握在连红的手里。
加工厂和专柜的欠账、是不用寻思了。账本都没有了,况且是那些票据,专柜也好、加工厂也好,已经全面被鸿远接收,根本不用想了。
不过,连红没有象兰力那么灰心丧气。
虽然不再是“老板娘”,虽然没有了张张罗罗的风光,到底手里还有些钱,还有一些人一辈子想都没有想到的那么多钱,还能够做点什么、活出样子。
连红一边帮助兰力摆脱昨天的一切,一边与兰力核计着“明天”。
兰力一点辙儿都没有了,从上大学以后,始终在这个城市活着,离开这个城市、上哪去,兰力不知道、兰力也不想离开。
不离开就不离开,连红度过那难熬的日子以后,再次倔强起来。两个大活人,手里好几十万,在哈尔滨这个机会之地,就不信活不好。
没有等连红和兰力“想出来干什么”,马三子的电话来了。
不能怪马三子,谁都有家有业,能够与鸿远硬碰、光有勇气与胆量不行。
兰力不怪马三子,情愿不情愿再说,连红说得对:“在哈尔滨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着,多条朋友多条路,怪能怪哪去?”
马三子社会人儿,在兰力不再被鸿远难为的情况下,自然乐于“做点什么”。
“整个铺子吧”,马三子建议得实实诚诚。
一语惊醒梦中人,租个小饭店,做点肉灌制品,就是只干一个夏天的‘啤酒广场’,也够两个人一年铺着、盖着地活着……
说干就干,兰力想到双城与马三子“合伙儿”,连红坚决不同意、“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兰力想一想也是,靠天靠地、还是不如靠自己。
宾西的朋友,到底比马三子可靠一些,路子也活络一些。
兰力安下心来,做事情、还是有一套路子的。租一家饭店,找几个朋友开三个“啤酒广场”,生意红红火火地就开张了。
连红重新成为“老板娘”,虽然当垆卖酒没有文君当年的潇洒,毕竟是自己家的买卖,自己做得起主,连红对于明天的希望、再次充满美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