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芬儿不再主动给连红打电话,连红越来越相信、保管员肯定对自己非常失望,甚至可能已经把自己与兰力同样看待。
兰力说来回跑很辛苦,所以在哈尔滨也租了房子,连红有时候也在哈尔滨住,但是在哈尔滨住得越来越多的是兰力。
有太多的事情,乱七乱八、要是想管的话,要是想做的话,没有一天没有需要管的、需要做的。兰力开始频繁地一个人留在哈尔滨,连红也乐得一个人静静,随着芬儿的电话不再打来,连红越来越开始喜欢一个人躲在屋里。
大吹姐开始与芬儿密切起来,一是业务方面确实联系多,二是大吹姐不愿意因为自己那么热烈地瞩目这个位置,让芬儿与自己“有想法”。
再说,公司也算是够意思。大吹姐的侄女、接了车,一副食这条线,那是多少人排着队等着的肥缺儿,如果没有大吹姐的话、再有十台车,也轮不到大吹姐的侄女。还有,大吹姐的几个亲属,都基本按照大吹姐的意思安排到位。
“告诉你,这是保管员的好处,我领保管员的情儿。”
大吹姐说的是真的,当老板决定让芬儿而不是她来代替老太太的时候,大吹姐对老板的失望,让长久以来日积月累的恨、再也无法压制。
虽然有时候为了表示亲热和近便,大吹姐会搂着芬儿的脖子说“你爸爸”,但是更多的时候,大吹姐和公司其他人一样,还是习惯叫“保管员”。
“保管员”,与“你是门市部”一样,在鸿远有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深意”。
在保管员没有来之前,大大小小的保管员、在鸿远公司里,也就是一个半体力半脑力的工人工作,那个时候、保管账都把在材料和销售内勤的手里。
保管员是从什么时候,把保管员变得在鸿远公司举足轻重,变得不可或缺,直至今天这样成为“副总经理”都无法挡住其光芒的地位,没有人说得准。
真正的鸿远保管员,依然还是那些平庸得的保管工作,依然是半体力半脑力的工种,虽然从保管员开始、保管账开始由保管员做,而且开始不断有新的保管员出现,大学生保管员在鸿远公司、已经不再是什么新鲜事儿……
可是,在鸿远公司、如果离开那些具体的工作,人们提起“保管员”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缩小成为一个人的“代名词”,成为一个人的“鸿远符号”。
即使是大吹姐这样的“老战士”,都无法准确地写对保管员那个有些别嘴的名字,虽然一些人记得保管员的尊姓大名,可是“保管员”、更会人认同,慢慢地、保管员自己都安于这样的称呼,公司电话响起的时候,他都会自然地说:“你好,我是保管员。”大吹姐曾经虔诚地“请教过”保管员,为什么他能够把一个不起眼儿的工作,变成鼎鼎大名的“私人标签”……
芬儿打心眼儿里佩服“干爹”,每一次叫“爸爸”的时候,真的油然从心里升起暖意,没有骗人、芬儿的心里,保管员就是自己真正的爸爸。
芬儿挂在嘴上的“我爸爸”,让鸿远公司的许多人嘴里不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不过,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了。习惯到鸿远公司和来鸿远公司办事的人,都往往会误以为芬儿真的是“保管员的女儿”。
也是,没有背景的强势登场,在今天、任何领域里都不可想象。
那些认为芬儿是保管员女儿的人不应该被责备,对于鸿远公司堪称“第一部门”的门市部,没有一个经得起推敲的“背景”,怎么可能会坐得上、又怎么能够坐得住。芬儿开始有些飘然,不是因为门市部的工作让她感受到“被人尊重”,而是因为芬儿明显感觉到别人羡慕她有一个好爸爸。
好爸爸也会有严厉的时候,芬儿的小尾巴刚刚想冲天而起,就差一点“挨大巴掌”。那是芬儿在门市部里,很严厉地“批评”服务员以后。
保管员本来坐在一边,静静地想什么事情。听到芬儿很有领导意思的“教导”,保管员的脸色骤变,不等芬儿转过神儿,立即“当场”被“打现行”
,要不是芬儿再三保证,要不是两个服务员苦苦求情,估计、那巴掌打上。
“没有幸运这种东西,有的话、幸运太多,也会很累。”
保管员警告芬儿这些话,芬儿实在是没有全部理解,不过、基本精神,芬儿是能够理解的,那就是必须夹紧尾巴。门市部里的服务员,虽然是新来的,但她们的背后都有一个姨或叔,与老板有着让人不可能全都知道的联系……
芬儿老老实实地承认:“幸运太多,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