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是小勇。”那一端语气胆怯起来。
连红笑了，是小勇、我听得出来，重复个什么：“有事儿，说吧。”
“姐，头几天你说要的狍子皮、我给你弄到了――”小勇报功式地得意起来：“好的，熟好的，我特地又要一块儿小的。整张地就别剪了，小的这块儿就够你做椅垫儿啦，大的铺床上、隔潮还暖和……”
什么时候说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小勇还在叨了其咕地说个没完，连红突然想起来，立即打断小勇的话：“喂，今天看对象，看得怎么样？也不跟你姐好好汇报、汇报。”
小勇憋了半天，才说：“个儿太小了，不合适。”害怕连红不相信吧，小勇又补充着：“我出来就告诉介绍人了，不行、真不行。”
个儿小，个儿小，潘长江怎么说来着“浓缩的、都是精华”。
相当、相当地有道理，你看芬儿、要是论起个头儿来，离自己的肩膀还差半个拳头，一天憨憨的样儿，现在、不是都成了鸿远公司的门市部主管？
我连红的个儿大，个儿大、干活受累的命儿，要个儿大有什么好处？再说，找对象得看能不能住家过日子，这个儿大、个儿小，有什么重要……
小勇显然有些受刺激，也想找个人好好唠叨唠叨，不管连红愿意听、不愿意听，一个劲儿地说着……
天天在一起、说着说着，又回到那狍子皮的上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姐，明天上班，我就给你带去――”
接下来，就是如何好、如何好，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
“真有那么好？真有你说得那么好？”
连红故意拖长声音，逗小勇――
“姐，我骗谁还能骗你，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你送去，让你看看。”小勇的语言表达本来就存在“问题”，被连红一问、更急了。先是起誓发愿，一番保证之后，还是不能让连红相信，那只有“眼见为实”。
连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声音：“现在送来――真要是那么好，你现在就拿来，让我看看――对了，你在哪？”
小勇回答：“我在车上，一个人开着车在街上散散心。”
闻所未闻、开着货车在大街上散心，亏得这孩子能够想出来。连红不假思索地对着手机说：“把车停在楼后，按门铃、我给你开门。”
挂断手机，连红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站起来，东扶西倒，来到窗前，楼后的路灯很亮，小勇的车、是小勇的车，端端正正地停在那里，小勇拿着一个包儿，锁好车……
不用按门铃，连红已经打开门――
小勇走上楼，试探着推门的时候，连红已经打开了房门……
第二天，连红一上午都在敲脑袋。
不用连红自己说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连红昨晚喝醉了。连红一个人在酒店干掉一个玉泉方瓶外加一瓶啤酒的“豪举”，是宾州当天的“新闻”之一。
“醉了，醉了。”
直到午饭之后，连红还对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小勇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