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力不能不疲于奔命，不能不全力以赴――
在“清空”一个部门以后，在与兰力共同“出席”交接程序以后，保管员会“脚步”都不再踏进这个部门，兰力只好“自己进入角色”。
最后的堡垒――销售部门，却一直牢牢地控制在大吹姐的手里。
兰力提过几次，保管员不是避而不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不能不急了，财务部门实现“江山易人”之后，生产部门有自己的人担任主管，分厂也基本都控制在“自己人”手里，兰力对于销售部门的“接收”，越来越急不可耐，他决定直截了当地向保管员“挑明”――
“销售方面，一直都不属于我的‘辖区’。”
保管员耐心地听兰力絮絮叨叨地反复说明之后，平淡得惊人。
“那么说，以后、老板也准备让销售‘自成体系’？”
兰力有些意外，原来保管员确实仅仅是“代理河山”，销售这条线一直牵在老板自己的手里，因为大吹姐实际上就是老板的“芬儿”。
保管员并没有回答，拿起兰力放在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支，自己熟练地点燃，深深地吸一口、立即吐出浓浓的烟雾。
这是兰力第一次见到保管员抽烟，而且是抽自己的烟――
“你、你也抽烟？”
兰力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谈论的主题。
“从高中的时候吧、高考复习的时候，晚上熬夜、支持不住的时候，就学着老爹老妈的样子，点一支烟、提提神……”
保管员的语气，开始充满愉快、开始弥漫感情。
“开始的时候，家里不让――可是，看到我真的坚持不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了。对了，你上大学的时候、大学是不是还不让学生吸烟？”
兰力摇摇头，规定是规定、对于吸烟的学生，他的大学时代、已经是司空见惯。不过，他确实听说过因为抽烟、老学长们写检查什么的故事。
“我这是‘过堂烟儿’――我不会往肚子里吸，烟在嘴里打一个转儿、就出来了，进不了鼻子、也入不了喉咙……”
保管员不知道是说烟，还是再回答兰力销售部门“接收”的问题。
回到办公室，兰力心情沉重地坐下来，慢慢回味保管员的话。
如果不能控制销售部门，那么自己的总经理不过是一个“半残废”，仅仅是一个大的生产厂长的角色。不行，还得去找保管员――
知道他不可能“越位”，对于大吹姐、对于销售这一块儿，保管员一直都很知趣儿、大吹姐来问，就关照一下，不来、自己也不主动去问。
可是，兰力需要保管员给一个更明确的分析，那所是猜测也好。
刚走，又急急地走进来――
兰力有些气极败坏，把自己的想法一口气全部讲出来。不能接管销售部门，那自己这个鸿远公司的总经理，至少被打了“五折”。要是不能管理销售部门，那么自己怎么可能有效地组织生产？
“脾气发了，保管员你不要介意。我是想听一听你的想法，想请你给我想一个办法……”兰力真是一点儿辙都没有了。
“何必问我？”保管员在笑，笑得意味深长――
“你自己拟定的计划，怎么、你忘记了？”保管员在提醒。
计划、自己的计划，是新气象还是第二份计划？
兰力想起来了，自己第二份计划里，有一个设想――
准备整合所有的销售网络，单独成立隶属于鸿远公司的销售公司，与生产加工分离，进行单独的成本核算，实际内部管理“市场化”。
兰力也笑了，自己的计划里、有明确的界限：“隶属于鸿远公司”，怎么自己真的忘记了，想一想、实在是可笑……
“你现在需要的是熟悉情况，需要的是完整的计划，销售部门的重新整合、大概会是你‘全面管理’鸿远公司的‘第一把火’……”
保管员没有叫“兰总”，不客气地直接称呼“你”。
兰力心悦诚服地“点头称是”，对于保管员、通过这一轮的人事变动与销售部门的未来整合计划，更增加了几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