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有胜利感。
接下来的夜晚,我特别注意了下。
他依旧是有动静的,但是没有用音箱。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是gay
日子照常过。
冬末春初,仍是周末。
下班回家。
单元防盗门前立着一瘦高男子,休闲装扮,手里拎着几样青菜。
他正在开门,我也省得拿钥匙,就站在他身后。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肤白,眉浓。眸子很黑,很清澈,带着一点点的忧郁和疑色。鼻梁高挺,唇不薄不厚。总体来讲,是个干净且斯文的模样。
我垂了眼,看他旋转锁孔里的钥匙。
手白皙细长,形状优美。
他开了门,意思是让我先进。
我不动,他便闪身进了门。
一前一后上楼,转弯。
他停住,我继续。
掏钥匙开门的瞬间,我回了头……
他就站在距我数米远的门口,亦在看我。
果然是他!
不知他心中是否也有我这般感慨。
相视,无表情,转头,开门,进屋。
两声门响后,一切寂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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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隔壁很热闹,来的人似乎不止一个。
我坐在电脑前,面无表情的打字,寻思着这要是折腾通宵我该怎么办。
约十点,隔壁门开。
有人冲出来:“怎么这么早就让我们走?”
一个低低的声音:“会打扰别人休息。”
说实话,我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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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时有人来,都是男人。
而我因为性格关系和对安全的考虑,不喜欢与人交往,不过对于隔壁的热闹也不反感,总之都是夜未深就散了。
夜深时,他依旧聊天,无音箱,声音很低,有时会听到他笑。
我开始猜测他的职业。
有天深夜,我睡得正熟,忽然听到一声压抑的吼。
以为是梦,并无在意。
然而一会竟然传来低低的哭泣,夹杂着:“你骗我……”
这是我唯一听到的来自隔壁的完整的清晰的话。
然后又有玻璃类的东西落地。
我开始想象,他一会会不会割脉?我要不要去救助?万一人家没有割脉,我是不是显得多管闲事倒让人反感?而万一他割了,我以后回家会不会在走廊里碰上游魂?
翻来覆去,最后起床,鬼使神差的开了电脑,鬼使神差的放了首旋律舒缓的曲子。
怕打扰到别人,音量控制到我自以为只能让他听到的程度,还把音箱面向墙壁。
可是一会我就关了。
万一他那边有什么动静,万一他真自杀了,这么大的声音岂不是耽误别人去救他?
然而乐声停,那边静得跟死了一样。
他该不会是……
作为一个单身女子,我深更半夜去敲一个男人的门……这不好吧?
可也只是一会,那边响起了拖鞋声,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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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日,我睡到日上中天。
要不是走廊乱哄哄的,我才不会醒。
想吃泡面,发现冰箱空了。
准备下楼去超市。
开了门,就见隔壁门开着,搬运工抬着巨大的柜子往下走。
路过时,我顺势往里一瞧,正看见他。
还是第一次见到时站的那个位置,背光,无法看清表情,确切的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
一句话卡在嗓子眼,又咽下去。
“你要搬走了?”和“吃了吗?”同属明知故问。
回来时,那大柜子卡在防盗门处。
我等了半天也进不去。
奇怪,既然能搬进来怎么却搬不出去?
后来那搬运工过意不去了,将柜子后退放到走廊里,我才上了楼。
隔壁的门依然开着,这回却不见那瘦高的身影。
我回了家,关上门,任由一群人在走廊里折腾。
吃了面,我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外面已经安静了。
晚上的时候,隔壁也很安静。
这说明我就快要迎接下一个邻居的挑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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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一直很安静,难道房子没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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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丁香花开了。
最爱丁香,无理由。
那日下午从公园赏花回来,心情不错。
哼着歌从车棚出来,便正见单元防盗门关上。
开了门,继续哼歌上楼。
上最后一节台阶时,鞋尖别扭的绊了一下,我就向着对面的泡菜坛子扑去了。
尖叫……
一只胳膊扶住我。
“谢谢。”
惊魂未定,抬头。
感激表情凝固:“你没搬走?”
换。
“你又搬回来了?”
这两句大概都不如他意。
他怔,尴尬笑笑。
你在搞什么啊,人家搬走或搬回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亦尴尬:“呃,谢谢你。”
离开之际目光扫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