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落在她胸部,眼睛里有意味不明的笑意,“那时候,你心脏跳得很快很快,我很高兴,很满足,这里有我的位置。”
苏微别扭地转过头,不去看他,不想承认。
“微微,你说,我们再生一个好不好?”
苏微看着他,他眼神炙热,像个熔炉,包围着她。
“你说,好不好?”周立显轻声问。
这时苏微轻轻地点头。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浴室的温度太高,热气太多,还是因为心里有羞怯,脸上慢慢被淹上了一坨可爱的红。
“你真好,我舍不得你。”周立显选择间接地用笨拙且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夸奖她。
苏微撇撇嘴,“你不许夸我,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周立显笑起来,拿了浴缸上的浴球来给她清理身体,清洗到私密处时,因为那里有些红肿,也不敢太用力,只抄着清水略微清洁了。
苏微在浴缸里坐了一会儿,清洗得差不多了,便到花洒下抹上沐浴液,做最后清理。
周立显动作倒是很快,比她先洗完,出了浴室,到卧房换衣服。
苏微到卧室时,周立显换好了衣服,他们的衣帽间是隔开的,但相距不远。
苏微正换着衣服,周立显便进来了。
苏微吓一跳,看着他,说“你怎么进门都不敲门啊?”
“我看你伤着了,给你上药。”
“不用。”苏微低着头,推他出去,“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上药也不方便,我来。”周立显伸出手,勾着她脖子,吻她双唇,“两分钟时间,马上就好,很快的。”
全部的隐私大喇喇地向她面前这个人展现,这个姿势有些屈辱,可这个姿势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见过。
周立显可以感受到她的颤抖,可他那一本正经专心借助手指上药的模样好像此后都把这事儿当做终身事业来奋斗,表情是非常认真的。
啫喱状的膏体透过他的手指被推进狭窄的甬道内,冰凉的,那里的感觉不复之前的火辣和疼痛,取而代之是舒适清凉。
周立显仰着头,看她,“好了,再抹三天就能完全恢复。”
苏微看着他,皱眉。
“别用这种嫌弃的眼神看我,放心吧,在未来三天内我绝不会强迫你。”
这之后的三天,周立显难得正人君子,遵守了承诺。
可苏微的精神状态却不怎么好,两天来,总是做梦,梦里的内容很古怪。
梦里只有她一人。
她想要过河,没有船来渡她。
她选择独自游泳到对岸,可刚上岸,看到的却是触目惊心的死鱼和死猪,全部都是家畜的尸体。
梦醒后,胸口闷闷的,非常不舒服,预感很不好。
苏微一直相信,梦境是上帝给人的暗示。
只是,她也知道这个暗示非常不好。
所以睡眠有些差,上班时哈气连天没什么精神,决不能在病人面前表现出来,只好喝苦咖啡提神。
写病历时,精神有些恍惚,写错了字,被眼尖的病人逮着了,好说歹说数落一顿,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免费赠药,才算完事。
孙志远看到她这样,便说,“要不您先回家休息,养足了精神再来。”
苏微皱着眉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写了请假条以后,驱车回家,开门就看到客厅纯白的羊毛地毯被换成酒红色的防滑毯。客厅的地板被拖得纤尘不染,除了打开窗户通风外,还在客厅的防滑毯上喷上清香剂。
苏微嗅觉一项敏感,一闻就能分辨出来,想打个电话告诉周立显中午不用去单位接她,拿起话筒却发现答录机被留言塞满了,三十几通的未接来电,全是固定电话,不认识的号码,可以确定的是本地电话。
苏微顺着这个固定电话号码拨过去,前台接听的是医院,小姑娘的声音分外甜美,问她,“您找哪位?”
她说,“您这里是哪个科室?”
小姑娘张口正要回答,电话却突然被挂断了,再拨过去是无人接听。
她再打电话给周立显,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
“微微?”
“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今天中午不用去接我,我在家吃。”
“好。”周立显说,“我中午回家吃。”
周立显说完很快就挂断,倒是让苏微一怔,以为他有事要忙。
医院的病房四壁苍白,显得分外空旷和荒凉。
医生坐在周立显对面,看着他说,“明明找到肾源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要配合治疗,身体才会恢复健康。”
这医
生又高又瘦,脸上却没什么皱纹,发丝里也找不到白发,非常不显老,周立显看了他一会儿,慢吞吞地说,“阿舟不可以,你拿掉她最后一颗肾,她会死掉。”
“那苏微呢?”
“她是我妻子,我不能利用她。”
“不,她是你亲人,”医生仔细地审视着他,看着他,说,“她是要和你携手渡过后半生的亲人,她理所应当为你贡献。”
周立显愣了一下,嘴角扯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我知道,你们作医生的都冷血,只要能活命,只要手头的病人达到指标,你们会想尽办法挽留住病人作手术。我知道,一个病人至少要破费十五万的医疗费,我知道的。”
医生平静地笑了笑,轻轻地点头,“我是为你好。”
“我只希望你能尊重病人的意愿做事。”
“她是你最亲近的人不是吗?你为什么不向她坦白?”医生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问他,“你怕被误解?还是害怕她失望后离开你?”
“不,你不明白……”
“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由我代劳,怎样?”
周立显吃惊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去找苏微谈一谈,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知道的事实全部透露给她,这样对你们的婚姻不利,她一定会怀疑、会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