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夜晚与师傅一直深谈至四更天,翌日刘新睡至晌午才醒过来。刘青山见儿子终于睡醒,忙不跌地为刘新打来洗脸水为儿子洗脸。昨天深夜回家,刘新将那几张五千两银票交给他时,他一下就惊呆了!继而他又怀疑这银票是假的,去钱庄是兑不了银子的,因为这银票上面的银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太多的东西他总认为是假的,但他又希望它确实是真的。所以后半夜他根本就不曾合过眼。直到天亮之后他恍恍惚惚弄熟早饭,然后又魂不守舍地怀揣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心中怦怦直跳地在钱庄兑来银子之后,他的心才安定稳固下来。但不一会他又怀疑这白花花的银子也是假的,他拿起其中一绽银子左看右看,然后放入水中浸浸,再用柴刀削一削,又放到火中烧一烧……当所有这一切的检验还不能让他相信这就是真银子时,他手握着这绽银子悄悄地上了大街。他想,我费这么大劲干什么?是公是母掰开看看不就行了么?这银子能花出去就是真的,花不出去就是假的!他拿着银绽来到一家布匹店:“掌柜的,给我扯两丈布料。”
当掌柜的将布料笑容可掬地递给他并找回他一大堆细碎银子时,他才确信所有这一切都是货真价实的。直到这时他忐忑不安怦怦乱跳的一颗心才真正安稳地、完全彻底地放下来。并且止不住地在心中大喊:“我发财啦!”他心中虽然狂喜不已,但还是遵照儿子要保密的严格教导悄悄地回了家。此时此刻的他虽然在轻轻地给儿子洗着脸,心里却盘算着这笔巨大的钱财应当如何如何用度。而刚刚睡醒的刘新却被父亲非常亲昵的举动弄得不知所以。待他蓦然发现已经日上三杆,自已快要误了识字课时,心中突然一急,继而一跃而起飞快地奔了出去。
也许是天公故意作美,也许是心灵犀犀相通,总之,王春花与刘新两人于半路相遇。王春花依旧黑着脸一身男儿装,声音却是莺鸣燕叱:“为何跚跚来迟?”
“只因我我(偶偶)不醒。”刘新虽然完全没有听懂,但他反应却很快。
“哈哈!不愧是武林高手,一天不见,进步神速啊!”
“还不是先生教导有方啊。”刘新掇来戏文里台词。
“儒子可教也。”王春花也如法炮制。但她又不想在这大街上停留。“走,今天的阳光还是这么灿烂,我们选一个好去处上课。”说完抬腿就走。
“去哪?”刘新紧紧跟上。
“去江边。”她并不回头。
刘新不知这位男装美女为何突然要去江边?不过也好,他也很想与这位美女一起过过水瘾.到时用水洗却她脸上的黑污,再一睹楚楚芳彩.而此时的江面薄雾潦绕凫鸟群飞,偶尔有鱼“扑嗤”跃出水面,荡起圈圈涟绮.宽阔的江面如梦似幻.王春花突发奇想:”新哥,如果刚才钻出水面的不是一条鱼,而是钻出一个大水怪向我扑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我把它杀了,再把它炖吃了.”
“谢谢新哥”王春花见左右无人,上前一步将刘新紧紧抱住,刘新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尴尬不已;但他很快就适应过来,并且毫不躲闪的迎向她凤眼明眸射过来的那道清澈的光!当刘新刚要伸手抱她时,她却松开刘新跃向一旁道:”学生不准对先生无礼”
刘新若有所失地问道:”那我们到哪去上课?”
“竖壁峰.”她一手指向江对岸约隐约现的险峰.“那儿太远了吧?过了河还得走好几里地.再说我连早餐都还没吃.”
“别婆婆妈妈!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就拉倒!”她丹凤眼一横.“去去去!我当然去!先生别生气,学生听你的话就是.”刘新赶紧赔礼道歉.这是因为他估计王春花选中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教他几个字,而很可能有重要之事要跟他一谈.“这才是好学生。你身上没带钱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买点吃的过来。”不等刘新答话她便迅即转身袅袅而去。
竖壁峰虽然不是一座太高的山峰,但它的三面都被大自然如刀削斧劈般加工过一样,因而光滑如镜寸草不生。它的顶端也是一坦平洋只树不长。顶端的后边缘砌了一间小石房,也不知是何年何代的产物,早已不能遮风挡雨破烂不堪。刘新前几年的一个夏天曾与猎人韩大叔在石房中有过一宿。王春花怎么就看中了这个不毛之地?这时,沽食而转的王春花见刘新一副沉思模样便递过点心嫣然一笑道:“别胡思乱想啦,给你,你边走边吃。”
“遵命。”刘新接过东西,他的心从石壁峰收了回来。
“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王春花边走边侃侃而谈:“告诉你吧,石壁峰不过是我们要去的第一个地方。以后只要你想识字,我想上哪儿你就得跟着我上哪儿。”
“原来你是想借先生之权让学生陪你游山玩水呀。”
“就是这样,你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问问先生:你这样东流西逛你妈妈难道不管你吗?”
“她相信女儿不会在外头上当受骗,我也有这个自信。这不,我又交上了你这个武侠高手的朋友当我的保镖,她就更放心了。”
这时两人走到铁索桥头,王春花指着一石碑说:“今天就叫你认识这石碑上一行粗字。你看,右边四个大字就是:临江大桥。这个好认且好记吧。左边一行是,你跟着我念:大清嘉庆五年李富贵造立。你牢牢记住,回转时我要考考你。”
“临江大桥四个字我原来就认识,后面也只有十一个字,我还要识九个字呀。”
“你倒是字字计较,那九个字上了壁峰顶再教你。”
“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快去呀。”刘新不等她回答就边吃边走。
“你倒是猴急一样。”王春花紧紧跟上。
过了桥不远是一个叫贺家湾的小村庄,庄里房屋稀稀落落散落在平缓的土坡上,两人经过村庄后面的大道向峰顶方向踽踽而行。虽是深秋,大道两旁仍然树木葱茏绿意盎然。刘新在不知不觉之间将王春花给他的早点一扫而光。口中还有些渴,他知道前面不远有一处人家,于是加快脚步向那走去,可是很快望见那小木屋大门紧锁,刘新有些失望地慢慢往前走。王春花却怀着好奇轻轻袅袅走近小木屋,并通过木板的缝隙向里面窥探,没想到里面床上的情形却让她大吃一惊:只见一男一女赤条条的紧紧抱在一起,深秋的他们不仅不盖被子,那男子似乎还喘着气扭动着屁股!这一幕让她看得面红耳赤心跳不止,她立刻转身就走,刘新见她有些异样便问道:“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没什么,动物在做乐。”她的心还在跳,如果不是在脸上抹了锅灰,刘新立马就能猜测到她看见了什么东西。就在此时刘新也听见里面传来悉悉漱漱的穿衣声,大概是里面的人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并已经看到了他们正在干什么,于是赶紧停止了这项神圣而光荣的工作。直到这时刘新才知道王春花所说的动物做乐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说破,拉起她的纤手道:“我们快走吧,前面有一处泉水,我口渴得很。”
当王春花在泉水旁洗去她的脸部屏障,刘新又再次看到她那艳丽的娇容。人这种动物就是怪,见了美丽光彩夺目的事物总是有一种兴奋感,何况刘新本来就兴奋着,兴奋加兴奋的刘新不容王春花有何种反应横身将她一抱,飞也似的向壁峰顶端嵴越而上!不消片刻就来到一亩见方的竖壁峰顶,当王春花被刘新神奇般的轻功托抱至那间石头房旁边时,她的心已经被刘新彻底地征服了!她也兴奋地紧紧抱住刘新在他耳边喃喃细语:“新哥,你愿意我当你的妻子吗?”
“愿意.春妹,你愿意我当你的丈夫吗?”刘新心甜如蜜地反问。
“当然愿意.”她想起刚才在小木屋看到的那一幕.”新哥,我们进新房好吗?”
刘新的身体已经有变化:”好的,这间小房就是我们的新房.”
这间石头房上空虽无遮栏,里面却有干草一堆.一对童男玉女就在秋天阳光的照耀下在这一堆干草上完成了人类最原始的爱情开端.在这个过程中,刘新看着身下娇艳无比的王春花,脑海中却不断地闪现出宁丽那张纯朴的脸庞.他觉得对不起真诚的宁丽,也对不起爱他护他的汤阿婆.但这种愧疚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会儿就被一种铺天盖地的幸福和快感彻底地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