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夜枭!”
是谁,是谁在呼唤她?
茫茫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这却是夜枭的最爱。
在这一片黑暗中,没有伤害,没有伤痛,没有人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女巫的孩子、小白痴,她更躲藏在黑暗中,不再回想起那双令她悲伤、令她怀念、令她情绪不稳的眼睛。
那是母亲的眼睛。
“夜枭、夜枭!夜枭你快醒醒!”
可是,偏偏那个像苍蝇似的声音就是不如她的愿,嗡嗡不停地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声,夜枭想顺手拍掉在耳边叫着的声音,却发现全身上下动弹不得。
这一下她立刻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
呵,一张放大的脸就离她鼻尖不到五厘米,近得连他脸上有多少青春豆、有多少毫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他的呼吸声,更是带着热气在她耳边打着圈。
“岩筇学长?”
“呼,夜枭啊,你终于醒了,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多口水叫醒你。”岩筇松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好象是他们用魔法把我们固定在床上了,刚才我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应声。然后发现不知道是谁,在房间外设置了一层保护结界后,又加了层隔音结界。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夜枭苦笑一下,“我现在体内一点魔力都没有,和修罗;撒旦当初初出封印时的状况差不多啊……”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们的魔力难道被封印了?”
两个躺在床上的人就这么眼对眼鼻子对鼻子看着,两相无语。
到底是哪个家伙把我们封印了困在这的?岩筇心中思索着可能人选。
八成是修罗;撒旦,恐怕连希望也有一份。夜枭眼珠一转,就知道主犯是谁。不是她神机妙算,而是她深知好友希望的爱恶作剧的个性和修罗;撒旦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气。
“那现在怎么办,岩筇学长?”
无奈地转头仰天而看,夜枭问道。
“怎么办?凉拌喽。”岩筇也仰头看天。现在的他们,除了能稍微转动一下脖子外,其他什么都不能动。
两人都不说话,尴尬顿时弥漫在狭小的空间中。虽然没有看对方,但是两人感觉到了不自在。
就在这时候,一阵细小的悉悉声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什么声音?”夜枭心中浮现出不好的感觉。
躺在外侧的岩筇勉强扭转脖子,使劲抬头,然后看到从门的缝隙中,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正吐了红信子慢慢地钻了进来。
“蛇!”一眼看到那小蛇头上红色的肉冠,岩筇倒吸一口气,“那可是我们魔族的七叶蛇!”
“七叶蛇?有毒吗?”夜枭的视线被岩筇遮挡住,所以看不到。
“有毒,而且是剧毒。”岩筇沉声道,“虽然毒发身亡需要四十九天,但是七天内没有解药毒性就会遍布全身,那时就无药可解了。而且毒发时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该死的!保护结界只对人有反应,对动物没有作用!”夜枭气恼万分。
“你别动,红冠七叶蛇不会主动攻击人。”岩筇吩咐道,同时自己也一动不动,脖子伸在半空中,保持着这个古怪的姿势。
“你这样能支持多久?”夜枭问道。
“大概……半个小时吧。”岩筇估计道。
“我知道了。”说完,夜枭就闭上眼睛,仿佛入定一般。
而岩筇则保持仰着脖子的姿势,同时目光警惕地注视着那位不速之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七叶蛇在房间里晃悠悠地东张西望,十分悠闲。而岩筇既要保持脖子抬高的姿势,还要一动不动,这让他非常痛苦。就算是以前训练有素,也足以让他满头大汗,满脸通红。
偏偏那位穿着五花衣的小客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中意的东西后,竟然摇头晃脑地朝床上散发出生物气息的两人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