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是怪朕的!”觞帝苦涩一笑,饮下满杯的桂花酿,“可是朕又能如何呢?难道要因为一时的仁慈让朕的子民去冒死亡的危险吗?”
“红儿并不怪皇上!”落红轻轻地反驳,“只是感怀那个不得出世的孩子!”
“那也是朕的骨肉啊……”觞帝微微一叹,“你是否觉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朕都不去探视一下湘妃和苏皇后,很无情?”
“皇上只是选择了一条,对百姓来说最安全的道路。”落红有些答非所问。
“朕只是在朕所容许的范围内,成全湘妃和苏皇后的意愿而已,相信眼下,不见她们,是对她们最安全的选择。”
落红轻轻点点头,表示明白。是啊,只有帝王的冷待,才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死心,才能真正解救湘妃和皇后想要保护的人,远离这场权势的争斗啊。只是那两位女子,恐怕是明白却难以接受吧。
“觞朝,地处鱼米之乡,人民富庶,安居乐业,军队强悍,保家卫国。”觞帝满饮杯中之酒,却是苦笑,“可那又如何?你当那大姚真是我们的盟友?你当那易辽为什么驻兵边关,却迟迟不曾进攻?还有那西幽,那北定等等的小国,为什么也敢对着我觞朝虎视眈眈?”
“……”落红沉默不言,这等朝堂上的事情,哪怕她懂,也不是她能议论的,何况她,根本不懂!
“因为他们都明白,明白祸起萧墙,明白觞朝如此下去,终究死于自己的手中。他们想要不废一兵一卒就占领觞朝,他们想要不破坏这块富庶的土壤,就接管富庶的成果。他们不动兵,不过是希望我们自己就把自己弄死了而已!”觞帝又是满饮一杯酒,笑着说,“他们是要看朕,如何把李家的基业全部葬送……”
“皇上,您醉了!”落红欲抢下觞帝手中的酒,却又被觞帝轻易地躲开了。
觞帝满脸通红,将酒砸向一边,似是不甘地说道:“可是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想到朕根本就不在乎。觞朝是不是李家的基业何妨?李家的基业是否断送在朕的手中又何妨?但是,朕绝对不会将这块富庶的土地给那票只懂得剥削百姓的豺狼。因为这是朕对他们的亏欠,是朕的执念对他们的亏欠……”
“皇上,您醉了!”看着那已然站不大稳的觞帝,落红忙是上前帮着德英搀扶,并且利落地夺去了他手中的酒。
觞帝的眼中迅速地滑过一抹精光,似是心中有所了然,可更快地又任凭酒色弥漫了那双素来清明的眼。而落红,却恰恰错过了那眼中的算计。
“德英,今儿个不回去了,就歇在这儿了,再给朕去拿酒,朕要喝他个痛快!”觞帝步履不稳地命令道。
当然,他们都不会去理睬这时候已然醉酒的皇帝的命令,他们只是一边哄着,一边就将他搀扶进了里屋。
“祈雪,去将里屋收拾一番,今儿个皇上就歇在这里了!”
祈雪领命,伶俐地进屋收拾了一番,等着落红和德英将觞帝搀扶入内的时候,床上已然换了丝被,铺好了。
觞帝似乎是醉极了,沉重的身体虽然由落红和德英两人扶着,却依旧令落红被压得有些吃力。好不容易将觞帝扶上了床,才要下床要人去弄些醒酒的茶水,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再反映过来的时候,她居然被压在了觞帝的身下,而他下体的坚硬已然在告诉她,接下去可能将要发生的一切。而此时的德英呢?居然也默然地下了床,对她的处境几乎是置之不理。
“皇……皇上……您……”落红有些难受地推着觞帝,想要将他从她身上推离。
觞帝却是紧紧地环着她,通红的眼中,一片欲色,却是极力压制着什么。
“皇……皇上……”落红终究还是害怕了,为这些莫名其妙就要发生的一切。
“红儿,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么特别呢?为什么排拒记忆,为什么只有我去铭记,他伤你那么深吗?让你连我都要一起忘记……”觞帝凑着落红说道,而桂花酿的酒气,一遍遍地吹到落红的脸上。
“皇上……”落红努力地推着他,这种太亲密的接触,令她觉着一片哀伤,仿佛这帝王最深的痛苦都要传达到她的身上一般,“皇上,请自重!”
“自重?”觞帝微微一笑,“我就是太自重了,太在乎你了,才让我们轮落到眼下相见不相识的地步……你忘了,那为什么我却要记起……”顿了顿,觞帝见落红满眼的茫然,却是转而说道,“你别忘了,这后宫中的女人,可都是朕的女人。”
落红一呆,不知为何泪水从眼角滑落,为什么事情要这样发展?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
觞帝大概也没想到落红会哭,不禁问道:“你给朕喝的桂花酿,不就希望我这么对你吗?”
落红闻言一惊,难道是因为酒的缘故。被着觞帝一提醒,她终究反映了过来,那桂花酿不过是低度的酒,和那现代的果酒度数几乎不相上下,而觞帝常年喝酒,就算是猛灌,也不该向如今一般醉得满脸通红才是,难道这酒里,被人下了……落红惊恐地看向一边祈雪站着的地方。她没想到……想到祈雪会如此害她,而且是用这样的方式……她只以为祈雪不简单,但也只以为祈雪只是奉命监视她,所以,她虽有所防范,却从不动手彻查,也不曾防范在这上面,是她终究是太善良了吗?
觞帝看着落红的反映也是一顿,顺着落红的视线,他自然也是看到了祈雪。思量片刻,居然一笑:“原来是你啊!”
落红被觞帝的话一惊,难道他们认识?
不过由不得她多想,觞帝居然是将她放了开来,坐直身体,指着祈雪说道:“你,今日侍寝。”
祈雪一呆,或者说她们皆是一呆,谁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发展。
觞帝看着落红许久,才又继续说道:“德英,你和红典容在外头候着!”语毕,便是一脸愤怒地看着祈雪。接着又是咬牙切齿地对德英说道:“让红典容跪着!”
落红呆呆的,还想着问问祈雪和觞帝,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更快的,德英却将她拉了出去,给她找来了软垫子,让她跪在了里屋外。
“……德英,这到底……”良久,落红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德英微微一叹,说道:“典容,你真的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落红微微一呆,看着他,难道我对祈雪真的是太过纵容了吗?她微微反思着与祈雪的相处。不可否认,对祈雪她是纵容的,虽然也因为怀疑祈雪的身份而设下了心防不再和她多言其他,虽然她不再信任祈雪,可她依旧对祈雪是纵容的,她漠视了祈雪所犯的错误,仅仅把祈雪看作了一个别人手中的棋子。她漠视了祈雪可能对她我的伤害,仅仅当作是祈雪身不由己。可若是平时的她,就算没有任何的行动,也不会再把祈雪这样的人带在身边才是,可她却依旧没有反对地让祈雪服侍着自己,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让祈雪继续监视着她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呢?若说开始是因为祈雪天真的脸让她想起了如亲人般的熟悉,那之后知道祈雪身份不简单之后又是为什么呢?
“祈雪和典容很像!”德英在一边轻轻地说道。
落红的手微微一抖,是呀,祈雪的眉宇间她总能看到几分熟悉,也正因为这分熟悉,当初的她才会联想到自己的孩子的不是吗?
“她……”落红才想再问,一阵尖锐的尖叫却是陡然响起。落红一惊,才想要起身进去看看,德英却更快地将她拉住了。
落红看着德英,却见他对着她摇了摇头:“女孩子的初夜,总是难免疼痛的!而且皇上,是真的生气了。”
落红微微的一顿,继而乖乖地跪在了垫子上。是呀,觞帝生气了呢。恐怕换了任何一个皇帝都有资格生气吧。居然被人算计了呢,而且还不是毒药,而是银质的器皿无法测出的春药。而且,觞帝太信任她了,从来不会对她奉上的东西有所怀疑,而她又是太信任祈雪了,从来不曾想祈雪会在酒中下春药。所以觞帝才会如此惩罚她吧,跪一个晚上呢,虽是不重,但已然是他至今为止对她最重的惩罚了呢。算起来,她和祈雪大概是至今为止,唯二的两个令他的帝王骄傲被践踏的人了吧。可是,祈雪又为什么要下春药呢?就为了自己说要将她送去和长公主一起和亲吗?可是自己不是答应她可以不去了吗?这……说不通啊!还是,那是祈雪背后的人的决定?
落红叹息着跪在外头,任凭男女的呻吟声冲刷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直到天微明……
辰时刚过,觞帝便招呼着德英进去了,而她,跪了一夜,也想了一夜,也许是地寒受了凉,也许是体力透支,也许是想太多了,总之,眼下的她,脑子里混沌一片。直到觞帝从她身边走过出去,她也依旧是跪着。落红有些闷闷的想,不知要跪到何时了,不知是不是要以死谢罪等等,可正想着,德英却是进来了,并且带着一帮子侍女,拉着她又是换衣服又是梳头的,弄得她一阵糊涂之后,才说道:“红主子,皇上让您过去!”
落红脑袋一片混乱,也没注意德英称呼的改变,便是随着他,一路,走了出去。
“纳兰落红阶下听旨!”不是尖锐的太监声音,落红微抬头一看,却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苏寥,而且眼下这个听雨轩,已然密密地站满了百官。而祈雪,则站在一群宫女之中,脸色苍白,几乎无法站立的样子。而正当落红还在出神发楞的时候,却有人从后面用巧力押着她跪了下去。
“时帝后被废,太后年事已高,后宫无人掌管,急欲有女担此重任,察纳兰落红,才貌出众,品行端仪,慧智兰心,得朕亲赖,今封其为红妃,权掌后宫之事,屏言十六年正月初十,以金册金玉之礼待之,以告天下,钦此!”
屏言十六年,时天朝庆典,帝悲后所为,大醉,于听雨轩宿,典容侍左右,是夜,帝幸之。次日,召天下,封纳兰落红为红妃,以金册金玉之礼待之,位及众妃之首,掌后宫事宜。――《觞德宗本纪》
那个我不清楚历史上皇帝的后宫是怎么安排的,似乎各个朝代也各有不同,不过既然历史背景是架空的,那么这些小零小碎的东西,自然也就由得我安排了。
皇帝的后妃分为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命妇,八十一女御。
后为帝后,这个不用说了,皇帝的正妻。
三夫人,就是妃,品阶自上而下为贵妃,淑妃,德妃,当然这个是品阶的名字,纳兰落红被老皇帝封的是贵妃,赐名为红妃。湘妃呢,品阶上就是德妃。这个呢,也是行正礼娶的,算是偏房,也就是妾了,不过也有些地位的妾,算是主子的。
九嫔,就是侍妾了,但这类呢,在俺的文中呢,就当作奴才中的高级处理了,就不是主子了,基于有可能会冒出来几个配角,那么就说一下,品阶自上而下是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她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解决皇帝的个人问题。
二十七命妇,就是女官了,地位上呢,自然比九嫔再低一点,毕竟那个九嫔还是皇帝的小小小老婆,而命妇如果不和皇帝发生关系的话呢,到了年龄是可以出宫在嫁的,算是……预备老婆吧,备而不用?!落红原先就是二十七命妇里的。自上而下俺就不多说了,就是文中出现过的,典容,品容,淄容。
八十一女御就是真正的丫鬟了,不过是丫鬟中的小头目,除了四十位伺候着皇帝寝宫的事宜以外,其他四十一位则是各个部门的小组长了。当然,皇宫里的女人都是皇帝的,这个,和前面的命妇差不多,备而不用的老婆。区别只是一个有官衔一个没有而已。而且女御如无特殊表现的,一般不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