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清洗完两只手,十指手指.
我便执了那带来的小瓷瓶,拔去上面塞着的小红塞子。正要往那旺大的伤口上撒。旁边就有一人快我一步,将我手中装白药的小瓶夺了去。
“田大人!你想做什么?!”我大怒,顾不得身体虚弱,用眼睛愤怒的瞪着上来捣乱的田雯。
“哼,本官自然要长个心眼!四爷信得过你,本官可信不过你!”那田雯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将瓷瓶里的白色粉末倒出一点在手掌上。凑近了在鼻子前,小心的嗅闻着。
“田大人!容小女提醒下田大人,我带来的可是上好的云南白药,是不能口服的。大人若是自个尝了给毒死了,可别算到民女的头上。”我看着皱紧了眉头的田雯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牢房里谁都看的出那田大人的表情是没抓住把柄的不甘心。
“哼!本官还没无知到连这都不知道!”田雯怒气冲冲的把那小瓶子又重新塞回到我手里。眼见着那些在他手中的粉末被他拍落,融进地上还泛着的积水里。我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那田雯见我笑,便更是生气,却又不好怎样,只得冷哼一声背了手走开了.
重新执了瓶子仔细的将旺大的两只手都撒上白药,又用秋娴递上来的布条小心的将其包裹缠绕起来。为求固定而打上最后一个死结之后,我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用手背抹了抹自己下巴上直往下掉的大把汗水。
“小姐!你没事吧!”秋娴眼见我晃晃悠悠的往后退。连忙抢上几步过来将我一把扶住。
没事?我能还没晕过去,已经实属奇迹拉!
幸好……幸好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四爷,请恕兰欣身体不适,想要先回府去歇息了。”我任由秋娴搀扶着,自己也能感觉到此刻的脸色,想必是煞白煞白的吧我抬了头向一直伫立于一边不声不响目睹着我做完一切的胤如此说道。
胤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兰欣小姐请自便。在下就不远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吩咐身边随侍的侍卫,要他好生引领着将我们送出牢去。
我轻轻笑了笑,摇摇头道,“今日多承四爷照顾,兰欣感激不尽。民女就此告辞。”
我微微福身向他行礼,然后便由秋娴搀着跟着那侍卫跨出牢门.慢慢的一步步往来时的路往走。
妞妞很乖,眼见我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便也并没有再吵闹些什么,只是极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她那恐怕今生再也无缘得见的父亲。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在我和秋娴的身后出来。
“呀,小姐,我忘了拿食盒!”路走一半,身边的秋娴突然小声的叫了起来,“这可怎么办?我要扶着您。妞妞太小拿不动。要是秋蝉也跟着咱们下来就好了。”
我轻轻扬了扬嘴角摇头道,“没关系,一个食盒罢了。放在那儿自然会有人处理。”
身边的秋娴犹在唠叨,说些什么早知如此,也不必费了心思让厨房做了,还累死累活的提着带进来了。
我却只在若隐若现的光亮中,一边跟着前面引路的侍卫向外走。一边不着痕迹的伸了手去摸自己腰间的那个荷包。
我摸到了那只刚才用来装白药的小瓷瓶。
它安静的躺在荷包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