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乃「围魏救赵」,」英布大笑道「韩将军奇谋百出,这回儿张巡千算万算,安能想到我跟韩将军不过是做了一场戏!」
「这麽说来,这个张巡也以为自己所安排好的那场戏让我们上钓了,自己倒是对我们的诈术照单全收了。」左右亦笑道。
「张巡就一书生,打过的仗也就那麽回事儿,怎麽能跟历经沙场数十载的我跟韩将军相比?」英布笑道「要不是他躲在这小城内打攻防战,在野外我早就杀他个片甲不留了。」
「将军所言极是,区区一个张巡,如何能抵挡我们这正义之师?」
英布的军队以颇快的速度往北方前进,迅速抵达城池的西北角,依照韩世忠的计划,英布军只要以撞木攻击了北门,不用多少下,也不一定要把门给快速破掉,对於曹兵来说,只要撞木攻击城门的声音响彻整个谯县时,韩世忠的计谋就算是成功了。
这个任务实在不难完成,要是要求的是破门可能还有点难度,单单猛力地攻击个一两下,又有何难?
「嚓」
那个跟在英布身旁的士兵才走到城墙旁,转了个角,头颅却掉在地上了。
只见一彪军队严阵以待,乘着夜色,斜线地靠着北面城墙埋伏,只待敌人一到,墙角的士兵立马出剑-英布的任务,恐怕是难以轻松完成了。
「将军,敌人居然得悉我们往北方进攻,城墙上会否早有哨兵?」左右疑道「小的怀疑这里面有诈,不然怎麽可能在北方埋下如此多数量的兵力?」
「英布,主公特命我伏兵在此,取你狗命!不纳命来更待何时!?」此时一把清晰中带点稚气的嗓音隔空传来,英布定晴一看,却是一个生面孔,看其装束恐怕便是这彪奇兵的头领了「我乃石达开也!今日一战阁下是避不了了!」
石达开把剑一指,那千余兵以梯状涌向毫无防备的曹兵,加上众曹兵忌城上有人,本来旺盛的战意瞬间消失殆尽,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石达开便将英布打得连连後退,几乎打到南门去了。
英布兵败的消息传到韩世忠耳中,可把韩世忠吓了一跳,虽然张巡猜到他要攻击北门的意图出乎其意料之外,但以英布的实力竟会败於一无名之辈手中,叫他如何不惊奇?
「敌将是什麽人?」韩世忠问道。
「回大人,是一名叫做石达开的小将,看起来就是十多二十岁的小伙子。」传令兵答道。
「石,达,开......」韩世忠咀嚼着这三个字,眉头皱了又缓和「没听说过呀......难道又是後世的什麽奇才?」
「现在英将军失利,敌军往这里步步进逼,张巡主力也攻打得甚急,打下去於我军不利,不如趁敌人那路奇兵仍未靠近城门之际尽早撤退,好能减少损失,也不用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参军上前一步,鼓了鼓肚,开口谏道。
这话听起来固然难听,像是在讽刺着韩世忠和英布的无能一样,但韩世忠也无法不服,他的一举一动,每个小动作大计策,全都在张巡的计算之中......纵使进了城了,坐拥着比张巡更多的兵力,但在城池这个战场之上,韩世忠始终还是很明白,他跟张巡之间,是略逊了一筹啊。
「胜是胜了,可是这到底是怎麽胜的?」李勇闻得捷报,自然喜悦万分,但也感到摸不着头脑「小石不是到客栈埋伏了吗?最後怎麽又会出现在西北呢?」
「原先把小石安排在客栈仅是权宜之计,因为不知道敌军会不会不按章法胡乱攻来,因此小石在客栈的伏兵就有很大的作用,」张巡笑道「到後来我以那两个俘虏作为引子打开了这对峙的缺口,在这之前,事情的发展我早就有个预算了,所以我命心腹把小石调到西北角去了,这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那为什麽......主公你会知道敌人会进攻北门?」李勇皱眉道。
「还记得谯县特有的地理优势吗?试想像一下你是进攻的一方,一旦打算以两道门进攻,你会选哪两边?」参军微笑道,看来他对这战况也理解得很透彻和迅速。
李勇沉吟半刻,仍是摸不着头脑,於是把眼光投到了石达开身上。
「谯县的东南两方皆有颍水作为屏障,所以攻方只要从西北两方攻入,那混乱的守方便只能从东南这两个方向逃走了,」石达开轻轻一笑,从容地解释道「守方一旦逃到东南随便一方,便会陷入被包围或是撤退路线受阻等状况,这韩世忠打的如意算盘正是这儿呢。」
北平「......」
「哼。」
一个四十来岁,身穿紫银盔甲,手执书本的将军,本来坐在椅上悠然的看着书,但下人捎来的消息,却顿时让他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