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嘉不置可否。
写生的时间定在下周星期一,周日,全系的人都在沸扬着准备出行的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想到什么都要准备什么。
这天学校旁的超市,在某些用品上差点脱销。
这哪里是为艺术而行,整个一旅游。
也有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不愿意去的,留下来都被系上登了记。此时的艾嘉还没有做好打算,下午四点,黄箭打了一个电话给你,叫艾嘉去他酒吧一下,来到酒吧的时候,黄箭把艾嘉叫进屋里去,指着一堆从超市里买来的东西说:“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去吧,要多少钱我给你,你实在不要的话就当你借我的,以后还给我就行。”
艾嘉生气了:“谁叫你买了,我说过我要去吗,你就爱自作主张,我现在决定了,我不去了。”
说完艾嘉就走出里屋,往学校系办公室里走去。
剩下百无聊赖的黄箭茫然的站在屋里。
其实我是想去的,可是我受不了你的恩惠,黄箭,你怎么都不明白呢,对不起,黄箭,你越是对我好,我心里越是过不去,别怪我,我是一个不被讨好的人,原谅我吧!
艾嘉离开学校以后,提着包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走在天马路口时,忽然想起了聂明阳的公司就在这附近,便想去看看。
余晖斜射在艾嘉不住往聂明阳公司的看的脸上,透过皮肤,反映出光辉,围在艾嘉的脸庞上,显得稚嫩而娇嗔。
艾嘉终于在接援路路口上看见了他的公司,门牌点缀得很有艺术价值,看来,聂明阳也是一个很有艺术细胞的人。
艾嘉站在斜对面的人行道上,正准备进去看看,这时聂明阳正出来倒垃圾,穿着一身的休闲装,真好看。紧接着出来一个女性,形容消瘦,年龄在20带几吧,脸色雪白,手指纤小,一身素裙,没有修饰。
她出来和聂明阳说着话,两人又同时进去了。
这是不是他说的他的女人呢?
艾嘉打住想进去的念头,偷视着他们的行为,偶尔有一两个人进进出出,像是相互打着招呼,他俩也并没有什么过人的举动,各自忙着各自的活儿,并很少说话。
艾嘉想,也许是他们一起工作的伙伴吧,看着他很忙的样子,不便打扰,于是艾嘉回头走了,想去黄箭的酒吧里坐坐。
当艾嘉走到学校门口时,意外地看见了何开启的那辆车,也许他早就看见艾嘉了,艾嘉还没有走近那车附近,何开启就在车上向艾嘉招手,然后开门出来,等他走进艾嘉身边就说:“你没有去吧?”
“没去。”
“那好,我是专程过来接你一起去吃饭的,算是谢谢吧。”
艾嘉把打算想去黄箭的酒吧道歉的想法打消了,或许他还在生气呢,于是就跟他一起走了。
吃饭的时候何开启问艾嘉:“你和聂明阳是什么时候的朋友?”
“从小到大的朋友,你信吗?”
“不信,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讲过。要我相信的话,除非是他和你有一种特别的关系。”
艾嘉欠意地冷笑,艾嘉自己都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何开启还知道一加一在错误的情况下能等于几,没事保不定还能在你的思想里说出点事来。
”算我说对了?”他看艾嘉不说话,很是以为一加一一定等于二。
“我们不谈他,行不,现在是你和我在吃饭,不是为了他而吃饭。”
“说得对,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那快吃,吃了以后我们去酒吧坐坐。”
酒吧里上坐的人,没有责任和道义,能让你足够的放松,便是宗旨,忙碌一周的工薪阶层,各行各业的人都有,把悲和怨都丢撒在酒里。琉光异彩的霓虹光含沙射影,穿透一屋子里裙泽光艳的情色男女。随着主持人的节拍,疯狂抽筋,上演着罗可可艺术。
艾嘉的眼光,始终喜欢收寻那些游刃有余穿梭自如光艳灵动的女人身上,看着她们享受着物质给予的优雅笑容。只要男人动作不太出格,均可以享受抽油打荤的权利,有意识为优秀的女人应该与更多优秀的男人有着相濡以沫的神交,才能够得上完整的生存意义,同样,优秀的男人也会斜斜着身子,寻觅着能让自己心动的一瞬间,拥抱,接吻,一把推拉着女人,围着自己旋出优美的舞姿,女人浑身侵溢出的香汗,披挂在光洁艳美柔软如丝的肩膀上,腿裸上,星光点点……
何开启,这个还算得上不错的绿色男人,第一次感觉他有这么优美的舞姿,不时地在舞池中央把目光投向喝柠檬汁的你身上。渐渐地,艾嘉也感觉到了一些灵动,有了轻快的节奏感。
何开启几步串出舞池,把艾嘉不情愿的身体推向舞池中央,和在人群中,带着节拍舞动起来。
这节拍轻快极了,舞动起来就没有个节制。除了自己轻轻漂浮的感觉之外,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处在虚拟状态,都是自己轻舞飞扬的背景和声乐,这般的光影幻拍。身体里有灼热的程序被扭动,刹那间透出自己的毛孔往外泄,不止不休,直至渗结成珠。
何开启的唇覆盖过来,贴在艾嘉的嘴上,火辣辣柔进刺激,湿漉的大腿被手抚摸着,带着性爱的味道……
艾嘉一把把他推开,声乐停止。
“在门口等我,我送你回学校。”何开启站在门口对艾嘉说。
艾嘉在学校门口徒步回到她租的房子里,适才的放松,汗水湿透了衣服,心情冷静后,被风一吹,冷冷的。
艾嘉洗完澡后,仰躺在沙发上,回想刚才的片断,下体一股热流冲击身体。
艾嘉一个月的例假来了。
次日凌晨,客车带着满车的喧嚷出发了,剩下空旷的艺术大楼,静得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和一只高跟鞋咯噔咯噔上楼的声音回荡在耳际边,甚是寥落。
剩下的没有去写生的人,没一个到教室里来,教室里还拼排着几张桌子,角落里还残留着撕破的计生用品。人走了,还剩下莺歌艳语,散落在空寂的教室里,没有消失。
艾嘉坐了下来,拿出mp3放着歌,静静地听着,静静听耳塞的效果,仿佛不是听在耳朵里,而是在头顶上回响:
出海口已经不远,我丢着空瓶许愿,
海与天连成一线,在沙洲对你埋怨。
芦苇花白茫一片,爱过你短暂停留的容颜,
南方的冬天。
我的心却无法事过境迁,
你觅食爱情的那一张脸,
过境说的永远随着涨潮不见,
变成我记忆里的明信片。
你的爱飞很远,像候鸟看不见,
在湿地的水面,那伤心乱成一片。
你的爱飞很远,像候鸟季节变迁,
我含泪面向着北边。
你的爱飞很远,像候鸟看不见,
我站在河岸边,被树丛隔离想念。
你的爱飞很远,像候鸟季节变迁,
你往北向南说再见……
对,楚风走的时候,向北走的时候,只说了声再见,就无音信了,就是候鸟的感觉。
教室里穿传来呜咽声,被钟翔听见了,钟翔的确是专程来看你是否去写生去了,让他幸运的是看见了你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让他不幸的是听见了你的哭泣声。
不知是过了多久,艾嘉的肩膀被他的手一拍,惊吓得猛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眼睫毛上悬挂着未滴落的泪珠不停的闪动着:“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
“我很好看吗,我脸上写上了要你来看我吗,我脸上写上我需要你来看我吗,写上了我喜欢你,爱你吗,啊?”
钟翔被艾嘉这等语气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也不正视艾嘉的眼睛,而是望着窗外。
须臾,艾嘉抓起旁边桌子上的包带着脸色就往外走,被钟翔一把拉住,艾嘉转头就是一脚踢向钟翔,钟翔的腿前骨被踢中,歪倒在桌子上抱着脚使劲揉搓,而艾嘉因为穿的是运动鞋,用力过大,脚趾被闪了,疼痛得慌忙扶着桌子,但还是没有站稳,倒在地上,手里的书闪在了一边。你试想这副德行,更加伤心地哭了,脸部不断的抽动,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下来,压弯了嘴。
钟翔不顾自己脚上的疼痛,起身过来欲把艾嘉扶起来,结果艾嘉重心一直往下沉,而他被踢中的脚还在疼痛中,使不上劲,一下子全身压塌下来,把艾嘉也压在了地板上。
艾嘉鼓胀的乳房攻击着他的胸膛,使他呼吸不匀,强占了艾嘉的唇。
艾嘉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满满地贴上他的吻。
滚落出的眼泪滴进心里,缝合着破碎的心。
艾嘉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把他推翻在地,翻身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着包冲出了教室,在拐角出一只手伸向了眼睛。
艾嘉回到屋里,又上了天台,看着楼下忙碌着的人们,比蚂蚁大不了多少,同时感觉到站在楼上的自己这么大,于是艾嘉想,要是从这楼顶上跳下去结果会怎么样呢?
估计也差不多吧!
晴天群鹤排云上,无相语,自成双,沿江驰戏,萧远深处望。人是无语心如霜,梦也望,醒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