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箭看见前面的人像楚风后,就知道站在他对面的人是谁了,也就没有张开攻势,凭聂明阳的拳头打着自己,只用手臂护着艾嘉。
而聂明阳看黄箭没有像刚来时的凶狠和再进攻的意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等n个拳头打完后,收下最后抡在半空的拳头轻轻放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听我说,好吗?”艾嘉看着黄箭对他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聂明阳,明白吗。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说完这话艾嘉又对聂明阳激动的说,“这是我的朋友,黄箭,对不起,聂明阳,今天的事实在是抱歉,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你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下,黄箭,聂明阳不是一个坏人,黄箭你也不是一个好人,楚风也不是一个坏人,啊,我在说什么呀!”
艾嘉越说越语无伦次,不知所以,抱着头蹬了下来,放声大哭。
他俩没有顾艾嘉了,黄箭掏出纸递给聂明阳,说:“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太像我的一个朋友了,不是我的,是我和艾嘉的一个朋友,都几年没见过面了,艾嘉时常在我面前提起过你。”黄箭说话非常的镇静,像刚才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
待聂明阳拿过纸擦拭鼻血时,黄箭提了一下裤子,很稳重的猫下腰去扶艾嘉。艾嘉顺势站起来,依在黄箭的身上,没有力气一般,黄箭又说:“艾嘉提起你的情形时,我当并不相信,你的眼神,你的举动,很是像我说的那位朋友,你的确有让艾嘉心动的理由,从遇上你,谈及你时,她就心神不定,我希望这次见面是一个好的预兆。不知道你是怎样在想,我希望我们会见面,而且是朋友。”
聂明阳做事一向有冷静的特点,听黄箭说后,基本明白个中原由了,想这人的确也是一个宏量之人,在第一次见到艾嘉时,彼此之间其实都有了灵气,相必艾嘉生活圈子里的朋友也不是太差的人。只是自己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不便让她侵扰了自己生活的小天地,说了一点违心的话和做了一点违心的事,他现在能感觉到,今天的确是误会艾嘉了,但在聂明阳自尊心里,并非有道歉的意识,也够不成听了黄箭的一席话就妥协了自己。
“我觉得我生下来就像是欠揍的样儿,走到哪儿,都有说不清的事没头没脑就挨打了,不过没关系,吃一拳,长一智,以后就没这么样的便宜可贪了。我想我们还是不见的好,再见的时候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了。”聂明阳说完,抖了抖衣服,着势向前走。
黄箭说:“今天的确对不起,改天我向你赔罪,希望下次我们再见的时候是朋友。”
“我看没这个必要,还是不见的好。”
“有这必要,我看你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你也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聂明阳听后,没说什么就走了。
艾嘉被黄箭扶住招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她住的地方去了。艾嘉望着窗外,感觉很悲哀,不知什么原由。
躲在远处看艾嘉的何开启,楞是笑开了,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滑稽。
何开启并没有跟着艾嘉他们,而是开车跟着聂明阳。
何开启开车跟在聂明阳后面,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反映,可惜,聂明阳什么反映也没有,回到公司见小兰不在,便去洗手间擦掉了凝固在脸上的血块,继续做事。
何开启打了一个电话给艾嘉,艾嘉看都没有看就关了手机,只想回去安稳的睡一觉。
黄箭是等艾嘉睡着了以后,才起身走的。
已是黄昏要来的时候,酒吧也要开始准备了。
经过这事,艾嘉更不可能把聂明阳的地址告诉给黄箭了。
就算黄箭说的是多么的诚恳,艾嘉只对黄箭说:“我看,他也并非是心中怀有一面大海的男人。”艾嘉也知道,黄箭并非恶意要做什么事儿,但看黄箭也并没有放弃之意。因黄箭想来,他的确是可以帮助艾嘉脱离附身在艾嘉身上的楚风,哪怕只有一点的希望,他也愿意去尝试一下,不怪乎,你陷得很深。
黄箭也知道在艾嘉口中是要不到他的消息了,黄箭有意识地通过其他方式寻找聂明阳的踪迹。事情就是这样,有时你认认真真地对待的时候,却并不如愿,无意中时,又会处处呈现你所想要的。
所以黄箭并没有找到聂明阳。
至上次事件以后,聂明阳也一直在想,何开启究竟在搞什么。曾经在一个公司干的时候,他从没有赢过自己。
他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只要被他看见了,他是不轻易罢手的,只是真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明枪易躲,可暗箭难防,所以这几天聂明阳也没有怎么出去闲逛,一心扑在公司上。
倒不是怕他,我聂明阳真怕他吗,哼!
这几天艾嘉也没有出去闲逛了,只在屋里搞创作和系上布置的作业,饿了就吃方便面,有时黄箭上来是时候顺便带了许多烧烤,盒饭,就这么过着。一周过去了,星期五早晨,艾嘉去系上汇报情况,出来时在中心花园处见到了钟翔,钟翔拿着书向艾嘉走过来,说:“我等你几天了,你去哪儿了?”
“我没有去哪儿,在寝室做作业。”艾嘉回答他说。
“这,你的书。”
艾嘉还真把书给忘记了,顺手接过来环抱在怀里欲走。钟翔说:“我上完课可以和你聊聊吗?”
“算了,以后再说吧。”说完艾嘉就走了。
这是一本《外国美术简史》,开本很小,所以藏不住里面夹着的一封侵有白荷花清香的信掉落下来,像只蝴蝶,爬在地上,等艾嘉去拾起来:
芙蓉香自枝上首,
团荷不侵苦水愁。
何事逐尘低声吟,
一声一声上心头?
他来的信,仿佛都会使艾嘉要检索着过往,直至电话响起:“你在哪儿,能到学校大门口来吗?我有话对你说。”
是何开启打的电话。
艾嘉来到学校门口,脸上并无悦色。
“看来艾嘉并不高兴,我们去锦里走走,怎么样?”
成都的市道,在这里才感觉得到一点古迹气息,但也太过于商业化,看上去也不自然,只有在武侯祠里,还能感觉出三国时候的味道。
这里并不能让艾嘉有好心情。出来在何开启的车上的时候天色已晚,何开启并不开车,说:“我想送你一样东西,决定一个人幸福的东西,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但我的心的确是这样的。”他从车子盒子里拿出一个包装好了的四方正体有巴掌那么大的小盒子,推在手上,上面用笔写着艾嘉亲启。
一看便知道不是戒指就是项链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个男人把幸福交给你了,可艾嘉从来就没有感觉到真正的幸福是什么。“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这种事对我来说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为什么?因为你怀里揣着一个人――聂明阳,对吧?”
这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你是又好气又好笑,我都不知道和他是什么关系,你就给定位了,难以名言。
他看艾嘉不说话,又说了:“那我说对了?”
其实艾嘉现在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刘智根,细细想起来,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怎么一个走势。曾经向往过爱情,但被何开启一分析,和自己的命运相结合起来,真把人看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其实结婚还真没了意义,于是艾嘉对何开启说:“你了解我吗?”
“我承认我们相识不久,可能对你的过去都不了解,但我了解我身边接触过的人,你不同其他人,你是一个高雅的人,有着心灵圣洁的一个人。”
“这些话,你是第一个这么说,不过好像所有的男人在想得到那个女人都喜欢说这样的话,是套路,没有变化。在事实面前,仍经不起推敲,几经周折后这话变得好假,假得跟真的一样,――在女人憧憬在幸福中理智所不能分辨时,突然不知方向了。你说,我也了解你吗?”
“看来我觉得你应该从新换一个思维考虑,你的意思是在你的心中,爱情没有终点,只有永远,这一点应该说你是用悲观思维去思考人生的,何不尝试换位思考,当爱情的终点成为永远时,你会得到该有的幸福。我会让你慢慢了解我的。”
“那等了解了再说了!”
“可是我等不及了,因为我爱你。”
“那其他女人没有少听你对她们说我爱你。”
“你错了,你看我,算得上是事业有成,也算人生有个很好的交代,但我为什么还没有结婚呢,因为我还没有发现让我心悸的人,在和你相遇之前。”
“谁知道你的过去。”
何开启没话说了,看来怎么说怎么都不对,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用结束语和艾嘉告别:“那好,我等你,等你了解了我再说。记住,明天晚上的聚会。”
“我会去的。”
“谢谢。”
就在今天,黄箭买了便当送到你住处时,看艾嘉不在家,从艾嘉一大堆纸上还是发现了聂明阳的地址,艾嘉的草稿纸上横七竖八的写着很多不知名的东西。但在上面斜斜的写着几个不同的聂明阳三个字,还有地址,本来黄箭也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地址,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是――只是凭他的判断得出的。
黄箭找到聂明阳的时候,聂明阳和小兰正要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给莫名而来的黄箭拦住了,聂明阳很生气:“她告诉你的?”
“不是,我找过来的,我来是想给你道个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你们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就行了。”
“那你今天想赶我走,我也就认了,但在我走之前,我想求请求你,就算帮我一个忙,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
“呵呵,有必要让你苦不堪言一辈子那么严重吗,看来你们还真赖上我了?”
“不是赖上你,是我想请你帮忙,我是真心诚意的。”
“怎么了,你也学她来说教的?”
“你怎么把所有人都看得那么卑微?”说到这话,黄箭有点儿生气了。可聂明阳更幽默了:“所以传教士在西方是最伟大的。”
“不可理喻。”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兰这时便答腔了:“去吧,你们去聊聊,我在这里搭理就行了。”
聂明阳和黄箭一同走在路上时,黄箭说:“你的妻子很友善。”
“这不关你事。”
“呵呵,这好象是不关我事,就像我想请你帮一个忙一样,本身也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但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对错,只有合得来与合不来,在请你帮忙之前,我想请你听我讲一个故事。”
黄箭还没有说完,聂明阳有些生气了:“我就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不是,只是这个故事跟你帮我的忙有关系,这是我和艾嘉还有另一个叫楚风的人的故事。”
当然,聂明阳对黄箭和那个叫楚风的人的事当然不感兴趣,但有艾嘉在里面,这个与自身好像有某种联系一样的人,还是很愿意了解的,无形当中,聂明阳还是在关心着你。
”我和艾嘉是在高中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的身份就是一个小混混,有感情的小混混,而我的那个朋友,楚风,打小就和艾嘉认识,一个院子长大的,楚风是和我一样,中产阶级家庭出身,而艾嘉就很不幸,是单身家庭,父亲在艾嘉5岁的时候和她母亲离婚了,她跟着她的母亲生活。由于生在城市,要活下来,不是件容易的事,艾嘉的母亲不得不去为男人服务,这样才能支持艾嘉读书、生活,但她母亲脾气很暴躁。经常打艾嘉,邻居也不喜欢这个破碎的家庭。艾嘉基本就是在城市的角落这样的夹缝中艰难的成长,支持一颗幼小心灵成长的精神支柱,除了她本身坚强的个性以外,还有的就只是楚风的心理支持。当一个人慢慢从生理成熟开始,感情也随之发生着变化,并不是说她和楚风一起长大,就非得要产生男女之间的情爱,太多的社会环境和她个性因素,会驱使一个人的信念产生变化。她就是这样被催化的。
而楚风被环境催化的,是他在初中时爱上了我的同胞姐姐黄玲,他和我姐姐除了都是我们学校的三好生以外,在生理长相等方面都是人见人夸的榜样。在楚风的心里,也并不是没有艾嘉的位置,同样放在和我姐姐同一位置上,但那不是情爱,而楚风关心艾嘉胜过关心我姐姐,单纯的情爱在单纯的学生眼里,就只有单纯的意思,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中间色,生活中不可逆转的车轮总会碾出轨迹。艾嘉抓住的不是爱情,是生命得以延续的精神支柱,这道不明说不清的关系在学生眼里,会产生嫉妒,都挤兑着她,同时还有她的家庭带给她的心理负担,致使她的行为有偏激,被学生看在眼里,总觉得跟她妈妈没什么两样。而我的出现就处于这方面的原因。当我知道她内心的时候,根本不是我当时想像的那样,我就真正意义上地爱上了她,而我的行为又仿佛是插入她不想多分心的生活圈,打着搽边球。
我不能说生活中所有人的思想都是阴暗的,至少在那个时候是这样的,所以发生了一件很伤人的事。我姐姐被人强暴后自杀了……
我姐姐是一个很单纯的人,简单的说,他单纯得从来不骂人,有一回人家把她逼急了,她用了一个很恶毒的词语形容那人,说:你不是人。
这就是我姐姐。
他接受不了,自杀了;由此又产生的误会,我们都以为是艾嘉做的,差一点她也把命赔进去了,是楚风把她从5楼的阳台上用0秒的时间把她抓住拉上来了,我一气之下考了警校,想维持正义,谁知我实习时破的第一个案子竟然牵扯到我老爸。也许,没有这些偶然,我现在又不会放弃警队来开酒吧,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为了艾嘉,我想她不应该再受到伤害,但我的努力仿佛是多余的。
之我的姐姐死后,所有跟她有很大关系的人的心智都发生了裂变,其中楚风变得沉默寡言。其实他是一个很大气的男人,跟艾嘉说他一样,心中是装着一面大海的男人,我姐出事以后,他一头就埋在学习上,不再怎么理艾嘉,也顺利的上了一所好大学,现在读大三了。
在他进入大学时,他的家也牵往北京了,走的时候,我和艾嘉送他,从此就和艾嘉决别了,不和艾嘉说话,不和艾嘉通电话,什么消息也不给她。而艾嘉也变了,虽然她仍旧是很坚强,但内心怎么样想的,无从知道,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仍旧把爱放在楚风身上,从不接受任何人给他的帮助,包括我。
而你的出现,恰巧弥补了她空虚的心灵,她自身的缺陷。”
黄箭讲完,看向远方。
聂明阳说:“这故事听起来并不离奇,也不动听。”
黄箭接口说:“男人和男人讲故事就是这样,没有味道。”
黄箭说:“我所担心的,是怕她一直这样沉沦下去,所以,我请你帮忙的事,就是让你把她从楚风的幻象中解拨出来,让他笑对人生,就算不笑,让她不再伤心落泪也行,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人生活的目标和轨迹不同,恐怕我帮不了你。”
“试试也不行?”
聂明阳不答。
黄箭这时候心直了:“艾嘉说你不是一个心中怀有一面大海的男人,看来的确没错,你只是一个自私的人,心胸并不开阔,算不得男人!”说完黄箭气愤地走了。剩下聂明阳在咀嚼这伤自尊的话。
男人和男人有时候说话就是这样,彼此不给对方一点颜面。聂明阳其实想是想帮你的,但他气愤着黄箭说的话,那不可一世的态度,还有那打在他身上的没有去擂台上练习过的一记直拳和勾拳。不过,要是黄箭不来找他,他基本又忘记了的。\');